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都是真实记忆,这突然的转变一时间让厉依有点反应不过来。
嫁人,原来非墨师兄说的是真的,盈光师姐其实心里是想嫁给那个人的,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一阵脚步声从门外响起,那个人没有丝毫停顿地推开了洞房的大门,迈步走了进来。理所当然地无视掉站在房间中间彻底呆掉的厉依,径直走到床边,挑起了盖头,露出了盈光那张含羞带怯却分外明艳的脸。
两人低头说着些情话,不知那人说了什么,盈光师姐一时间红透了脸,可爱的像个苹果,低头绞着自己的衣带。他一伸手,烛火应声而灭,床边的帘子放下,不一会便传来女子娇羞的呻·吟和男子隐忍的吼声。
厉依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人的脸,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遗忘了一般。今晚月光很亮,她甚至能够透过床帘看到两人交缠的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梦境再也没有发生变动,两人在床上的行动仿佛会永远持续下去。厉依仿佛突然惊醒过来,一下子就理解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浑身上下的皮肤在一瞬间被点着似的发起了烧,她捂着红透的脸颊飞一般地逃出了那个房间。
明明已经跑出来了,但为什么那两人的身体和声音似乎还萦绕在眼前似的挥之不去,害得她心也跟着狂跳,停都停不下来。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厉依才勉强冷静下来,这次发现自己站立的地方又变成了一片混沌,扭头,混沌中,只有那个房间成了唯一存在的事物。
该怎么办,问题肯定就出在这里。
可是,她该怎么办?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现在连重新迈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想想就双腿发软,简直是欲哭无泪。
不过她不想进去,里面的人却没有那么好心地打算放过她。
“小依,怎么不继续看下去?这场戏……不够精彩吗?”
那人披着外衣,露着半个胸膛,推开了房间的门,带着一如往常的笑意缓步向她走过来。
“初,初篁……”
厉依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很想向后挪,离这个熟悉的人越远越好,可是四肢不知道为什么不听使唤,只觉一股凉气从脊柱散发开来,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你,你别过来……”
一片混沌之中,推开房门走出来的男人一脸微笑,带着往常那般的如沐春风感,却让瘫坐在地的女孩吓得毛骨悚然。
“小依,有话好好说,地上凉,坐久了会得风寒的。”他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抵抗情绪,很自然地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抱起了她。女孩的脸贴着他裸·露的胸膛上,瞬间染红了一片,似是连呼吸都停止了。“看,果然发烧了。”
“发烧?”觉得头好沉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今日是我与盈光的大喜之日,小依身体既然不适,为什么还要跑到这里来,恩?”他的手带着些许凉意,轻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盈光……师姐……我,我为什么要过来?”奇怪,怎么突然就想不起来了,头好晕。“师姐呢?”
“她累了,睡着了。”那边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声音,但似乎连人的气息也消失了一般。只是厉依现在头晕得厉害,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小依,你这是在吃醋吗?”
“什么?”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的手在抚摸她的脸,就像是在竹林里给她擦脸一样,每一次触碰,都带给她一点恍惚。
“放心,不管其他人再与我亲近,在我心里,也只有小依才是最重要的。”他抱着她重新走进房间里,布满红色的大床干干净净,似乎从来都没有盈光这么个人存在过一般。他将她放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依。”
此时,客栈中,厉依的身体保持着刚刚进去梦境时的姿态,那团黑红色的精神力已经离开了盈光转而将她团团包裹住,不留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