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你志向还不小。”秦川笑道。
“怎么,你不信?”
“没说不信啊。”秦川摊手,“不过最近,本王也想戒点东西。”
“你想戒什么?”
“本王想把饭戒了。”秦川一本正经的说道。
“把饭戒了?你说什么胡话呢?”
“彼此彼此。”
秦川笑着,负手离开。
唐棠愣愣坐在车上,片刻后,回过味来,看着秦川离开的方向,嘴里嘀咕。
“臭小子,就会拿你二舅我开涮。”
……
楚王府一行人,很快出了京都。
到了黄昏,已经赶到京都外二十里的驿站。
赶马车进了驿站,今夜就在这留宿了。
吃完晚饭,已是夜幕降临。
两伙人趁着夜色赶来驿站。
一伙是横江侯府的人,另一伙是以陈付之为首的儒生。
横江侯府的人自然只来给秦川送行。
陈付之等人则是给徐瀚文送行。
驿站中。
徐瀚文的房间,被赶来送行的儒生挤满了。
一番寒暄后,陈付之开口问道。
“恩师,此去南海,对赈灾之事怎么看?”
“南海州这次的灾情,前所未有的严重,数百万灾民,若是不能妥善安置,恐起暴乱,此事关乎社稷安稳,我会尽力而为。”徐瀚文沉声道。
陈付之闻言,眉心
微蹙,看了眼身后的一众儒生出身的官员,神色郑重。
“恩师,学生以为,不可。”
“嗯?”徐瀚文惊愕,“何故?”
“今日早朝,楚王诬陷二殿下,但皇上却屡屡偏袒楚王,而且还立下旨意,只要楚王这次赈灾成功,就把南海州赐给楚王做封地。”陈付之沉声说道。
“这哪是想让楚王去做藩王,分明是想要复立楚王为太子储君!”
“楚王这人狂悖不堪,残暴寡德,无礼无节,若是让他做了太子,未来做了皇帝,那将是天下的祸患,是大炎之难。”
“你什么意思?”徐瀚文脸色沉了下来。
“学生愚见,这次赈灾,恩师按兵不动。”陈付之语气重了几分。
“赈灾钱粮短缺,朝廷已无力再拨款,楚王若想赈灾,必要向南海州豪族、富户筹集钱粮。”
“恩师在南海州,门生之中,豪族、富户不在少数。”
“只要恩师不开口,他们断然不会给楚王捐钱捐粮。”
“如此,楚王便只能无功而返。”
“混账话!”徐瀚文腾地起身,看着陈付之的眼神中,满是惊诧与愤怒。
“这次赈灾的成败,关乎南海州局势,关乎大炎社稷之安稳,我受皇命前去赈灾,怎可袖手旁观?”
“恩师,皇上派去赈灾
的钦差是楚王,您只是随行辅佐,赈灾失败,罪过不在您。”
“混账!混账!”徐瀚文怒拍桌案。
“数百万灾民或活活饿死,或化身暴民举旗造反,无论哪样,这都是在动摇大炎江山的根基。”
“若就因为想扳倒楚王,便要眼看着南海州陷入混乱,灾情恶化,动摇国本,那就是奸臣、佞臣、毒臣!”
“就算楚王千般不是,万般的不堪,我也不会去干这种奸佞恶毒之事!”
“恩师!”陈付之言辞恳切。
“大忠似奸,不破不立,若是让楚王再复立为太子,那才是大炎真正的灾难,才是真的动摇大炎的国本!恩师,您……”
“够了!”
徐瀚文抬手制止陈付之继续说下去。
“不必再说了!”
“我徐瀚文,一生行的是光明正大之道,做的是磊落大方之事,不会做这种勾当。”
“你们给我送行的心意,我领了。”
“但若再劝,休怪我不念师生之情了!”
见徐瀚文态度如此强硬,陈付之只能作罢。
又与徐瀚文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出了驿站。
“陈大人,现在怎么办?徐阁老好像铁了心要帮楚王。”有人低声问道。
“恩师,他终究是老了。”陈付之脸色阴沉,“他为人太过
刚正,容易被楚王这样的小人利用,反而误了真正的国家大事!”
“不过是几百万灾民罢了,就是都死了又如何?若是能因此,扶持明主上位,那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陈大人所言极是。”有人附和。
“我看徐阁老在楚王身边这么久,已经被楚王蛊惑了。”
“不错!”有性格激进的儒家官员说道。
“就楚王对咱们儒家这态度,若是他上位,还有咱们好果子吃?”
“嗯?”陈付之脸色不悦,瞪了这人一眼。
“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岂是为了一家之兴衰?”
“是是是,下官谨记陈大人教诲。”那人赶紧拱手。
这时,又有人问道。
“陈大人,现在徐阁老铁了心要帮楚王,咱们怎么办?”
陈付之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现在天色太晚了,城门已关,我在这驿站东十里,有一处庄子,咱们先去那里过夜。”
“明日一早,赶回京都,向二殿下求助。”
“说到底,南海州是二殿下母族于家的天下,二殿下肯帮忙,楚王赈灾必败。”
“……”
另一边。
横江侯府给秦川的送行队伍中,杨慕思还有杨广、慕容迦叶都来了。
众人在驿站共吃酒宴后,天色太晚,便在驿站住了一夜。
次日一早
。
楚王府一行人出发,向南而去。
杨慕思站在驿站门口,眺望着杨辰远去的方向,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