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川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搪塞了过去。
并没有将火折子纳入商会经营,这并不是秦川不想赚这份钱。
而是秦川再没有彻底掌控南楚之前,必须要压制商会的发展,控制南楚豪族的壮大速度。
再有……
正所谓,得不到的在骚动。
有些东西,就是要让豪族们能看到,但却得不到。
这样才更利于他拿捏豪族,掌握主动。
与秦川所料不差,他的举动,引得一众豪族都是心痒难耐。
与此同时,他们都是忍不住开始多想。
楚王是不是还有其他稀罕宝贝,还没拿出来呢?
秦川依托十阳酒,建立商会。
那时候虽说秦川直言,还有赚钱机会,但是眼看着他迟迟都没有动静,豪族们已经开始怀疑,秦川可能只是在给他们画大饼。
但今天,秦川拿出了蚊香。
没等他们回过味来,又拿出了火折子。
这让他们不仅不再怀疑秦川黔驴技穷,反而是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些功效强劲,让人无法拒绝的宝贝,在秦川这里层出不穷。
面对这样的秦川,他们真的很难不友好啊。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现在看起秦川,都感觉他身上在闪闪
发光。
那是什么光?是银子白花花,动人心魄的光。
至此,秦川对推新政夺民心的善后收尾工作,正式完成。
面对豪族们的热情,秦川又说了些场面话。
什么建设南楚,王府与南楚各豪族共同发展,做大做强,诸如此类的话。
秦川根本不带结巴的,说的豪族们面色红润,笑意盈盈。
王府议事结束的时候,豪族散去,唯独留下了梅寅子、洪兴二人。
这不知让多少豪族眼红,都是扼腕叹息。
秦川留下梅、洪二人,显然是要给二人好处。
蚊香进商会,这经营蚊香的美差,肯定落在他们两家头上,没跑了。
早知道秦川还有这些稀罕玩意,王府议事刚开始,他们就站出来支持秦川了。
结果上次十阳酒的事,他们错过了。
这次因为犹豫,他们又错过了。
不少豪族都是打定主意,下一次若是再有机会,他们绝对要抢在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秦川。
王府门外。
夜色中,豪族们各自返家。
此时已经到了宵禁之时,来王府报名参军、做佃户的百姓已经散去。
长街上,数十豪族拉着长长的队伍,显得有些稀稀拉拉。
与以往不
同的是,向来都是处于众星捧月位置的高东升,身边显得有些冷清。
不少高家派系的豪族,在与高东升拱手作别后,便匆匆离去,没有与高东升过多交谈。
前后的反差,让高东升心中酸楚,对秦川的恨意,不断飙升。
心情复杂的高东升没有过多停留,一路急行,回了高府。
到了高府,高东升直奔书房。
书房门刚关上。
“噗————”
高东升一口鲜血,喷了一地。
计划受挫,秦川夺得民心不说,高家更是折了三个重要官职进去。
秦川还估计重施,拿出蚊香,用先前十阳酒那一套,拉拢了豪族,补上了官粮。
最可恨的是,经过这几日,他在秦川手上接连吃亏。
依附于高家的豪族已经动摇,原本他认为坚不可摧的高家阵营,好似已经变得摇摇欲坠。
接连不断的打击和挫败,让高东升在王府时就已经急火攻心,鲜血涌到了嗓子眼。
但他愣是咽了回去,一路忍着回了家。
高东升视线扫过高白彻的灵牌,面色狰狞。
绝不能再让秦川发展下去了,不然……
我儿大仇,何时能报?
高家何时能有安宁之日?
再让秦川这
么打压蚕食高家,王府壮大到一定程度,高家可就危险了。
可是没有九成以上南楚豪族的支持,要对付秦川,又不能直接动武。
高家是强,但还没强到,可以将南楚所有豪族都无视的地步。
但跟秦川斗到现在,他真的想不到,除了直接动用武力除去秦川,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呢?
高东升撑着长案,脸色发白,额头青筋凸起,思绪混乱。
这时,书房外想起高兆富的声音。
“老爷,大公子密信!”
“百羌的密信?”
高东升嘀咕一声,猛地抬头,眼神一亮,百羌向于家求援,有消息了!
抬手擦干净嘴角血迹,高东升转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待高东升打开房门时,他已经神色如常的出现在高兆富面前。
接过高兆富呈上的密信,高东升当即打开阅看。
数息之后,高东升低呼一声。
“于家,竟然派他来了?!”
见高东升反应这么大,高兆富下意识问道。
“是谁来了?”
高东升缓缓收起书信,眼中闪动莫名神采,又似忌惮又似振奋,一时间复杂难明,就连声音都有透着难以遮掩的颤动。
“南海于家首席谋士,蔡仲达!
”
“蔡仲达?是那个被称为鸩虎的蔡仲达吗?”
“正是他。”
得到高东升的肯定回答,高兆富眼中也闪过惊色。
他身为高家管家,见识自然不俗。
蔡仲达的名号,他早有耳闻。
尤其是他那鸩虎的花名,更是如雷贯耳。
何为‘鸩’,毒也。
何为‘虎’,恶也。
传闻,南海于家近些年的各种动作,背后都有这位鸩虎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