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话好似风雷,在王半山耳畔激荡。
“噗通————”
王半山跪了下去,向秦川叩拜。
“承蒙王爷不弃,臣再推辞,那就是臣不识抬举了。
臣愿就任王府右长史之位,自此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秦川展颜一笑,扶起王半山。
“哈哈哈,今日能得先生入王府辅佐,实乃本王之幸,来人再上酒来,今夜本王要与王先生一醉方休。”
“是。”
唐婉柔赶紧去安排,面上喜色掩盖不住,入南楚以来,难得见少主这般高兴,少主高兴,她就高兴。
不多时,又是数坛酒端进了书房。
“先生既已出任右长史,明日起,你就辅助本王批阅考卷。”
王半山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下,酒水洒了一手,今夜的惊喜真是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潮水般滚滚而来。
王榜纳贤何等大事,对王府意义重大,登上王榜之人,不出意外定是要安排在王府各司职任职。
楚王竟然让他辅助批阅考卷,这是何等信任啊?
“臣定尽心尽力,不负王爷所托!”
知道秦川不喜弯弯绕绕,王半山不再推脱客套,当仁不让,直接领命。
对王半山干脆的态度,秦川很满意,权力他给了,信任也给了,接下来就看王半山是否可堪大任了。
秦川、王半山
二人谈完正事,开始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王半山抱着秦川嚎啕大哭。
多年的郁郁不得志,被陷害入狱的委屈,被明主赏识的喜悦,全都通通哭了出来。
直到后半夜,王半山醉得不醒人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秦川命人将王半山暂时先安顿在王府过夜,待明日再给他赐下宅院。
王半山被值守的左大营士兵带走后,唐婉柔扶住秦川。
“少主你没事吧?您喝太多了。”
秦川摆了摆手,“不妨事,这酒度数太低,没啥劲道。”
“啥度数?”唐婉柔眨了眨眼,扶着秦川的小手更用力了几分,少主还说没喝多,都说胡话了……
凌姝收拾着书房中的考卷,按照之前秦川的分档开始整理,等着明日继续批阅。
“这个王半山倒是有些智谋,就是酒品太差了,他醉成那样子,明日还怎么助少主批阅考卷?”
一边整理着考卷,凌姝小嘴撇了撇,数落了一句。
“呵呵,他可没醉。”秦川有些许醉意的眸子更显深邃。
“啊?”
凌姝小嘴微张,做了一个小鬼脸,俏皮的很。
“他喝的话都说不清了,抱着少主你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没醉啊?”
秦川笑着摇了摇头。
“本王岂能看不出一个人是醉是醒?
他若说一点没醉,那倒是不可能
,但他最多也就只有七分醉意。
先前之所以那般失态,一来确实是有感而发,直抒胸臆。
二来,也是借着酒劲向本王表忠,毕竟有些肉麻的话,不借着酒劲,还真说不出来。”
“哦~”凌姝美眸扑闪哦了一声。
“那少主也是借着酒劲,跟他说些肉麻的话喽?”
秦川闻言,抬手捏了捏凌姝的脸蛋,“就你话多~”
感受到秦川手掌的温度,凌姝脸颊微红,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逗弄了凌姝一下后,秦川看向刃双,脸色郑重。
“双双,王半山说的那个霍铮,你彻查一一下。
还有南海州任家、周家都一并查了,越早将情报交给我越好。
尤其是南海州任、周两家关乎本王打破盐铁封锁的大事,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
本王在找他们谈之前,要做到知己知彼。”
“是。”刃双应道。
“少主,还有什么事要我办的吗?若是没有,我先去办事了。”
“嗯,双双你先去吧。”秦川回道。
“是。”
应了一声,刃双出了书房,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书房一切收拾妥当,秦川回到卧房已经到了丑时。
唐婉柔给秦川整理床铺被褥,准备热水服侍秦川就寝,凌姝也跟着一起忙活起来。
但她的视线,几乎一直停留在秦川身上。
“凌姝,你贼溜溜的盯着少主干什么?”唐婉柔的声音在凌姝耳边想起。
“啊?哪有?”
凌姝像极了做贼心虚,被抓了现行的小偷,赶紧否认。
秦川看着说笑的唐婉柔、凌姝二人,靠在榻上笑了笑。
“凌姝,我听碧鸳说,你好像很好奇,婉柔在本王房里都做了什么……”
“啊?有吗?没有没有…少主你别听鸳鸳乱说……”凌姝显得有些慌乱,连忙摆手。
秦川看着凌姝红润的小嘴,露出一丝坏笑。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今夜你就都留下吧。”
凌姝俏脸通红,扭捏了半晌,低头嗯了一声。
这一夜,秦川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
凌姝俏脸绯红跑出了秦川卧房,直奔书房。
看着凌姝娇俏可人的背影,秦川咂巴了下嘴,对原主家传的奇功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练功的事急不得,即便他已经进展神速了,但距离暗劲的那半步,却是迟迟跨不过去。
按唐婉柔的说法,明劲到暗劲这最后一步就是水磨工夫,最是急不得。
对此秦川也只能是稳住心态,日日不懈怠,只等跨入暗劲之日的到来。
唐婉柔伺候秦川起床梳洗穿戴整齐,陪着秦川前往书房。
与秦川料想的不差,王半山已经早早在书房外候着等候秦
川一起阅览考卷。
王半山此时梳洗整齐,长发盘起束好了发髻,一身布衣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