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只想找个地方落脚,没想到被硬扛上赌局。
也不知道这官驿站是什么来头。
对方的赌资是一斗粟米。
观战的人对陈翰嗤之以鼻:“如今一斗粟米能换十个周正的婢子,你这条贱命,也不知抵不抵得上十个婢子。”
“抵十个你绰绰有余。”说罢,陈翰摆开色中:“请吧。”
“痴人说梦!”土豪露出手臂伤疤:“我的粮,可是我拼命得来的!半个月前才劫了龙门教的!”
“呦,你不怕那陈翰?”有人调侃。
“怕他个屁!他在我这儿就是坨屎!哈哈哈哈……”
陈翰默不作声,任由对方吐沫星子横飞地讲述抢劫龙门镇的“丰功伟绩”,却听出他根本就是吹牛,无论人数、地点还是粮车规制都不一样。
五局下来,对方共计一百零七点,陈翰只有六十九点。
“哈哈,小子,你输了!契约在前,你归我了!”土豪乐开了花,对柜台里的小官差道:“官爷,给你一升小麦的抽成,有钱一起拿。”
“拿个锤子!”
陈翰从匣子里摸出个小巧玲珑的玩意。
“纸锤子……啊,哈哈哈哈!”几个人笑作一团:“纸老虎用纸锤子,配得很、配得很!”
陈翰嗤笑,将其在桐油灯上过火,当啷一声,一个精钢锤子就出现在大伙面前。
如缎面丝滑的精钢,听都没听过。
土豪面色阴狠:“鬼把戏!”
“不知谁在耍鬼把戏!”猝不及防,陈翰一锤子砸在色子上,色子就开了花,里面的磁石掉了出来。
几人面色骤变,恶狠狠地朝陈翰过来,官差也从柜台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捆麻绳,犹如捉人的厉鬼!
土豪面色
狠砺逼近陈翰:“小子,好巧不巧,上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坟头草比你还高了!”
“那就让我来斩草除根!”陈翰说罢,一脚揣在这人身上,猝不及防地一个转身,退出几人包围。
陈锦将匣子抛给陈翰。
“死到临头还抱个破匣子,装你的骨头可是够用了!”
说罢,这人一声哨响,咣铛铛铛,门窗齐开,外面一下子进来十来个人,把这小屋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本来还打算酣战一场的陈翰,此时也懒得动手了,一劳永逸它不香么!
对方只以为陈翰害怕了,越发嚣张。
“臭小子,怪就怪你不该来这驿站,如今你可是插翅难逃——倒是这丫头不错,我就勉为其难地替你玩玩!”
“就怕你没命玩!”
陈翰说罢,又从匣子里取出一纸扎祭品,丢在桐油灯上。
几人被这行为弄第一愣:这是知道要死了,先给自己烧点纸?
那祭品扎地小巧,眼见就燃的不剩什么,陈翰一声令下“跑”,三人就夺门而出。
咣当!
一座气派的院子落在原地,原本的破旧驿站被压在下面,根基处血浆脑浆混成一气,腥气随秋风四散。
“没了?”刘安枫还难以相信眼前的一暮。
陈锦点点头:“没了。将来连坟头草都没有。”
陈翰啧啧感叹:“看来这官驿站也没人管理了,不如我来接手,也算不浪费这名头。”
几人住进去,陈锦感叹这房子该是堪比大内皇宫,放在这荒郊野外实在是可惜。
“等你成亲之日,送你个更好的。”陈翰许诺。
刘安枫拽陈翰来到其中一间,把陈翰压在墙上,一脸仰慕和好奇:“陈郎真的是纸
仙?”
陈翰点头。
刘安枫忽然兴奋至极,一双手都不够用般,上下去解陈翰衣衫:“那我是不是能生个小纸仙……快、快点……”
陈翰第一次如此被动,恁地知道她喜欢胡说,偏偏拒绝不了,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到底是练武的身子骨底子好。
事毕,刘安枫栖在陈翰怀中才想起心中疑惑:“为何他们都说自己劫了龙门教的粮?”
“显摆呗。好像自己很厉害似的。”
刘安枫用手指在陈翰胸口画圈:“哦,我知道了,这说明龙门教已经名声在外了!”
天微明,还真有人来投宿,不过是行脚商人。
“上次在这儿差点输了个倾家荡产,若不是小妾以死相胁,我真就要死在这儿了!”商人如是说。
“听闻此处已经易主,日后可放心入住,价格合理,服务到位,欢迎光临!”
商人感慨:“如今官不像官,官匪难分,十间店十一个黑,我可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说罢,他又忧心忡忡,担心驿站又有什么变数。
真正劫粮的人还没找到,陈翰决定暂时落脚几日,陈锦则快马扬鞭,返回龙门镇着人来接管此驿站。
一眨眼两日过去,陈锦带人回来接管,陈翰也已经将其内归置妥当,人就闲了下来。
驿站天井非常开阔,客人正在享受难得的美食,银钱哗哗流入龙门教腰包,只不过,大家都以为接管驿站的是杭州富商。
许久没如此痛快畅饮,这几桌过客吃吃喝喝地,不由地说起天南海北。
“听说了吗,半个月前有人劫了龙门教的粮!”
“呵呵,这若是食菜事魔,才没人敢动呢!”
“嘘——其实啊,就是
我们劫了龙门教!”
“哈哈哈,明明是我们……”
陈翰竖着耳朵听,没想到有两桌为了争夺这名声,竟然动起手来。
陈翰担心他们砸坏驿站里的桌椅,忙起身劝和:“各位,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两方都有了台阶下,荷包也不鼓,这事便作罢,不过都觉得陈翰很亲近,便搭讪起来。
“兄台看上去既不像商人、也不是官差,为何在此?”
“我……呃……”陈翰没想好如何回答。
“大兄弟,该不会……你……你就是……”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