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哨声落下。
身后忽然想起明亮的马蹄声。
众人抬头望去,就见在马场之外的官道上,一匹棕黑色的骏马奔腾而来。
昂首嘶鸣叫着,四蹄生风,双耳竖立起,长鬃如剑。
身姿矫健,疾步如飞。
疾驰间,甚至能看见骏马身上油亮的肌肉皮毛如流水一般跳动。
很快,骏马来到了萧长生身旁,低着脑袋,鼻子里发出粗重却不急促的喘息声。
今日能被邀请参加马会的上京纨绔,大都是家里有钱有权的主。
对于骏马,自然也是研究透彻的。
看到这匹马,众人眼神中皆是浮现了浓浓的震惊。
“好一匹神驹!”
沉默半天,只有一人喃喃的道了一句,他们已经找不到好的赞美词来形容这匹骏马。
回过神来,所有人看着萧长生的眼神都变了。
其中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走上前去,有些尴尬的笑道:“这位公子,饭方才是在下眼拙了,如果在下看的不错,这应该不是普通的马吧?”
他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肯定。
因为他家中长辈乃是军中大将。
曾有幸去过北境战场。
这匹马无论是体格还是气质,都不像大燕的纨绔们玩乐的赛马,更像是驰骋沙场的战马。
闻言,萧长生眉头一挑,没想到还遇到个识货的。
也不隐瞒
,点头笑道:“没错,这是战马。”
听到萧长生肯定的语气,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战马,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他们这些人家室背景最大的当属说话的那名青年。
因为他家中长辈乃是北凉王帐下的一名大将。
连他都弄不到战马!
那名青年也是脸色微变,吸了口气,深深看了萧长生一眼,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兄台,可是姓姬?”
姬,大燕皇姓!
在他看来,也只有皇家之人,才能弄到战马。
这毕竟是国家的战略物资!
一般人敢侵占,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萧长生摇头:“不是,我姓萧。”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变了。
那名青年俊脸更是一沉,冷笑道:“既然不是皇室中人,你可知偷战马该当何罪?”
闻言,萧长生诧异的看向他,道:“你又是怎么认定我这战马是偷的?”
他这次出来,只带了老黄一个人,并没有带春雨。
但因为他想看看暗中的人究竟想干什么,就让老黄在暗中等候。
如果是春雨那丫头在这听到这人这么说,说不定早就上前理论了。
“怎么认定?”
青年冷笑:“这还需要认定吗?战马是何其重要的战略物资,哪怕是王府的两位公子这么多年也没能拥有一匹。”
此话一出,另一
人也站出来附和道:“没错,咱们上京城中有资格骑战马额,也就王府的的大公子冠军侯。”
“只是如今他本人还在北境,并未返回,那你这战马又从何而来?”
萧长生疑惑的看着说话的二人。
又在他们身后的几名公子哥身上打量一眼。
这几人一看就是家里有权有势的主,怎么能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来。
“难道,就不能是家中长辈赠送?”
没曾想,这句话一出,直接有人忍不住笑了。
一名少年走了过来,指着之前说话的那名青年对萧长生说道:“这位公子,你可知他是何人?”
萧长生回头仔细看了那名青年一眼,确定自己没见过他,摇摇头道:“不知。”
他来到上京才大半个月,接触到的二代也就萧云贺和他身边的那几个狗腿子。
在被封世子的那几天里,也只是一些问到风向的老将领带着家中女眷前来而已。
至于其他的年轻一辈,他还真的不知道。
甚至因为当初被那些人天天上门拜访,他搞得不厌其烦。
还特地吩咐范九和乔管家让人封锁了自己是世子的消息。
所以整个上京,除了那日在看热闹的一些老百姓,知情人也没有几个。
这就导致了萧长生来参加这个马会,却没一个人能认出他来。
听到萧
长生说不知道,那名少年一愣。
旋即又问:“你是不是咱上京的人?”
“是。”萧长生点头。
听到这,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是上京城的人,却不知道那青年的身份,那就几乎可以肯定这人是偷马贼了。
少年鄙夷的看了一眼萧长生,指着之前说话的华服青年,傲然道:“这位,是陈寿陈公子。”
“他父亲乃是北凉王帐下左司陈校尉,掌管着上万北凉军!”
“你说你是上京城的,怎么可能连他都不认识?”
北凉王帐下,分左右司马。
下方又分左右统领。
而校尉,则是属于统领麾下的大将,掌管着上万兵马。
这等家世背景,确实也算的上深厚。
少年又指着附和陈寿的那人,道:“他,武青,其父上京郡守,地位堪比统领。”
旋即又指了指他自己,道:“我,梁涛,我父亲乃左司统领。”
“我们三人,放在整个北凉年轻一辈中,身份说不上最高贵,但能压我们一头的也就那么几个。”
“可我们这几家,没有任何一家能拿出战马!”
“那么你,在上京城中籍籍无名的小子,又是怎么能拿出战马?”
“还说这战马不是不偷的?”
萧长生想笑,道:“我不认识你们就说我的马是偷来的?这是什么道
理?”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人群中,好似引起了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