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大宅,日里也是开枝散叶的好时候……
县尉带人在村里监督村民,村民没有人敢议论,都低着头准备包袱。
双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园,这样就要拱手让出去,这让村民既愤怒又伤感。
入夜,县尉带人押村民离开。
然而,当一行人到村口时,押解他们的那些却懵了。
不知何时,龙门村周围竟多了片树林,他们一头扎进树林,左转右转,竟然无法走出去!
大伙儿疲惫之际,县尉渐渐失去耐心,索性抽剑架在陈翰颈间:“是不是你布的局?!”
陈翰篾笑:
“要说布局,谁有你们这俩下子?先截了流放的囚犯进攻龙门村,又引匪贼害我们得疫病,再打着剿匪的名义屠村,都不成,索性直接屯田,这就是你们为官之道!”
因村民都被搜过身,全是手无寸铁地,县尉不禁放肆大笑:“有一点你没说全——我送你们离开啊,就是要把你们充当那些流放犯,外面可有人等着接应,给你们各个都额头刺青呢!”
这就是乱世之下的官,简直比匪贼还让人痛恨!
“先走出这片林子再说吧!”陈翰莞尔。
县尉勾唇:“怕什么,我们出不去,你们也得死在这儿!”
说完,他又得意笑道:“我还得谢谢你,把我好不容易搜罗来的三个指挥营养地肥肥壮壮……哈哈哈哈……”
村民听这话各个愤恨不已,然而又无力反抗,只嚷嚷走不动了;士兵也懈怠,县尉只好下令原地休息。
士兵手持武器,
将村民围在中间。
几个村民在林子里抓虫,不一会儿,就攒了一布袋。
“官爷,给燃个火,让咱把虫子烧了吃。”
“呵呵,反正马上就要当囚犯了,满足你这心愿。”
一个火堆在树林中燃起来。
村民把虫子穿成串,围坐火堆周围烤着吃,陈翰的几个娘子们,各个从袖子里掏出些小玩意,交给陈翰。
兵士们瞧着陈翰把那些东西丢进火里,寻思大半夜烧纸作甚,又不能吃。
就在这会儿,只听砰砰砰几声,村民忍不住面露喜色。
这群傻子难道还不知道我们村主是纸仙?竟敢当他面深夜纵火?
这简直就是在阎王爷面前调戏孟婆啊!
说时迟那时快,村民顺势去掀那几个凭空出现的坛子,想找寻武器。
“给我放下!”县尉举起剑,兵士举起弓弩。
陈翰一脸颓然,举起双手,村民也只好跟他这么做。
县尉小心翼翼地用剑去挑那盖子,挑开后,他松了口气。
还好里面不是毒蛇,也不是毒虫,倒是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蜂蜜!”
瞬间,那些兵士像苍蝇一样把蜂蜜坛子团团围住,争抢着往嘴里送。
趁着大家抢蜂蜜,陈翰偷偷摆手,让村民集中到火堆旁,然后又扔了几个小玩意进去。
砰砰砰,又有好几个坛子出现,兵士们顾不上县尉的命令,疯狂地跑来抢夺。
“我的、都是我的!”
“饿死我了,给我吃点!”
然而,当他们打开罐子时,却不见滑溜的蜂蜜,只有嗡嗡嗡
地蜜蜂飞了出来!
蜜蜂受到惊扰,专门叮身上有蜂蜜气味的人。
陈翰带领村民退到火堆旁,把没来得及打开的罐子全丢了过去。
瞬间,蜜蜂如同乌云般,黑压压地朝县尉他们压过去,欸呀欸呀地叫声连成一片。
抱头鼠窜得士兵们,登时就成了一盘散沙。
县尉也贪吃了几口蜂蜜,正撅起屁股把头藏在手臂中。
村民开始还有些拘谨,后面实在忍不住,敞开怀地大笑起来。
陈翰道:“记住,什么都吃只能害了你!”
“村主说是那就是!”
陈翰带着村民从容离开树林,之前策反的士兵也闻讯赶来。
天蒙蒙亮,一切刚刚好。
士兵们进入林子善后。
经过这件事,刘敬手下再没有可用之人;上面拨来的厢兵、富阳县的壮丁,已经全员损失,如今富阳县城里城外竟然找不到个像样的男丁,百姓怨声载道。
不过,龙门镇的龙门村情形大不一样。
龙门村不仅面积扩大,陈翰还通过沙盘,在树林环绕之内进行生态修复,泉水也相应地增加几处,绿色范围肉眼可见地扩大。
经过数日思量,陈翰决定给自己带领的组织取个名字——龙门教,他呢,就是教主。
教头过来参见陈翰,陈翰对他的印象是沉默少言,遇事果断,便着他为自己的贴身随从。
“这些日子你勤勤恳恳,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属下……是孤儿,没有名字,从小人家都叫我……驴蛋。”
难怪。
“那你跟我姓,往后就叫陈锦如何?寓意锦衣玉食。”
“陈锦谢过教主!”
陈翰从前也看过不少武侠剧,他对什么教什么派的,其实并无感觉,只不过这个食菜事魔,日后必然会来找自己麻烦,他总不能总以“村长”的身份应战,感觉气势上就短了一截。
收编的兵士里,那个被村民扒了衣服的营指挥,毛遂自荐做团练教头,他与陈锦过招,俩人不相上下,自述姓宋名渊。
刘敬苦于手中无可用之人,派出去的又都有去无回,不禁对龙门村这块宝地愈加神往。
虽然旱灾期间水路全断,刘敬还是写了封信,着人陆路带去京东路,请食菜事魔出面夺取龙门村,至于自己不能独享,也只能隐忍了。
龙门村过了阵难得地消停日子,陈翰并未放松,在沙盘里安顿了鱼塘草场,让大伙儿都能安居乐业。
眼看秋天将近,地里的玉米越发引人喜爱,龙门教在松柏林的保护下,没有再受到侵扰,大伙儿又肯付出几倍的辛苦经营田地,丰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