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看清楚看了?”
于洋的怒吼质问声,在密室中回响。
“大公子,千真万确,城防军传回的消息,日落时,秦川进的城。”
高东升沉声回道,低垂的眼帘下,是浓浓的失望。
先前一路跟于洋急匆匆返回高家,得知于洋联系了高手截杀秦川。
领头的还是黑榜前五十的江湖高手,他振奋之极。
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没想到,秦川再次死里逃生。
于洋得到高东升的肯定答复,紧跟着追问。
“秦川可擒住了活口?”
“城卫军传回的消息说,秦川绑了数十蒙面人,一起进的城。”
于洋脸色骤变。
“不好!若是杜天雨活着,秦川顺着线索,可能会查到我。”
“三叉沟是你们高家的地盘,快,快派人去灭口!”
在临江楼中,他实在被秦川激怒到头脑发昏,才起了这截杀的心思。
而且有杜天雨出手,他也没想过会失手。
此时惊醒,只觉得后背汗毛倒竖。
谋杀皇子是杀头的重罪,如果真查到了他身上,证据确凿。
他爹也保不住他。
于洋慌神,
高东升更是揪心,“好,大公子你把三叉沟内要灭口的人告诉我,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正在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不必了!”
于洋、高东升闻声看去,只见密室一侧的暗门打开,蔡仲达走了进来。
“三叉沟内的知情人,我已经全都解决了。”
“蔡仲达?你在南楚?”于洋看到蔡仲达出现,满脸惊讶。
短暂的惊讶之后,于洋长长出了口气。
蔡仲达已经灭口了,那就没事了,秦川奈何不了他了。
回过神来,不再惊慌,于洋又想起柳芸芸来。
“柳芸芸呢?也被秦川带回去了?”
“是的。”高东升回道。
“啊!”
于洋愤怒咆哮,重重一掌拍在木案上。
“秦川这个混账,让本公子颜面尽失,夺我所爱,我与他势不两立。”
蔡仲达看着大发雷霆的于洋,眉头一皱。
“大公子,一个女人而已,不至于如此恼火。”
于洋闻言,怒视蔡仲达。
“怎么?你在教训我?”
“不敢。”蔡仲达低头,避开于洋目光。
“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
起来了。”于洋突然想到什么,指着蔡仲达怒斥。
“利用花魁诗会,让高家坐庄,开设赌盘,是不是你的主意?”
“是。”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宏请来了方碤助阵?”
“是。”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存心让我去诗会上出丑是不是?”
“大公子言重了,蔡某不与公子联系,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不宜贸然与公子联络。”
蔡仲达不卑不亢的回道。
看着蔡仲达淡定自若的样子,于洋心中不爽。
“要事在身?什么要事?”
“机密要事,恕蔡某无可奉告。”
蔡仲达的态度,让于洋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蔡仲达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父亲幕府内的门客。”
“别以为外人给你个什么于家第一谋士的名号,你就你能上天了。”
“你只是于家的一条狗,父亲是你的主人,我是于家嫡长,就是你的少主!”
被于洋指着鼻子骂,蔡仲达依旧神色如常,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
“公子息怒,此次行事,是奉侯爷密令,属实不便相告。”
看
到蔡仲达拿出的令牌,于洋瞬间哑火。
“父亲的密令腰牌?”
“正是,侯爷有要事交代我办,南楚将逢大变,还请侯爷尽快返回本家。”
于洋欲言又止,看了眼蔡仲达手中的令牌,把话咽了回去。
“哼!”
于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出了密室。
看着于洋离去的方向,蔡仲达眼底划过阴霾。
胸无大志的废物,若不是仰仗母族尊贵,这侯府中,哪有你的立足之地。
心中念头一闪而逝,蔡仲达看向高东升。
“你记着,你要言听计从的,是侯爷的命令。”
“不是什么于家的公子。”
亲眼见到了蔡仲达对于洋的态度,高东升更是不敢怠慢。
“是,我记着了。”
应了一声,高东升面露难色。
“蔡先生,这次诗会,高家让秦川坑惨了,秦川手里捏着高家一百万两白银的债,高家快被逼上绝路了。”
“咱们是不是……”高东升试探着问道。
蔡仲达冷冷看了高东升一眼。
“你别动歪心思,侯爷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你高家必须挺住了,别出幺蛾子。”
“主要是顶不住啊,那可是一百万两白银啊!秦川来讨债怎么办?”
“一百万两又不是一次付清,拖着他就是了,只要拖到秋收,王府的东西还不都是你们高家的?”
“这倒是,只是……”高东升还是不甘心。
他总觉得夜长梦多,还是于家出手,赶紧干掉秦川,更保险。
“没什么只是,你记着,看住了南楚的铁匠,若是控制不住,就算杀了,也不要让他们给吴家的冶铁所锻造兵器。”
“另外,拖住秦川,拖到秋收。”
蔡仲达不容置疑的说道:“你不要总想着蛮干。”
“示敌以弱,才能稳住秦川,才更方便咱们行事。”
“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