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能轻易就被人夺了去。
见着这片袍角明沅又想起太子来,将近正午,砖地上有些烫人,明沅却一点也觉不出来,只死死咬住了牙不让自己发抖。
太子的眼神让她发冷,她本能的想要躲避这个人,不成想竟然又在这里撞见,明沅以为站在跟前的是太子,唐公公却已经尖着嗓子行礼:“请圣人安。”
“这是谁?怎么自蒹葭宫出来?”声音的主人并不年轻了,明沅听见他开口,莫名松一口气,唐公公一一报上,说是看见她针线好,便把人叫进来见一见。
圣人便笑:“她呀,这小姑娘的性子。”看看地上跪着的明沅,见她腰弯着,背却绷得紧紧的,笑了一声:“把别人家的闺女吓坏了,还叫人空手回去,拿对玉环来赏了她。”话里埋怨,声音却带着笑,明沅从头至尾不曾见到这圣人生的什么模样,说得这两句,他就又抬步往蒹葭宫去了,一路走一路还问:“可是在摘星楼?”
明沅这才刚抬头,看到的也不过是明黄身影,再抬头,看见摘星楼上那一抹夺目的红,圣人下了令,还没走到东五所东西就送了来,明沅不及跟明蓁说,上了车就晕了过去,回来了便无人知道这是圣人赐的。
明潼听见她这么说,把那对宫绦拿出来给她看,一对羊脂白玉的玉环儿,饰成绞纹,系着碧色结子,玉质上佳也算难得,明沅拿在手里看了,知道她还有话要问,索性拉了明潼:“贵妃娘娘好吓人。”
明潼不动声色:“怎么个吓人法?”
明沅东拉西扯,说些宫室毛毯跟那些飘荡荡的素纱帘,明潼听她说了好一会儿,眼睛扫过她:“只这些?”
“只问了针线,就又放了我出来。”要说折腾,这真不能算是折腾的,明潼意有所指:“倒不知道你是个胆小的。”
明沅往枕头上一歪:“我也不知怎么着,只觉得贵妃吓人的很。”她说得这一句,明潼也不再说了,可不是吓人的很,到她死了儿子发疯的时候,什么糊话都说出来了,圣人都拿她无法,说的那些忌讳的话,换别个早就死了千百次,偏圣人只将她关在蒹葭宫里,还时常去看她。
两人只说得这些,膳桌就叫抬了进来,明潼却手镯给明沅舀了一碗粥,见是茯苓红枣山药的,炖的起了起了米花,把上头那层油衣全刮下来给了明沅,明沅接过去一口口吃起来,明潼的目光却还没离开她,元贵妃作事自来没有因由只凭好恶,喜欢的时候什么都肯赏送给你,不喜欢了立时翻脸,再不留余地,她大张旗鼓把人叫进去,又能平平常常放了人出来。
难道,她知道不该有这么个人?
明潼所虑的正是成王所虑的,明蓁勾了他的脖子,心头还有余悸:“我都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六妹妹因我之过受了什么罪,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成王抚了她的背:“我已经请旨开府了,既不肯放咱们去封地,便先在京中开府,你便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明蓁仰脸看他,听见这一句,直起身子来,一口就回绝了:“不成,若开了府,去封地就更艰难,我有什么忍不得的,再不能因为这些就拖住了你。”
成王搂了她磨搓她的胳膊,抱着她亲上一口:“你放心,拖不住我的。”这辈子再不能叫她受这些个闲气,伸手进衣裳去揉她的腰窝,安抚得她有了睡意,侧躺到她身边,看着明蓁阖了眼帘
于氏究竟知不知道,这个颜家六姑娘是多出来的,不该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