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帆惊疑,这声音越听越觉得熟悉。
犹豫片刻,他还是睁开了眼睛。
“噼啪——”
火把燃烧的声音传来。
火光映入眼帘,让他双眼微眯。
朦胧视线中,一道巨大身影逐渐显现。
待双眼适应了火光,那身影终于清晰起来。
“秦铮,是你?!”
秦铮没有回话,只是从腰间解下绳子,在手里摆弄着。
沈帆目光捕捉到秦铮手里的麻绳,浑身一颤,寒气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要干什么?”
秦铮默不作声,一把拎起沈帆,将绳子套在他手腕上。
沈帆脸色大变,语速从未有过的迅疾,大叫道。
“秦铮,你别冲动,虽然咱们有些过节,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我是奉旨赈灾,若是我死了,皇上怪罪下来,楚王也很难收场。”
“这次赈灾,是皇上给楚王的机会,八成是要复立他为太子啊,若是出了差错,那楚王可就错失良机了。”
“楚王对你有大恩,难道你要拖累他吗?”
秦铮手上动作一顿。
沈帆眼中浮现希冀,赶紧趁热打铁。
“你想想,要是楚王被皇上复立,成为太子,那就是未来的皇上,你作为楚王下心腹,
你的富贵荣华,必定难以想象。”
秦铮手上动作只停顿了片刻,便又捆绑起来。
“你干什么?你好好想想啊,千万不要为了一点私怨,就坏了楚王的大计,也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沈帆大吼。
见秦铮不为所动,沈帆又叫道。
“你冷静,冷静!”
“你再好好想想,你一个武夫,根本就不懂朝堂上的凶险,你泄一己之愤……”
“啪——”
秦铮反手一巴掌。
沈帆声音戛然而止,脑袋一歪,混着血水吐出几颗大牙。
“闭嘴!”
“殿下早有交代,不管你说什么,咱偶都不要听,只管动手!”秦铮冷声道。
楚王?
沈帆瞳孔一缩,猛地看向秦铮,此时他突然想通关键。
哪有什么劫道的山匪。
这根本就是楚王自己演的一场戏。
“是楚王让你这么做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王让你干什么?”
秦铮面上凶芒闪动:“殿下让我随意处置你。”
“你?”沈帆眼中充满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秦铮将沈帆整个人吊在树上。
“在京都,你怎么对晓晓的,我就十倍百倍还给你!”
“什么?”沈
帆整个人怔住,难以置信。
“就为了那个教坊司的伶人?”
“她有名字,叫云晓晓。”秦铮语气森冷。
说着,他手上用力,将沈帆衣物扯烂。
“等一下!”沈帆大叫。
“秦铮,你听我说,我手里的极品货色,还有不少,你放了我,我把她们全都送给你。”
到了此时,他还还没有意识到秦铮对他的恨意,到底出在哪里。
在他眼里,云晓晓那样的伶人,不过是玩物罢了,就像是放在床下面的夜壶,要是用坏了,那就再换新的。
没人会因为一个夜壶,就去拼命。
“畜生!”秦铮低吼一声,抬手搭在沈帆的一根肋骨上,“你一鞭子一鞭子把晓晓活活打死,咱就一寸一寸捏碎你全身的骨头!”
手上猛地发力。
“咔嚓——”
渗人的骨裂声过后,沈帆一截肋骨被捏碎了。
“啊!”
沈帆惨嚎。
“你这个疯子,就为了一个教坊司的贱女人,你就要杀我?”
话未说完,秦铮手上发力,又是一寸肋骨被捏碎。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黑夜。
“你这个卑贱的蠢货!为了一个贱女人,你竟然要杀朝廷钦差?一个千人骑万人胯的贱女人,也就
你这种贱种才当作宝贝似的供着!”
“啊!”
又是一寸肋骨被捏碎了。
“张口卑贱,闭嘴卑贱,就你这种人才高贵是吧?!”
秦铮怒吼。
“砰!”
重重一拳,沈帆整个人被击飞,如同断线的风筝消失在黑夜中。
片刻后,落地声传来。
歪脖树上,只剩下一截绳子,拴着两条手臂,淋漓鲜血洒了秦铮满身。
秦铮冲到远处,一把抓起沈帆。
“你说啊!”
“再说啊!”
此时沈帆整个胸膛已经凹陷下去,嘴里不停吐着黑血,俨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喉咙被血水呛着,他呜咽开口。
“贱种…你们这种人就是贱种!”
“你们这种卑微的贱种,若不是楚王使诈…一辈子都斗不过我……”
说着,他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说起来,你还真是可怜,那个把你迷得要死要活的贱女人,你还一次没睡呢……就被我们……咳咳咳……”
血水呛得他剧烈咳嗽,说完整一句话。
整个腔子呼哧呼哧的好似破烂的风。
气若游丝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但却深深刺痛着秦铮的心。
“王八蛋,闭嘴!”
秦铮再控制不住愤怒,一拳
轰在沈脑袋上。
嘭的一声,沈帆脑袋直接开瓢。
生机瞬间消失。
“啊!”
秦铮咆哮,好似受伤发狂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