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您……你当然不老,这只是为了显现我对你的敬意。”明颜说道。
裴越掩盖住眼底的侵占性,他可不要她的什么敬意。
天空中缓缓落下了雪花,空气似乎比刚才还要阴冷几分,明颜觉得一直让身后的人跟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试探地说道:“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才好?”
裴越扭头看向她,声音带有一丝暗哑和难以察觉的喜悦:“也好。”
话音一落,明颜就被裴越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明颜惊呆了,毕竟裴越的执行力好快,她才说,他就做了,不带一丝犹豫的。
“抱我。”
耳边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明颜眨眨眼睛,抬手环住裴越的腰,脸埋在了他胸口。
抱都抱了,不用来挡风可惜了。
裴越眼底一片柔色,收紧了臂弯,似乎想一直抱着就不松开了。
“那个人走了吗?”明颜问。
裴越:“还没有。”
“那我们也该分开了,这里是寺庙,随时有人过来,被看到不太好。”明颜说着推了推裴越。这条通道通往藏经楼,虽说下雪了人比较少,但并不是没有人走了。
裴越没松手,把下巴搭在了明颜肩膀,满含眷恋道:“可只是这样并不够。”
“那……那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明颜只好提议。
“好。”裴越松开明颜牵着她走,似乎急切地想要做什么,令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想入非非的面红耳赤。
钟楼下,裴越再次将明颜拥入怀中,这里除开特定时间来敲钟的僧人,是没什么人过来的。
裴越将明颜整个人圈在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明颜完全被裹住,想看看还有没有人盯着都没办法,她动了动脑袋,裴越却扣住她的后脑勺道:“别动。”
“我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尾巴。”明颜低声道。
“我看就好。”裴越道。
“如果她一直看着,我们总不能一直抱着吧。”明颜道。
“的确不合适,我们……”裴越微微松开明颜,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薄唇一张一合:“还要再做点什么才好。”
“做什么?”明颜眼里都是疑惑。
裴越并未作出应答,而是双手轻柔地捧起明颜的脸,头缓缓地低了下来。明颜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过哪怕是用脚指头去想,她也清楚裴越不可能来真的。
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紧紧盯着裴越那张越凑越近的俊颜。当两人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只剩下一厘米的时候,明颜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躲闪,脑袋偏了一点点。
裴越的眼底划过一层暗色,没有再继续靠近,就以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停滞在半空。
可还是太近了,近到明颜不敢直视,她微微垂下眼睑,将视线落在裴越的胸膛之上。然而,裴越的目光却是牢牢地锁住明颜那娇嫩的唇瓣,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抗争。
有无数声音在引诱他亲下去,可又有声音警告他,绝不能那么做。
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裴越艰难地把头抬起来,手握成拳放在唇边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明颜轻声回应。
这厢丫鬟已经将看到的所有情形汇报给钟玉楹,钟玉楹听后神色淡淡,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不过从感业寺出来以后,她便急匆匆地进了宫。
“母后,裴相已算不得我的良配了。”
在寿康宫内,钟玉楹耷拉着一张脸,神情落寞地对太后说道。
太后年逾四十,出身极为尊贵。进宫之后更是深得先帝的宠爱。多年来身居高位、让她仅仅是安然静坐于那里,便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不过在钟玉楹面前,她却化作了一位寻常的母亲。那张保养得的极好的脸上,在听闻钟玉楹的话语后,满是意外之色。她柔声询问道:“怎就不是了?在这盛京之内,最为出众的男儿,非他莫属。”
“刚刚,我亲眼目睹了裴相和他那位传言中的夫人……”钟玉楹讲到此处,故意戛然而止,而后神神秘秘地说道:“母后,您猜猜我看到的是什么情形?”
太后乐意宠着钟玉楹,她的双眸之中流露出几缕好奇之意:“是个什么情形?”
“裴相和他夫人恩爱非常,丝毫不像传言中描述的那般。”钟玉楹说道。
“你怎笃定你所看到的便是真实的?你又如何判定他身旁站着的那个女子就是传言中的那位?”太后怀疑道,在这深宫内苑之中,真被当作假,假被当作真,真假混杂的事情,实在是不胜枚举。
“肯定是真的,这种谎言极易被戳穿,裴相断没有必要找个假的来冒充。”钟玉楹一边说着,而后表情犹如吃到了惊天的大瓜一般,绘声绘色地徐徐道来:“而且啊,裴相那目光就好似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他夫人的身上,那副如胶似漆的模样,腻歪死人了。”
其实,早在明颜跪在佛前许愿的时候,钟玉楹就已经瞧见了。她看到明颜在许愿,裴越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定在明颜的身上。
加上丫鬟所目睹的情景,钟玉楹几乎能够笃定,她所看到的才是事实,而外头所流传的那些,早就已经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了。
“真的?”太后的眼底增添了几分真实的好奇。
裴越她见过多次,虽是端方君子却又冷峻异常,未曾料到这寒冰也有融化的一天。
“真的,那裴夫人的容貌如同九天玄女下凡,我当时都情不自禁地多瞧了她好几眼。”钟玉楹道。
“那也不算什么,若你想,母后依旧会下达那道懿旨。”太后言辞恳切地说道。
“母后,事到如今,权当作是我与裴相无缘吧。他们夫妻之间那般恩爱,我若执意横加干涉,岂不是成了既无良又无德之人?母亲在世时,常常教导我,绝不能因为某些人和事物,就将礼义廉耻都抛之脑后。”钟玉楹目光坚定,语气郑重。
错失裴越这样优秀的夫婿,钟玉楹觉得是挺可惜的,太后固然对她宠爱备至,可她断不能凭借这份宠爱恃宠而骄,不懂事到让自己的私事损伤了君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