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
大臣们出了皇宫。
皇宫门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与之以往不同,今日他们互相寒暄几句,探探口风,也就各自离去了,巴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一刻也不愿意在皇宫门口多待。
不过还是有一些朝臣留了下来,跟秦川寒暄,比之以往要热情不少。
基本都是像吴家这种,早在秦川出京赈灾,就押注秦川的大族。
还有一些,则是儒生出身,来跟徐瀚文见礼的,顺带着,也向秦川表露出了善意,但也没有太过热切。
身为京官,跟藩王来往过密,本就范忌讳。
皇宫一侧,马车上。
秦熵挑起马车窗口的帘子,看着皇宫门口,围着秦川的大臣一团和气,有说有笑的样子,眼底掠起暴戾神色。
“狗娘养的!”
“赈
灾的事,竟然让狗老四干成了,还让他活着回京了!”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我真想现在就捏碎他的狗头!”
低骂着,他手上力道因为怒意,没收住力气,将马车窗边上好的木料,硬生生捏出了指印。
“三弟,冷静。”秦浩沉声呵斥。
“一切回府再说,从长计议。”
“哼!”秦熵沉沉哼了一声,愤愤拉下窗帘,靠在马车上,雄壮的胸膛,剧烈起伏。
秦浩扫了眼秦熵,嘱咐道。
“这段时间,老四离京前,你不许轻举妄动,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秦熵脸色铁青。
“走,回府。”
“驾!”
……
皇宫门口。
秦川与吴勾寒暄。
作为除了横江侯府,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自己的京都大族,这段时间可谓是担惊受
怕,又沮丧又懊恼。
今日早朝,秦川死而复生,先强势回归,让吴勾整个人容光焕发,满面红光。
“楚王殿下,你顺利回京,可喜可贺,今晚,老夫做东,咱们到醉仙楼一醉方休。”
“我吴家的好多小辈,可都是对殿下南海赈灾的事迹,钦佩之极,都想着跟殿下好好见一面,把酒言欢。”
“好,吴家青年才俊的名头,本王也是久闻。”秦川笑着回道。
正说着,他目光扫了一圈。
“今日早朝怎么没见到横江侯?”
“横江侯……”吴勾脸色一变。
周围其他其他人都是眼神闪躲。
“怎么了?”秦川看到众人脸色,心中突然涌现不好的预感。
“殿下,您还不知道横江侯府的事吗?”吴勾问了一句。
“横江侯府怎么了?”
秦川蹙眉,看向徐瀚文。
“老徐,横江侯府怎么了?”
徐瀚文面上唏嘘,白多黑少的胡子抖了抖,“你驿站罹难的消息传回京都时,横江侯府,云安郡主为你殉情了。”
殉情了?
“现在怎么样了?”秦川眸子一颤。
“唉,没救回来。”徐瀚文叹息。
没救回来……
秦川身子颤了颤。
慕思……死了?
他这些日子一直忙着隐藏踪迹,为了避免暴露,从未刻意打探消息,也不敢传信。
本想着,回京后,给杨慕思个惊喜。
结果……
秦川转身,翻身上马,策马奔向横江侯府。
横江侯府。
看到灵堂,秦川心尖一痛。
“怎么回事,慕思她……”
不等他说完,杨广怒吼。
“你给老子滚!”
“横江侯府不
欢迎你!”
“滚!”
杨广满头乱发,原本只是两鬓斑白的头发,此时已经满头白发、
与秦川离开京都时候相比,看起来苍老了十几岁。
灵堂一旁。
慕容迦叶抹着眼泪,眼圈红肿。
“都是我的错,当初不该偷放慕思走的,不该让她去南楚找你。”
“如果不这样,她也不会……”
“呜呜呜……”
慕容迦叶泣不成声。
秦川看着杨广和慕容迦叶两口子伤心欲绝的样子,一颗心急速下沉。
真的。
慕思真的走了。
原本来之前,他心中还有些侥幸的。
现在那丝侥幸,消散了。
杨广见秦川还在原地,抽出长刀,指着秦川。
“你给老子滚!”
“杨家跟你的结盟散了!”
“从今往后,杨家与你各走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