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的是我,我是湘婷。”
柳湘婷摸着王秀芬那因为长期在寒冷环境下生活引致的龟裂面庞,两行热泪掉了下来。
虽然自己的父母有时有些尖酸刻薄,可他们终究是抚养自己长大的血亲,柳湘婷还是很心疼他们。
“爹、娘,女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也会为我自己报仇!”柳湘婷抹掉眼泪,恨恨说到。
坐在一旁默默喝着茶的柳下君,一拍桌子说到:“对,湘婷,这仇咱们必须报!”
柳下君又仔细打量着柳湘婷,见她穿着的布料成色不差,就是身上少了些点缀的首饰,便谄笑着说:
“湘婷,听说你现在在苏城混得不错,是嫁给了哪个有钱人家啊?
结婚前有没有跟男方家要彩礼啊?
爹跟你说啊,婚前都要不到的,不要巴望着他们婚后会给你。
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甚至要掌握经济大权!”
王秀芬狠狠瞪了柳下君一眼说:
“你瞎说什么呢?
湘婷这一看嫁的就是好人家,还能花钱把我们从西北的苦寒之地救出来。
你那一套,留着你自己用吧!”
王秀芬拉着柳湘婷的手坐下,开始一阵嘘寒问暖:
“湘婷,你们结婚多久了?”
“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那个男方家里是做什么的?”
面对王秀芬一连串的问话,柳湘婷暂时不想透露自己贵妃的身份。
要是柳下君知道自己是贵妃,不知道又会借此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
柳湘婷可是吃够了嚣张的苦。
柳湘婷许久才
说:“娘,男方家底不错,就是妻妾多。
但是他也没有亏待我,也没有冷落我。
只是,因为因为陆九州和纪忠那两个混蛋,女儿已经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之前我怀上了纪忠的孩子,是陆九州和纪忠一起设计让我流产,然后我的身体就这么被糟蹋坏了。”
柳湘婷说着,几欲流泪,但很快又倔强的憋回去了泪水。
王秀芬见状,赶紧摸着柳湘婷的额间秀发说:
“湘婷,那个纪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陆九州,更是柳上君一家的傀儡罢了。
不能生孩子也不打紧,反正你相公家里妻妾多,也不巴望着就你这一房生孩子传宗接代。
你只要把你男人伺候舒服了,甚至比那些能生儿子的妻妾还要得宠!”
柳下君阴阳怪气说:“这还不是跟我说的一个道理,到你这里就什么都有理,我说就不行”
“你闭嘴!”王秀芬呵斥柳下君。
柳下君经历了大半年的流放之苦后,爱在妻子面前耍威风的性子也收敛了一些。
毕竟这大半年年的苦日子,可是比他在苏城时的苦日子还要苦。
柳下君要是没有王秀芬照顾着,指不定已经死在了西北的哪个旮旯里了。
王秀芬也趁机扳回了一局,渐渐地越来越敢呵斥柳下君。
柳下君除了受着,也没有办法,即使回到了苏城,也改不掉这种弱势的局面。
柳下君撇撇嘴,不敢声张了。
“爹、娘,老宅子那边我已经卖掉了。
然后给你们找过了一个新住处
,日常用度的也给你们置办好了。
以后你们就在那里住着,娘你平时可以做做针线活。
爹你的话,我安排你去一家织布厂,看看大门就行,工作轻松也不累,好过你之前整天无所事事”
柳下君好吃懒做惯了,一听还是看大门的的“下贱活”,立马便不乐意了。
“湘婷,不是我说你,爹要是真的去看大门,不仅我自己脸上没光,你也没有脸面。
你现在好歹是有钱人家的小妾,男方要是知道你有一个看大门的爹,你在那么多妻妾中还有脸面吗?
你怎么也得给爹弄个领头的差事当一当啊。
你要知道,娘家人就是你的底气和脸面啊!”
柳湘婷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一拍桌子骂到:
“够了,爹,我能帮你找来一份织布厂看大门的工作,已经是花费了好些关系。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要技术没技术,要德性没德性。
你直接过去就当领头,你会做什么?
就凭你以前对着娘吆五喝六的那点本事吗!”
柳下君被柳湘婷怼得老脸通红。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啊!
“柳湘婷,你这个不孝女,有你这么说你爹的吗,没大没小!
爹我年纪大了,你不养我老我不怨你都算够意思了。
你让我去看大门就去看大门啊,传出去,可不单单是别人笑话我看大门,而是让别人笑你不孝!”
柳湘婷可不惯着柳下君这个臭毛病,更不会被柳下君道德绑架。
“柳下君,要不你就滚回西北去!”
柳湘婷这一
声骂,直接让柳下君清醒了许多。
柳下君一想起西北那地之苦寒,立时气势也下来了。
“我干嘛要回去。
再说了,我们会被发配西北,还不是你这赔钱货惹的祸!”
柳湘婷很不喜欢柳下君一口一句“赔钱货”的重男轻女思想。
“赔钱货,把你们从西北的当地霸王手里赎回来的人,就是你们养的这个赔钱货,我,柳湘婷,把你们赎回来的。
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
我身上积攒的100多两白银,一分不剩,全都拿去赎你们了。
我想给自己置办一点首饰的钱都没有了。
其它妻妾,哪个不是花枝招展、珠光宝气的。
只有我柳湘婷最寒酸了!”
柳下君又说:“你少穿戴几件首饰,又不是会死。
再说了,我们养你这么大,你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