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阳再度陷入沉默。
半晌后，他才轻启薄唇：“我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打到这张卡上面，里面的钱你可以随便用。”
陆观阳这话题转移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宋莺始料未及，下意识就顺着他的话答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
“用吧。”陆观阳搂着她，轻轻笑了。
“好歹攒了这么多年的老婆本，不就是为了给你用的吗？”
熟悉的字眼，令宋莺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想起了和段旭则一起吃饭的那天晚上，段旭则心直口快说出来的话。
那晚她还在因这两个亲密的字眼以及陆观阳望着她的肯定回答意乱。
而现在——
宋莺脸一红，心跳在不经意间漏了一拍，假装嗔斥陆观阳。
“...胡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行，八字还没一撇。”
陆观阳眉眼轻弯，亲昵地蹭蹭宋莺的脸颊，磁沉低哑的嗓音令人脸红心热：“那这总该有一撇了吧？”
“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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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害臊小猫逗炸毛的后果便是，小猫抱起大猫就要走。
同时不忘带上陆观阳的户口本和银行卡以及存单，凶巴巴地说。
“等着吧你，明天我就把你卡里的钱全部刷光。”
没等宋莺走出两步远，她便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拽住了她。
回头，陆观阳修长的手指轻轻牵住了她的衣袖。
“把钱刷光没关系，还可以再赚，不过——”
陆观阳仰头看着宋莺，黑亮清冷的眼眸温柔：“小夜莺，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要跨年了。”
他眸中含笑，目光却诚挚至极。
每每这种时候，陆观阳总是像极了天底下最会讨好主人的大狗狗：“真的不留下来一起跨年吗？”
宋莺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在陆观阳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抱着笨崽坐回了原位。
两人挑了部长约一个半小时的温情电影。
宋莺搂着猫，陆观阳环抱着宋莺，两人一猫窝在不大的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电影消磨时间。
宋莺记得，以前宋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她和陆观阳也是这样坐在她家的沙发上面，懒洋洋地看电影。
除了多出一只小笨猫以外，好像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在电影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陆观阳拿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很轻地挑了下眉，随后面不改色地按下挂断键。
没过几秒，电话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连着被打断两次，宋莺没好气地扭头，看了陆观阳一眼。
意思再明显不过。
陆观阳于是接起：“喂？”
宋莺就缩在陆观阳怀里，再加上周围安静，她很容易就听清楚了从听筒里传出的段旭则的声音。
“干嘛挂我电话？”
陆观阳语气淡淡，只回了三个字。
“有事吗？”
“你小子，还装上了是吧？”段旭则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
“算了，小爷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计较。”
段旭则继续说道：“今晚不是跨年吗，小爷念在咱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上，大发慈悲地给你这孤家寡人打个电话，这样呢，你就不算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跨年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很想哭，很想感激涕零地叫我一声‘爷爷’？”
宋莺：“......”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陆观阳的手机。
虽然早就知道段旭则不是多么正经的性格，但不得不说，段旭则在她面前果然还是收敛了太多。
陆观阳轻笑，漫不经心地用修长的食指玩着宋莺的长发。
“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你找别人一起跨年吧。”
“哈？”段旭则的语气难以置信，很快又阴阳怪气地“哦”出一声来。
“我倒是忘了，反正你都孤孤单单地跨过七次年了，所以自己一个人跨第八次也无所谓是吧？”
“你小子，之前加宋莺微信加得那么快，结果这么久过去了，连个屁都没憋出来，我还以为你个怂蛋有多能干呢。”
“动作这么慢，信不信改天我就给宋莺介绍几个人认识认识，看你到时候还急不急。”
陆观阳神情自若，宋莺却先耐不住性子了。
她伸手拿过陆观阳的手机，一本正经地纠正起段旭则的措辞。
“旭则哥，陆观阳他今年没自己一个人跨年。”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霎时没了声音。
段旭则的沉默声震耳欲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段旭则字正腔圆地吐出一句国粹：“我、艹。”
下一秒，他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宋莺先是愣了两秒。
然后才抬头看向陆观阳，手指了指手机：“旭则哥直接挂电话了。”
她有些无措地眨眨眼睛。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陆观阳接过宋莺手里的手机放到一边，搂在女人腰间的手臂悄然收紧。
他轻轻蹭了下宋莺的脸颊，低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段旭则知道你在我这里。”
“为什么不想？”
鼻尖萦绕着陆观阳身上那股清淡好闻的冷香气息，宋莺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味道，伸手圈住陆观阳的脖颈。
“而且旭则哥都那样说你了。”宋莺说。
“我不喜欢听他那样说你。”
陆观阳轻笑：“不生我的气了？”
他指的是先前逗宋莺的那些话。
“当然还在生。”宋莺嘴硬道。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种时候我当然得维护你。”
陆观阳眯缝了下眼睛：“维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