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青年才俊,想来又是刚刚办完诗会雅集什么的。
陈谦和站到唐枭面前,直视他时眼底带着说不出的傲慢和鄙夷。
“你便是想娶青萝公主的长安第一纨绔唐枭?”
唐枭本就不喜欢陈谦和,总吊梢着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过他第一时间不是为陈岩报仇,而是提起青萝的婚事,这倒让唐枭有些意外。
所以即使唐枭不喜欢青萝,但知道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他还是怒了。
“你就是当年那个因为求娶公主不成便离家千里,到江南任职的恋爱脑陈谦和?”
恋爱脑?
这新鲜别致的词听得陈谦和很不舒服,他语气一沉,道:“今时不同往日,追能抱得美人归,还说不定呢!”
“呵呵,”唐枭往前一步,低头凑到他耳边,笑道:“跟我比,你够资格?”
陈谦和的声音陡然拔高:“我陈家世代书香门第,自我太爷爷起家中男丁最差的便是进士,探花榜眼不下十数,你爹要不是打了几次胜战被封为唐王,你又能算什么?”
唐枭恍然大悟。
大魏历来重文轻武,陈谦和是在含沙射影地嘲笑他爹是兵鲁子,还骂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本来他今日请户部尚书办事,并不想起争端,更不想欺负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
但这次陈谦和过了,嘲笑他可以,嘲笑他爹不行!
他抱着胸走到陈谦和面前,歪头,咧嘴:“你说什么?”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吗?”
陈谦和后退一步。
看戏的年轻人们也赶紧围上来。
“莽夫就是莽夫,莽夫还是个纨绔,当真令人害怕!”
“真不愧是唐王的儿子,什么道理廉耻都不重要,拳头硬就行,对吧?”
唐枭看都没看那几个冷嘲热讽的人,直勾勾盯着陈谦和:“呵呵,陈公子好大的口气!
“不过你可曾想过,你之所以能在京城舞文弄墨,是谁的功劳?”
“你在此炫耀自己会写几个破字,吟几首酸诗,就能嘲笑我唐家出身?”
“你特没在学堂之乎者也时,我爹在沙场浴血奋战!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嘲笑他?”
陈谦和还未开口,后方却传来围观者的嘲笑。
好像笑得越大声,他们就越有底气。
十七带着两个侍卫上前,冷冷盯着笑得猖獗的公子哥。
上过战场的血腥和杀气让他们的笑容渐渐消失,很快闭了嘴。
唐枭见状,越发鄙夷地笑了起来。
“你们不是笑我们唐家出身草莽吗?笑我们唐家都是些残缺不全的随从吗?”
他随手指向那两个侍卫:“看到吗?他今年二十岁,为掩护边关百姓,右手为闯门的
敌军砍断四根手指。”
“而他!今天才十七岁,却为掩护同胞被贯穿了琵琶骨,伤口有鸡蛋那么大!你看,我们明明差不多的年纪,却天差地别!”
“最悲哀的是,这明明是他们英勇无畏的勋章,如今却被你们这群出生就养尊处优的人嘲笑,践踏,只因唐家人都出生草莽?”
“呸!”唐枭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凑到陈谦和耳边,声音冷如冰刃道:“这,就是先帝看不上你,新帝也看不上你的原因。”
“两次,他们都执意要将公主嫁给我,你心里难道还没点逼数吗?”
话音落下,陈谦和连连败退,直接被整破防了。
“我懒得和你这纨绔子弟一般见识!”
“陛下赐婚又如何,青萝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我定会说服陛下,让他收回成命!”
让皇帝收回成命?
唐枭莫名想笑。
“本世子拭目以待。”甩下这话,他擦着陈谦和的肩,像逛自家后花园似的朝里面走去。
什么“谦和”,这狗男人的名字应该改改,叫陈狗屎才对!
烂如狗屎,臭不可闻!
一回头,却看到眼神恶毒,脸颊依旧肿如猪头的陈岩。
他见陈谦和唐枭对峙吃了亏,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可终究担心在自家地盘和唐枭起冲突惹怒老爹,便不甘心地转过身子,从另一
边走向陈谦和。
“兄长,唐枭嘴上逞强,这次我站你这边,你肯定能打动陛下,将公主收入囊中!”
唐枭听着他的话,不屑地甩了他一个眼神,懒得搭理那个废物,径自跟着小厮到陈家书房。
书房里。
陈箴正和当朝大学士张林坐在书房里对弈。
旁边站着陈箴的小女儿陈如意。
陈如意穿着淡紫色长裙,黑发如瀑自然地垂到腰间,一张妩媚的脸上,两只明眸好似秋水般清澈,柳眉弯弯,唇红齿白,双颊娇嫩如桃花,好似天仙下凡般楚楚动人。
见有人过来,她赶紧拿起蒲扇,遮住下半边脸颊,眨巴着眼睛朝唐枭这边看。
唐枭惊艳之余回以淡笑,却更叫美人羞红脸颊,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晚辈唐枭见过陈伯父,见过张世伯。”
来到近处,唐枭对着正在下棋的两人恭敬一拜。
毕竟,唐家和陈家至多也是孩子们间的打打闹闹,还没上升到政治层面,唐枭不是胡来的主。
陈箴也是聪明人,虽听说了青楼拍卖一事,但对小儿子不学无术的性子司空见惯。
所以即使心里对唐枭不满,也没表现出来,只淡淡道:“这局还未下完,你在旁观棋吧。”
既然唐枭自称晚辈,那陈箴便拿他当晚辈看。
唐枭也不见怪,反而满心欢喜地站到陈箴身
后。
主要是能跟陈如意这样的美人站在一起。
陈如意年纪小,又身在闺中,并不熟悉唐枭长相。
只在两位兄长口中得知,他是京都第一纨绔,又有风流阵里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