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携向着饭堂走去,魏婴性格开朗洒脱,很快就和聂怀桑熟悉了起来。江澄却悄悄的把目光放在了蓝涣身上,愈加肯定自己刚到云深不知处时的想法:涣师兄的确比魏无羡看起来要靠谱的多。同时江澄心中也有了一个疑问:为何只见涣师兄,却不见湛师兄呢?这问题他若作为虞吟晚自是问的理所当然,可如今作为江澄却毫无资格问这问题,是以只能心中存疑。
等饭菜端上来之后,看着面前的汤汤水水,一片绿色,魏婴作为一个肉食动物实在是忍不了了:“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能吃吗?”
魏婴这声音不小,再加上他说出来大部分人不敢说的心声,是以深受蓝氏饭菜荼毒的莘莘学子们纷纷向魏婴投来了敬佩的目光:兄弟,了不起!敢说出我们的心声!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蓝涣并没有因魏婴的抱怨而不满,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魏公子,蓝氏禁杀生,是以饭菜皆为素食!”
“可是——啊!”魏婴站起身来还要再说什么,却突然面容扭曲的大叫了一声,他转头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江澄,委委屈屈的答道:“哦!我知道了!”
坐下之后魏婴拉着自己的凳子往江澄身边凑了凑,可怜兮兮的小声说道:“江澄,你踢那么使劲干嘛!疼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是胡说八道啊?我说的是实话!”
“好好吃你的饭!”江澄夹起不知是什么菜的的绿叶子塞进了魏婴的嘴里。
这菜实在是太难吃了,但看在是江澄喂给他的份上,魏婴还是咽了下去,看了看桌上清汤寡水的饭菜,魏婴实在是没有胃口,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桌上的菜汤,这汤看起来虽然也是清清淡淡的,但最起码应该能喝,可魏婴刚喝了一口就“噗”的一下全吐了出来。原本因为蓝氏家规的原因大家皆在安安静静的用餐,偌大的饭堂里只有偶尔响起的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于是魏婴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又一次成功的吸引了饭堂全部人的注意,魏婴看大家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菜汤面露不解:“苦的?”
蓝涣仍是一副温柔款款的样子:“这菜汤是用云深不知处特产的灵草熬制而成,虽有些清苦,但于修为有益,魏公子还是多吃些才好!”
江澄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蓝涣的“多吃些”三个字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于是他赶紧站起身:“还请泽芜君见谅。云深不知处饮食与莲花坞确实差异甚大,我师兄一时有些不习惯而已。”
听了江澄的话魏婴也不管什么菜汤了,直接凑近江澄耳边兴奋的说道:“江澄,你刚刚喊我师兄耶!”
江澄不禁扶额,狠狠的瞪了魏婴一眼:魏无羡,你到底搞不搞得清楚重点啊?
蓝曦臣并不在意二人的互动,冲着江澄微微一笑:“江公子不必抱歉,不习惯很正常,没关系,魏公子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慢慢适应云深不知处的饭食习惯。”
聂怀桑好奇的打量着江魏二人,觉得他二人的相处模式十分有趣,忍不住心生结交之意。是以晚饭时间一过,聂怀桑就凑到了二人身侧,对着魏婴竖起了大拇指:“魏兄真是厉害啊!这年头敢直言不讳当蓝氏少主的面说蓝氏饭菜难吃的人,魏兄大概是第一人!”
魏婴搂着江澄的肩笑嘻嘻的说到:“那当然!谁让他们蓝氏规矩这么多,三千家规!看我一条条给他破完!”
江澄给了魏婴一肘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们江家的人迟早让你丢完!”
“哎呀!江澄你轻点!”魏婴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对了,怀桑兄,你比我和江澄来的要早些,有没有什么情报告诉我们?”
“情报?嗯……我只能告诉你们在蓝氏有两个人千万不能惹!”
“谁?”魏婴赶紧问道,江澄也好奇的凑近。
“一位就是咱们的先生蓝启仁蓝老先生,蓝老先生在蓝氏德高望重,对待学生异常严厉,据说无论多么纨绔无用的世家子弟,只要在他学堂上教养过一两年,出来时也能人模狗样。”
“哟,这么厉害!那我可要领教领教了!”魏婴吹着口哨,无畏的答道。
聂怀桑赶紧拉了拉魏婴的衣袖:“魏兄!魏兄!云深不知处禁止吹口哨!”
“哦。忘了!”
江澄看了看自己身旁嬉皮笑脸的魏婴:“我觉得你可能是蓝老先生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魏婴坏笑着说道,转而又看向聂怀桑:“还有一个是谁?”
“还有一位就是蓝氏二公子,人称含光君的蓝湛蓝忘机,蓝二公子在蓝氏掌罚,和泽芜君长的十分相像,但二人性格截然不同,若说泽芜君是温润如玉,那含光君则是冷若冰霜,犯禁若是被他抓到那可比蓝老先生还可怕!”
温润如玉?江澄想起刚刚饭堂里蓝涣说的话,“多吃些”“一年时间慢慢适应”哪句不是夹枪带棍,看来世人皆被涣师兄那张言笑晏晏的脸给骗了,不过也难保涣师兄不是被魏无羡给气成那个样子的!江澄一边想着一边提出了他一开始就有的疑惑:“为何刚刚在饭堂不见这位含光君?”
“含光君近一年来经常闭关,不过偶尔出关就够吓人的了!”聂怀桑夸张的说到。
闭关?涣师兄和湛师兄每月寄给他的信里可从未提及这件事。江澄暗暗思索。
这时聂怀桑看了看时辰,赶紧对着二人拱手告辞:“江兄、魏兄,宵禁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怀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