二弟张宝也不清楚张角急着找唐周有什么事情,不过他倒是知道一二。
很快便回答。
“前两日你不在,那小子跟我说家中老母生病,说要回家一趟。”
“离开两天了?”
听着自己二弟的话,张角皱了皱眉头。
“二弟,你立刻派人去查一查,近来唐周在干些什么?”
“可有跟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联络?”
张角担心唐周真的会被自己儿子说中,已经生出了异心。
张角三兄弟一向是以张角为首,有了张角的话,张宝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便下去派人打探唐周最近在干些什么。
没多久,便收集到了一些情报。
果不其然,唐周最近经常找借口离开巨鹿,而且私下也跟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往来,还在他的住处搜集到了一些没有损坏的书信。
当张角看着书信上的内容,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弟子,他最信任的人,居然真的会背叛自己。
那一刻,他真的有些犹豫了。
真如自己的儿子所言,起义注定是失败的吗?
如果注定是失败的,那他谋划了这么多年,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沉默许久,张角才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二弟张宝。
“二弟,我待唐周不薄啊,他为何要背叛我们?”
张宝此刻也是脸色难看,心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大哥的亲传大弟子,居然会背叛他们,可他又哪里知道唐周为何背叛。
只是摇了摇头。
“大哥,人各有志,他不跟我们一条心也好,我们发现得早,只要将其扼杀,我们的计划,依然没有问题。”
“只差几个月了,只要我们和京城里的两位大人联络好,到时候起义的事情就万事俱备了!”
张角却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是我们把起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张宝性子急,一看自己大哥居然出现这股丧气模样,也是急了。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就算唐周他背叛了我们,也只是一件小事啊,你咋得这般垂头丧气,你可一点都不像之前的你了。”
张角收敛了一下情绪,看着自己的二弟三弟。
“起义的事情,我看时机未成熟,是不是要往后拖延拖延?”
张角的话,让张宝和张梁都急了。
“不可啊,大哥,起义如此重大的事情,既然已经定了时间,不可朝令夕改啊,这对我们联络的那些人十分不利!”
“更何况,我们要起义这种事情,又不是只有我们自己干,我们还联络了西域的那些人,更改时间,传话也费劲啊。”
“此事,如今只适合提前,万不可拖后了啊。”
一旁的张梁也不赞同延后。
见状,张角只好继续说。
“你们啊,随我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二人见自己大哥都这样说了,一时间也没有继续劝阻什么,只好先看看张角想要带他们去见谁。
……
张为吃过了秋月送过来的餐食之后,就打算在这庄子里逛一逛了。
既然明白自己来到了汉末,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特别是知道了明年这里要爆发黄巾起义,他得提前做出准备。
黄巾起义一旦开始,天下就乱了,冀州数百万人口,恐怕要死一半,就算他老爹跟黄巾军有一些关系,也难保他们不会被黄巾贼们洗劫。
而且,跟黄巾军有关系,在这个时候非但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极有可能是坏事。
那些贪婪的官军,为了杀良冒功,做出来的事情,未必就会比黄巾军好多少,一旦得知了他们府上跟黄巾军有关系,肯定第一个拿他们开刀。
所以,得让自己有自保的能力,起码不会在这一场大动荡之中,就烟消云散了。
出了屋子,张为拉着秋月在庄子里逛了一圈,这庄子不算小,有十几间屋子,还有围墙围着大片土地,庄子里都有土地种植了不少庄家。
俨然算是一座小型的坞堡了。
这可让张为惊讶不已,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正常。
汉末时期,北方一直都有动乱,不少异族时常会到大汉的疆域进行劫掠,民间的百姓曾经大量构建这种坞堡来进行抵御。
也就逐渐形成了风气,但凡家中稍微富裕一些的人,都会把自家的庄子,修建得跟一座堡垒一般。
张家的这座院子,还算是简单的了,有些商贾巨富构建的坞堡,甚至能够蓄养上万仆从。
走了一圈之后,张为也在秋月的介绍下,大致明白了自家的情况。
他们家的庄子,在巨鹿县城外二十多里的地方,附近有一个村子,里面有三百多户,一千多口人,都是依附在他们庄子下的佃户。
当张为听见秋月说,这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依附在张家下面的佃户时,张为这才面露吃惊之色。
佃户是什么,就是一些失去了土地,投身到大家族,租种大家族土地的农民。
尽管张为知道汉末的土地兼并十分严重,但他也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这里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成了佃户,完全失去了抗风险的能力,只要稍微有一点天灾人祸,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他们就很难交得起地主的租金。
轻则流离失所,重则家破人亡。
张为听见这个消息并没有因为这一整个村子都是自家的佃户,感觉到高兴,反而为这些佃户感觉到担忧,毕竟黄巾军之所以起义,正是因为这一年大汉王朝天灾不断。
百姓们接连遭遇灾祸,连一口饱饭都吃不起,站起来起义反抗朝廷的苛捐杂税,是唯一的出路了。
这就难怪,张角起义的时候,只要允诺给这些百姓们一口吃的,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张角去造反了。
“秋月,带我去村子里看看吧。”
秋月一惊,不知道为何自家公子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