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夜莺的，哥哥以后只吃糖，不抽烟。”
... ...
五根手指在宋莺眼前晃了又晃：“宋莺。”
“小宋莺？”
直到段旭则又喊了她一声，宋莺才如梦初醒般从回忆里抽出身来。
她下意识抬眸望了陆观阳一眼。
月色浓稠，路边街灯耀眼，将男人出众的五官映得无比清晰，眉眼温润柔和。
周围的背景好似都悄然褪色，只有陆观阳拥有这人世间唯一的颜色。
陆观阳修长的食指漫不经心地勾着糖袋，很轻地敛了下眸。
在男人察觉到她视线，即将将目光投向她时，宋莺及时挪开眼，看向别处。
她低低“嗯”一声。
算是应答。
段旭则觉得古怪：“你刚刚怎么了，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我差点以为你被夺舍了呢。”
“...没什么。”宋莺胡乱编了个理由。
“就是突然想起工作上还有点事没做完，我得快点回去处理。”
“哦，这样啊。”
段旭则不疑有他：“行，反正现在时候也不早了，那就直接回去了吧。”
三人一起走到停车场。
陆观阳的车停在外侧，而段旭则来得稍晚，来时停车场只剩下寥寥几个空位，于是将车停在了最靠里的位置。
在场只有宋莺没有开车来，段旭则自然优先征求她的意见。
“小宋莺，要不你还是坐陆观阳的车回去，我正好省点油钱？”
陆观阳的车宋莺少说也坐了五六次，总归陆观阳本人都不介意，宋莺既不想麻烦段旭则专程送她，也懒得在这种时候矫情。
于是点点头：“可以。”
段旭则：“那行，走吧，我先把你们送上车。”
宋莺刚坐进副驾驶，车外的段旭则忽然拍了下脑门，懊恼道。
“糟糕，我把礼物忘在车上了。你们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段旭则近些年一直住在国外，逢年过节都会寄些小礼物给宋莺，这次回国也不例外。
不多时，宋莺便看见他拎着两个礼盒匆匆赶回来，通过车窗将其中一个递给她。
“来，这是给你的。”
宋莺伸手接过：“谢谢旭则哥。”
段旭则又绕了一圈，来到驾驶位旁把另外一个礼盒递给陆观阳：“兄弟，这是你的。”
大约是没料到自己也有礼物，陆观阳略微讶异地扬了下眉。
“谢了。”
送完礼物，段旭则里里外外打量几眼陆观阳这辆车，忍不住开口道：“啧，兄弟。”
陆观阳：“嗯？”
段旭则：“我记得你这车买了得有好几年了吧？”
“嗯，有四年了，”陆观阳说，“怎么了？”
段旭则诧异：“那你居然还没换？”
据他对陆观阳的了解，他这位兄弟现在的年薪别说是换辆车了，在怀南买套房都绰绰有余，完全有能力换辆性能更好、更舒适的新车，没必要继续开好几年前的老款。
段旭则是典型的“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以至于张口就来：“你说说你，挣这么多钱又不花干什么。”
“想留着存老婆本是吧？”
话音刚落，段旭则突然反应过来在场的人不止他和陆观阳。
顿时噤了声，透过车窗，难得忐忑地望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宋莺。
他甜美的，他脑子抽风了吗？
当着宋莺的面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说实在的，宋莺其实没少在日常生活中听到诸如此类的亲密字眼。
可奇怪的是，这两个字经由段旭则——陆观阳的好友口中说出来时，她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扎了一下。
宋莺下意识抬眸。
没想到正好在后视镜里与陆观阳对上视线。
男人漆黑的眼眸在昏昧的夜色下尤为深邃，眸光沉沉，仿佛映着汪绵绵潭水，一不小心就能让人深陷进去。
宋莺一怔，平稳的心跳倏地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陆观阳就那样安安静静地通过后视镜望着她的眼睛。
良久，忽然垂下眼眸，伸手递给宋莺一颗薄荷糖，继而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你可以这样认为。”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