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月光浅浅,被树影冲地更淡,戴茗只觉得手上一抖,利剑准确刺到黑影!
噗——
剑峰沾染颜色,腥味散开,戴茗的脸上都被溅了血——只不过,这血竟然有些冷。
戴茗微微松了口气。
抬眸,只见一个身着黑袍、头戴骷髅面具、手持骷髅头手杖的人腹部中剑,鲜血顺着黑袍流下,龙门教的标志赫然在目。
陈翰这身装备,本是打算跟几个娘子玩耍时用的,没想到先让这小娘子见识了。
至于身上的血,是野猪膀胱装的鸡血,味道又骚又腥!
“趁夜偷袭、鬼鬼祟祟!”一抹不屑沾染戴茗眼底:“难道说龙门教教主就只有这点本事!”
陈翰低头看那剑通身乌黑,不见得多名贵,却被保养地很好,想必主人对它十分重视。
“呵呵,好剑!”
戴茗抽出乌剑,玩味地笑道:“这可是以陨铁打造,用来锄奸惩恶最好不过!”
说罢,她又快速出剑,剑峰落在陈翰脖颈。
这时候,戴茗已经全无惧色,浑身上下都是赢家的得意。
“原来吃人不放盐的教主,只有这点能耐……啧啧,真是可惜啊……”
她看向自己剑时,目光忽然柔软起来,兀自微笑:“这陨铁乌剑,可是九皇子赠与我的……”
“呵呵,好贱!”
“算你识
货,当真好剑!”
戴茗沉浸往事时,只见这骷髅头男人从黑袍下抽出一剑,猝不及防打在自己那把陨铁剑上,火星迸出,随后她手上一轻,陨铁剑竟然被一分两段!
她愕然怔住。
“啧啧,好剑!”陈翰轻抚自己的宝剑。
戴茗大惊,能把自己乌剑斩断,绝非常人,眼前这黑黢黢的骷髅头,莫非真是个嗜血恶魔!
刚刚那冰冷的血?!
戴茗顺势向后跳开,手不自觉地拉住马缰。
她的马也是九皇子送的,可是匹难得的宝骏,说不定有机会带自己离开。
“想逃?也不看自己逃不逃得出去!”
陈翰一剑刺在马屁股上,受惊的马儿狂乱踢腿,戴茗一下子被摔倒在地,马儿也哒哒哒地跑走了。
戴茗无路可退。
陈翰俯身,抬起她下巴,仔仔细细欣赏一番。
脸蛋儿白中透着粉,傲挺地小鼻头,粉嫩地双唇,再往下看……诶,视线被连绵的山挡住。
见到这身材,陈翰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胸奴。
目光只好重新回到那娇而不媚、英而不武的脸庞。
她眼里有桀骜不驯与恨意,身上应该很凉,打着寒战。
“就凭你,取我命?”陈翰玩味十足。
戴茗眼里射出一道寒光:“只要杀了你,我哥就可以脱离六皇子的控制!”
陈翰摇
头叹息:“可惜你生地一副好皮囊,却要一辈子受制于人。”
“我是自愿来的!”戴茗厉声。
“啧啧,急着证明什么?你身为女儿,即便有男儿的英勇,也不能为自己打算,不过是男人们实现自己抱负的棋子罢了——九皇子,你哥,哪个不是利用你?”
本来决议鱼死网破的戴茗,被陈翰这话震动,她皱起眉头:“不,不可能!”
“自欺欺人才会慌,对吗?”
陈翰步步紧逼,戴茗一步步往身后蹭,直到她抵在身后的树上,再无退路。
让陈翰意外的是,戴茗眼中只有微微惊惧。
这小女子胆识过人!
见陈翰暂时没有动作,戴茗问道:“为何我伤了你一剑,你却毫发无损?”
“难道你不知道我会自我修复?”陈翰顺嘴胡诌起来:“每吃一个人,我就增加一分自我修复的本事,当然,吃的人不能放盐,否则就是伤口撒盐了!”
这完美的逻辑闭环,陈翰自己都差点信了。
显然,他的逻辑也征服了眼前这浑身本领的绝色美人。
戴茗迟疑:“再刺一剑让我看看,否则我不信!”
“好。”陈翰点头:“我现在去找个人来给你吃,吃完之后我刺你一剑,你就知道我没说谎。”
yueeeeee!
一把枯叶朝陈翰眼前扬来,戴
茗忽然迅速转头起身,飞速跑开,月光下一抹暗红如风般消失。
陈翰懒得去追,趁着夜色浓,燃起篝火,撒里些小巧可爱的纸蝙蝠……
“啊!”
“让开,死蝙蝠!”
“啊——”
陈翰还没离开林子,就听这一声比一声尖的惊叫,后面甚至已经带着哭腔。
对付小娘子啊,硬碰硬总不如可爱的小动物。
次日,东风绵绵,愈加寒冷。
陈翰从前听说,宋朝时期,华夏大陆正经历着一个小寒纪,想来今日的戴茗必然是美丽冻人地存在。
薛娇娘给陈翰斟热茶,忧心道:“那戴小娘子固然有错,想来是受人蛊惑,她的英勇,我们几个都不……”
“各有各地好。”陈翰打断:“天下女子尽不同,唯与我二心之人,不能朝夕!”
薛娇娘轻叹口气。
陈翰估量戴茗的气势已经去了大半,遂重新开放狩猎园,大把银钱流入,生死状与通行证流出。
树林里的戴茗,因走不出去又遭遇成群蝙蝠,一夜未合眼,整个人憔悴不已。
当树林传来说话声时,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只要有人进来,我劫持他们,就一定能顺利出去!”
进来林子里的,都是为狩猎而来,玩够了再在引导员的带领下离开。
此等消遣,在连耗子都绝迹的灾年
,可谓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戴茗循迹找到一人,跟踪许久,终于找到机会从后面扑上去。
这人可不是什么英雄豪杰,直接被吓尿,可也说不清道不明如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