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言无相…化名而已，我本姓秦…秦铭……”
“秦铭？”秦浩愣在原地。
“二皇叔？他不是死了二十多年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死……”言无相看着秦浩，独眼中泛出神采，说话也有力了不少。
“当年，你皇爷爷没有传位于我，我心灰意冷，浪迹江湖，一心追寻武道极致……”
“只是，我不知道，那时候，小娥怀了我的孩子。”
“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早就与许心于我了。”
“我当时只想着报复大哥，便……事后，我便离开了京都，游历天下。”
“直到小娥患上不治之症，我才回来，成个言无相，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
“我要是早知道，我……”
“闭嘴！”
秦浩双目赤红，“你在骗我，你命不久矣，就信口开河？”
言无相眼中哀伤：“浩儿，我没骗你，是我对不住你和你娘，我本想用这一辈子去弥补的。”
“所以，我为了武功再进一步，才把自己练的人不人鬼不鬼，我听你娘说，你想铲除唐家，我才出手，全力助你。”
“甚至，我还想，你想要做皇帝，我帮你！”
“不就是皇宫大内吗？找准机会，我未必不能进去，直接把当今皇上干掉。”
“但现在，这些我都做不了了……我……”
“闭嘴，闭嘴！”秦浩掐住言无相脖子，“我让你闭嘴！”
“我是真龙血脉，是当今圣上的血脉！”
“你胡言乱语，就想乱我心智？说，是不是跟老四串通的，说！”
秦浩低吼，俊秀的脸庞越加狰狞，修长白皙
的手掌，青筋暴起，骨节泛白，越来越用力。
直到他手臂抽筋，使不上力气的时候。
言无相已经没了声息。
“死了？”秦浩摇晃言无相肩膀。
“谁让你死的？”
“你说话啊，告诉我，你说的都是假的，说话啊！”
秦浩拼命摇晃，但言无相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再没了任何回应。
“混账！”
秦浩跌坐在床头，双眼发呆，大脑一片混乱。
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这件事，父皇知不知道？
莫非，父皇一直针对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不不不……
不可能，我就是真龙血脉，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怎么会是一个孽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在骗我，一定是的……
“来人！”
秦浩大吼
一声。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王府仆人走了进来。
“他死了，把他埋了。”
“是。”
“不，把他烧了，灰飞烟灭！”
“是。”那仆人赶紧应道，他能明显感到秦浩剧烈的情绪波动，赶紧领命去办事，不敢在这里逗留。
“等一下！”秦浩又叫住仆人。
“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仆人胆战心惊，情绪这样失控的秦浩，太少见了。
“这段时间，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医师、丫鬟、侍从，全都埋了！”
“是！”
仆人汗毛倒竖，赶紧领命离开。
深夜。
秦浩一个人走入密室，来到初次见到言无相的地下暗室中。
被摞成了墙壁的累累白骨还在。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依旧浓郁，但这里已经只剩他自己了。
嗒嗒嗒——
脚步声
在空荡荡的暗室里回荡，秦浩走到曾经言无相盘坐的石床上，盘膝坐下，怔怔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
他缓缓抬头，一对眸子，阴冷至极，看向南方。
这一刻，他的目光好似穿透了墙壁，穿透了京都，穿透了大炎数千里河山，看到了已经到了南海州的秦川。
“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谁也阻止不了我！”
“不管是兄弟，还是父皇……”
“谁是生父又怎样？”
“敢挡在龙椅前的，都要死！”
……
时间一晃，数月过去。
北方已经入冬，大雪飘飞。
而南海州，天气虽不似夏季炎热，但依旧是花红柳绿，天气甚暖。
南楚郡。
楚王府邸。
后花园，凉亭之中。
秦川静静盘坐，周身气劲鼓荡，隐有雾气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