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府你有完没完?这摆明了是秦川使的离间计。
你看不出来吗?
今日宋某明知你在这里,还来此赴宴,一来是给高家主面子,二来也是为了表明态度。
这你还不明白?还在此咄咄逼人?”
“并非是我咄咄逼人,实在是你们宋家最喜欢干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我们在前面拼的你死我活,你在背后捡好处,这事三年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宋仁知道张照府这是说霍铮和右大营的事,但他岂能认账,当即驳斥。
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火药味越来越浓。
眼看着两人吵得不可开焦,高东升开口喝止。
“好了,两位,今日邀两位前来,是共商大计,对付秦川的,怎么自己人反而吵起来了?
老夫相信宋家主,毕竟秦川诡计多端,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高家主睿智。”
宋仁拱手,顺坡下驴,他是不想跟张照府那个疯狗再费口舌了。
有高东升做和事佬,酒宴气氛缓和了些。
正在这时。
高兆富跑来,向高东升禀报要事。
而禀报的事,让高、张、宋三人皆是心头大震。
“秦川把霍铮斩了?”
“是的,老爷,就在王榜公
布的时候,秦川下令,把霍铮押到刑场斩首了。”
“他好端端的斩霍铮做什么?”
“听府衙传回的消息,昨日秦川去了地牢,本是要收服霍铮,岂料霍铮误认他是杀手,突然发狂,差点把他活撕了。秦川一怒之下,今日就把霍铮押到刑场斩首了。”
听到此言。
高东升、张照府、宋仁三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再忍不住笑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秦川这回可是惹下大麻烦了!”
“他这是嫌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右大营的那些蛮子若是得知霍铮死讯,可就有意思了,哈哈哈……”
“……”
三人大笑间,开始想着怎么借题发挥对付秦川。
张照府高兴的自然是霍铮终于死了,张家大仇得报,而且这个噩梦一去,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宋仁心底的欣喜,则又多了一层,右大营虽然将领多被宋家取代,但底层士兵还是对霍铮拥戴非常,而且还有两个跟着霍铮一路杀上来的元老将领,骨头硬得很,宋家迟迟拿不下。
他正愁着怎么能除去这两人,将右大营彻底掌握在手中呢。
现在霍铮被秦川下令斩了,他不仅可以趁机
彻底收拢右大营军心,还可以借刀杀人,把那两个死忠于霍铮的将领除去,如此一来,右大营可就彻底掌握在他宋家手中了。
高东升的喜悦没参杂别的,他就是为了又有一个途径去对付秦川而欣喜。
至于右大营的兵权,他根本没看在眼里。
南楚郡因为与南蛮交界,再加上东部临海,这些年海寇又猖獗,屡屡犯境,所以南楚郡城的常备军队数量要比一般的大郡都多出很多。
左右大营共计建制两千,城卫军建制两千,共计四千建制军队。
但左右大营建制早已经打得不全,如今两营兵力加到一起凑不齐两千之数,而且还没有骑兵。
城卫军就不一样了,城卫军两千的建制可是齐全,而且还保留着一只百人骑兵队。
这两千城卫军就在高家的掌控之中,更何况高家依靠着南楚冶铁所,高家的千人私军,军械兵器比城防军更精良。
什么左右大营,在高东升眼里,都是些土鸡瓦狗罢了,根本不堪一击,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高、张、宋暗地里各怀心思,明面上商讨着怎么利用霍铮被斩之时,来对付秦川。
还没等三人商量出一致认可的结果来,一道麻衣身
影进了房间。
若是别人不经过通传,就这么冲进来,高东升必定大发雷霆。
但眼前这人是蔡仲达留在高府的,高东升不敢贸然冲其发火,只能压着火气。
“什么事?”
“有最新密报。”
麻衣人递给高东升一张纸条,而后没等高东升说活,便转身离开。
张、宋两人正好奇那麻衣人是什么身份,竟敢对高东升如此无礼时。
“砰!”
高东升一巴掌重重砸在了长案上,“秦川狡诈,咱们被他骗了!”
“高家主何出此言?”
张照府、宋仁都是被高东升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搞的一愣。
高东升用力攥着手中纸条,越攥越紧,用力之大,手背上的皱纹都快被扯平了。
“秦川并没有真的杀了霍铮,那被斩首的只是一个替死鬼。
真正的霍铮,已经被秦川带回了王府!”
什么?
张照府、宋仁闻言,神色皆是大变。
“霍铮勇猛无敌,若是被秦川降服,那还得了?他岂不是如虎添翼?
“不行!绝不能让秦川将霍铮纳入麾下啊!”
张照府、宋仁几乎同时开口。
张照府豁然起身,他已经坐不住了。
抛开霍铮投入秦川麾下
,秦川更难对付不谈。
抛开霍铮与张家有血仇,他必须要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也不谈。
一旦霍铮出狱,他从此再也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当年,月圆之夜,霍铮一人一刀杀进张府的恐怖场景,浮现心头。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张照府撑着长案,声音难以平静。
“咱们得尽快去王府要人,秦川已经杀了一个死囚,替霍铮死了。
南楚全城,都亲眼目睹,以为霍铮已死。
府衙刑事卷宗那里,这杀人死罪也已经被抹去了。
若是秦川给霍铮伪造了身份,入了黄册,咱们可就是有理说不清了,就算告到京都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