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殿寂静。
炎帝脸上的笑意逐渐退散,神情变得严肃,眼眸微眯看向那大臣。
“弹劾?”
“不错!”那大臣声音坚决。
“现在?”
“正是!”那大臣须发皆白,面对脸色不悦的炎帝,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坦荡和坚定。
“臣身居御史大夫之职,监察百官乃职责所在,楚王身为藩王,恶行累累,其罪昭昭,岂有不谏之理?”
炎帝眉头沉了下来。
那大臣仿佛没看到炎帝阴沉的脸色,又上前半步。
“陛下,您之前就说过,楚王有功当奖,有过当罚,如今过还未清,就赏功,实为不妥!”
炎帝眼角抽了抽,语气不善。
“徐瀚文!你是在斥责朕?”
“臣不敢!”徐瀚文眼神刚毅。
“但楚王在封地犯下累累恶行,天怒人怨,岂能轻描淡写的略过?”
“再说这剿寇之功,依臣看来,功在横江侯,并不在楚王!”
诶卧槽!
这个老犟货,真的和原身那个王八蛋的记忆里,一模一样。
秦川瞥了眼跟炎帝公然硬刚的徐瀚文。
这老家伙刚正不阿是出了名的,又是先帝留下的顾命大臣,也是皇子们的老师,一向以直言敢谏闻名朝堂。
之前原身还在京都时,荒唐事一件接着一件。
徐瀚文是废太子呼声最高的臣,不止一次劝谏炎帝废太子。
显然,他根本不信南楚大战的胜利是秦川这个不学无术的前太子爷的功劳。
在他看来,分明就是炎帝为了给秦川镀金,才把横
江侯的功劳硬按在秦川身上。
炎帝前脚刚说秦川有功,要嘉奖秦川。
徐瀚文后脚就跳出来说南楚大战功不在秦川。
这无疑是在打炎帝的脸。
炎帝脸色越发阴沉。
这时。
秦浩站了出来,满眼关切的给稀罕文打眼色。
“徐师,南楚毕竟是四弟的封地,这次大胜,怎么能说跟四弟无关呢?海寇暂除,四弟今日还朝,是大喜的日子,不宜谈及此事,弹劾的事,延后再议吧。”
徐瀚文看向秦浩,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二殿下,你宅心仁厚,老臣懂得。”
“但是非黑白,不能颠倒!”
秦浩瞥了眼炎帝脸色,看向徐瀚文的眼中,得意之色掩藏的滴水不漏,尽是一副担忧神色,继续劝说。
“徐师,您我说,四弟他……”
“够了!”秦川开口喝止。
“二哥,别在这演了,我看着又是恶心又是反胃!”
说着,他看向徐瀚文。
“老徐头,你说你也是,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人当枪使?”
“你叫老夫什么?”徐瀚文指着秦川,气的手直哆嗦,“你,你还是恶性不改啊!老夫把你教成这样,愧对陛下,愧对先帝啊!”
看着徐瀚文痛心疾首的样子,秦川撇了撇嘴。
“拉倒吧,本王可不需要你这个迂腐的老头教。”
徐瀚文身为当代大儒,最重礼法,秦川这句话直接气的他胸口发闷,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
大殿之上,群臣面面相觑。
嗯,这个味就对了。
这才是他们的前太子爷啊。
刚才进殿来,看秦川龙行虎步,气势沉稳的,他们还都诧异呢。
怎么短短半年,混账至极、吊儿郎当的荒唐皇子变化这么大?
此时看来。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没装一会,就原形毕露了。
秦川对群臣的目光毫不在意,直视徐瀚文。
“老徐头,你一口一个本王恶行累累,罪行昭昭,那现在你就仔细说说,本王倒要好好听听!”
“哼!”徐瀚文愤恼至极。
“明知故问,你在南楚屠戮豪族,染指冶铁,操纵……”
“够了!”炎帝一声怒喝。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徐瀚文还要再进谏,“皇上……”
“闭嘴!”炎帝大怒。
“怎么?你们看朕过一天消停日子,就难受是不是?”
“大殿议事,吵来吵去,成何体统?”
“无论何事,是功是过,明日再议!”
龙袍一摆,炎帝起身,怒气匆匆地离开。
“退朝!”
刘芳奸细但异常嘹亮的嗓音在大殿回荡。
炎帝身影消失在偏殿。
群臣逐渐退去。
皇宫大道上,三三两两的朝臣交谈着。
秦浩拦住秦川去路。
“四弟,徐师一向刚直,这你是知道的,他老人家毕竟是你我的老师,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秦川斜眯秦浩,似笑非笑。
“二哥,你天天演戏,不累吗?”
秦浩脸色微僵,随即依旧语气温和道。
“四弟,你误会二哥了。”
“咱们是兄弟啊,做哥哥的
哪有不挂念弟弟的?”
“我想说的是,父皇还是念着父子情分的,在南楚你做了什么过火的事,明日你坦白就是,跟父皇服个软,我会帮着你求情的。”
周围的朝臣,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都是不禁低语。
“二皇子殿下真是宅心仁厚啊,如此贤德,难得啊。”
“是啊……”
“……”
秦川耳朵微动,将朝臣们的低语声,尽收耳中,不屑一笑。
一帮大舔狗。
你们就舔吧。
应付完皇帝老爹后,我就回封地了。
等本王把南楚发展起来。
拉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