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月闻言心里咯噔一跳,立刻转头朝夜墨寒看去,正对上夜墨寒那带着几分审度之色的眼神。
“云岚国的国都就在这连岳山脉最高峰玉龙峰的峰顶上,城高入云,名云中城。”
“传闻云岚国开国皇帝定都之时,一只雄鹰曾绕皇城盘旋三日,最终落在皇宫勤政殿的屋顶。开国皇帝认为此为吉兆,便选了雄鹰作为云岚国皇室的徽纹。”
夜墨寒不疾不徐地和她解释着的同时也在暗暗打量着她,将她所有细微的表情动作都尽数看在眼里,“看你这反应,莫非是之前有见过这徽纹?”
“没有。”叶楚月想也不想就立刻否认,“我就是看着这图案挺……挺别致的,好奇问一下而已。”
叶楚月脸上的神色一片淡然,就好像真的只是好奇随口问了一个问题罢了,没露出半点儿的破绽来。
可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甚至暗暗把小宝那个便宜爹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狠狠骂了一遍。
她早料到小宝的父亲一定非富即贵,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是云岚国皇室的后裔。
怎么可能呢?!
云岚国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灭国了,据说灭国当日皇城被屠,所有皇室成员被就地诛杀,除公主凤纤语外无一人幸免。
那小宝那个便宜爹到底是怎么在那次屠城中活下来的?
他这种身份的人,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和原主扯上关系让原主怀上了小宝?
原主当时的记忆特别混乱,只记得自己是被劫匪掳走的。
一个曾经的皇子,难道落魄到落草为寇去当了个土匪头子?
叶楚月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越想就越觉得小宝那个便宜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自己是个废物就罢了,现在还给她也惹了一堆的烂摊子。
看来回去之后必须想办法把小宝身上的胎记给彻底隐藏起来了,这胎记万一被人发现,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她的儿子她必须好好护着,谁都别想动!
叶楚月微微出神了片刻,就听有侍卫突然喊了一声,“有人!有人从崖顶下来了!”
叶楚月闻言精神猛地一震,也顾不得再去琢磨小宝那个便宜爹了,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快朝山洞口奔去。
她从崖上掉下来后昏迷了有两个多时辰,之后就一直在忙没歇着,算算到现在也差不多又过了有一个时辰了。
朝洞口去的时候,她心里一边暗暗期盼着是长生下来了,一边又觉得这应该不可能。
她下崖之前,长生还特地给她讲了这绝鹰崖和断魂谷的危险,按长生那种谨慎的性子,应该不可能轻易下崖来冒险的。
她之所以想给上面传讯,也只是寄希望于长生能从上面顺条绳索下来,可现在那侍卫说,是崖顶有人下来了……
叶楚月的心都提了起来,顺着之前设下的吊索上到山洞的洞顶,仰起头来朝上面看去,就见离崖底几百米高的位置,确实有一道人影在缓缓往下降。
距离太远,她只能恍惚的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根本辨认不出是谁。
夜墨寒和金赫他们也到了洞口,连刘勇也上来了,走到叶楚月身边激动地问着,“叶家妹子,这是你下来的时候就安排好的救兵吗?”
叶楚月心里苦笑,心说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未卜先知提前做安排。
可如果下来的人真的是长生,那也算是和她有关系的“救兵”吧。
“离的太远,我这会儿也看不清。”
叶楚月眯着眸子,一边盯着上面那人影看,一边低声和刘勇说着,“刘大哥你就放心吧,不管这下来的是谁,那都是来救我们的,这一定没错。”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实在是没忍住,把手拢在嘴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长生!是你吗?”
喊完这一句,她就暗骂自己脑子傻掉了。
长生是个哑巴!就算听到她的声音也不可能给她什么回应啊。
这想法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山崖上那一直在往下降的身影就明显顿了一下。
哪怕是隔了足足有几百米远,叶楚月还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个模糊到几乎要看不清的人影似乎冲着下面挥了挥手。
像是生怕她看不到似地,那人还拽着绳子左右来回晃荡了好几下。
叶楚月被吓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扯着嗓子就开始训,“你给我好好拽着绳子!别乱动弹!小心点儿下来!”
她这话音刚落,那人影又顿了片刻,之后才开始继续慢慢往下降,只是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叶楚月拍着胸口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熊孩子不让人省心。”
金赫在一旁用一种极其古怪地眼神盯着她,“不是你先主动喊他的吗?”
叶楚月转头瞪他,“我是喊了他,可我也没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再者,我要做什么事儿,你管得着吗?”
金赫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叶楚月这会儿才想起那妆盒还在她手里攥着,便拿着那妆盒冲金赫晃了晃,“这个我收下了,我们俩之间的账从现在起一笔勾销。”
金赫眼睛一亮,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来,就听叶楚月接着道:“我原谅你打我的那一掌,但不代表我不记仇。”
“你,从现在起离我远点儿,咱俩绝对的八字儿犯冲,碰到你就准没好事儿!”
“我……”金赫气地下意识就想反驳,却被夜墨寒一记眼神盯地登时闭了嘴,乖乖站到了一边去。
“你这个雇来的同伴,看来很靠得住。”夜墨寒走到叶楚月面前沉声道,“我之前那求救信上许诺过,谁帮我们脱困,我必有重谢,这承诺现在依然奏效。”
“你那朋友似乎不善言辞。”
夜墨寒无疑是个很聪明的人,单从长生那反常的回应就已经基本猜出了一些问题,也没避讳,直接把话向叶楚月挑明了。
“既然你说他是你的同伴,那一会儿你可以问问他想要什么,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围内我给的起的,我绝不吝啬。”
叶楚月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