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则要清雅很多,装修摆设也精致。
虽说仍可见一些‘墨宝’,但却不像一楼那般如涂鸦似的杂乱。
地板并非普通的木地板,二十被抛光打磨过的锃亮的木地板。
宋轩二人坐的也非长条凳,而是做工精细的实木椅子。
待二人坐下后,便有小二移了几扇屏风过来,围出一间‘包厢’出来。
“二位公子,需要些什么菜?”
杨若昀大手一挥:“只管挑拿手的好酒好菜上来。”
“好咧,二位稍待。”
不多时,酒菜送来。
杨若昀殷勤地给宋轩斟酒夹菜。宋轩将酒品了几口,还算是能够入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之间也互相熟络了起来。
别说,宋轩还挺喜欢杨若昀这小子的。
他的性格不似宋轩所见到的所有古人,倒像是后世的年轻人。
谈话之际,宋轩偶然听得一个消息,却叫他大吃一惊。
“宋兄,便是如此,我便同着我姐姐一路追到宣府来了。”
“留爱兄,你的意思是,你姐姐也与你同往,前来捉拿倒卖粮食的商贩?”
杨若昀喝得进行,笑道:“正是。这些贼奸商。我姐姐跟随素青将军剿灭流贼,曾向江南大户讨粮。他们个个哭穷,一粒粮食也不愿意上贡。”
“如今,这成船小山似的粮食北上,想要发一笔财。”
“哼,只可惜他们没想到,我姐姐已率人跟在暗中。
等他们交易时,便一举出马将他们拿住,治他们一个欺君、抗战之罪。到时候,看他们不乖乖将粮食奉上。”
宋轩心道,幸亏提前遇着这个驸马爷,不然这件事可就糟糕了。因为他便是来买粮食的。
据董媛媛所说,她联系的这批粮食正是来自江南。
“诶,无忧兄,你在想什么呢?”
宋轩一时被人称作无忧,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哦哦’两声,掩饰尴尬,给杨若昀倒了一杯酒,笑道:“留爱兄,喝酒。”
“兄台,只是你干嘛好好的京城不待,也跟着来到宣府呢?要我说,过驸马的逍遥日子岂不快活,何必风餐露宿四处奔波?”
“唉!”闻言的杨若昀重重叹了口气。
“无忧兄你不知道啊,我这婚后的生活,苦哦!”
说着便开始大吐苦水。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打不得骂不得······我每天向她行礼,在家跟上朝一样······她对我甚是瞧不起······她对其他男人的态度,甚至是对和尚的态度都比我好······”
宋轩听后也不敢笑,只是在心里可怜这位富家公子。
瞧他也是一表人才,按照家学推断,必定也是文武双全。
这样的少年,那是妥妥的高富帅。
只可惜对方是比他还要牛比一些的存在,那可是公主。
宋轩不禁想起原来世界的历史上,也有诸多‘尚’公主的人物,其中有一位姓房的兄台与杨若昀境遇倒是十分类似。
只是不知道,这个杨若昀娶的公主是否也会送给他一顶顶绿帽。
对方的酒量似乎不是很佳,喝了一会儿后,就已经醉得不轻了。
“无忧兄,吃过饭后,你我一同前往轩月坊耍乐一番。听说那轩月坊的头牌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女,诗词曲艺俱是一绝。”
“要是谁能够得到她的青睐,做她的入幕之宾那可是件大大的美事。”
大夏的风月场所也分为几个级别。
低级的便是如一些洗头房按摩房一样的小房子,门口挂个粉灯笼那种。
这些一般是行业里的散户,或是一些年老色衰,竞争力下降,业绩不佳的半退休人员。
稍好些的便是一些有一定规模的妓院,主要便是把酒寻欢,做一些皮肉生意。
客户也多是一些中下层人物。
稍微高档些的,便是如轩月坊这般的官家乐坊。
里面的姑娘很多都是富贵人家因家道中落而流落其中的,甚至有大户官员女子因‘家长’犯事被牵连进来,不得已而卖身。
这些姑娘收费便要高许多,且多是卖艺不卖身。
若是能遇着心仪之人,被留下过夜,那也无需额外加钱。
因此,许多读书人便争先恐后前去,希望用自己的才华换一夜刻骨铭心的露水姻缘。
宋轩是有妇之夫,之前酒后无意伤害了董媛媛,已叫他心中愧疚。
“杨兄,我对此不感兴趣。这一路舟车劳顿,我想早些回房歇息了。”
“诶,不行!”杨若昀一把拉住宋轩的手。
“无忧兄,你不知道,那负责运粮的张金今夜也会去轩月坊,我是带着任务要去盯着他呢。”
“他是江南首富张一石的宝贝儿子,若是能掌控住他,日后我大军在南边的补给,嘿嘿。”
一听到对方是负责运粮的人,宋轩打起了精神。
“但愿留爱兄不是借着这个由头,去找轩月坊的姑娘寻欢作乐。”
“无忧兄你尽管放心,没有泾阳公主的许可,我哪敢做这些事。要是被皇上知道,我一家老小只怕性命不保。”
宋轩可怜地看了眼这个悲催的男人。
本是风花雪月享乐不断的富二代,如今只怕因为这个泾阳公主的存在,他仍旧是一只童子鸡。
“留爱兄,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诶,你我兄弟,但讲无妨。”
“留爱兄,你难得脱离公主魔爪,得到一时三刻的自由。如今远离皇城千里之遥,何必再受人所限。
我有一言赠予兄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你既然去了轩月坊,若不好好享受一番,岂不寒了佳人的心。
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此事只天知地知,又如何能传到公主耳中呢?”
“嗯?”杨若昀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