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村的那五个人上了崖顶之后都没走,一直等到长生和叶楚月都上来了,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一起围了上来。
“叶家妹子,这次我们能脱险可是多亏你了。”刘勇激动地说着,“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被困死在那山洞里了。”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朝悬崖下方看了看,试探着问:“我们要等夜公子他们上来吗?”
“不用。”叶楚月的目光朝下面扫了一眼,见金赫几个闪身间已经要到崖顶了,撇了撇嘴道。
“他们都是有功夫的人,只要有这么一根绳子让他们借力上来,他们很快就能全部从谷底出来的,不用我们操心。”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就催着刘勇他们赶紧走,“走吧,那群人都不是一般人,我们最好还是别再和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
刘勇他们几个说到底也只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猎户,听叶楚月这么说,也不疑有他,立刻就转身朝山下去了。
刚走了几步,刘勇的脚步又猛地一顿,转过身来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冲叶楚月笑了笑道:“叶家妹子,其实我还有点儿事儿想办,咱们能不能稍微绕个路?”
……
金赫上到崖顶的时候,叶楚月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地连人影都不见了。
金赫微微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叶楚月猜出了他主子的身份不一般,应该会厚着脸皮死皮赖脸缠上来和他主子攀上关系才对,可现在这事情的发现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在崖顶照应着,等山谷里所有的人都转移到了崖顶,他这才又回到了夜墨寒身边去汇报,“主子,我们的人都齐了,东西也都转移上来了,现在就下山吗?”
“嗯。”夜墨寒点头,“天黑前先找个地方安营歇脚,明天下山后直接去临岳城。”
金赫把他的吩咐传达下去,一行人朝山下去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在夜墨寒身边小声嘀咕着,“我以为那叶大夫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脑子拎不清的。”
“这种天气,他们那一群人身手又一般,就这么下山去多危险。我本来还以为他们知道要等着我们一起下山呢,没想到他们竟然先跑了。”
金赫哼道:“搞得好像怕我们赖上他们一样。”
“恰恰是因为她聪明,才懂得和我们保持距离。”
夜墨寒侧眸瞥了金赫一眼,“她能带着长生上山来采凝霜草,有本事上山,自然就有本事下山去,你替她操什么心。”
“就是觉得她……”金赫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一下,小心地瞄了夜墨寒一眼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道。
“我是觉得主子你对她好像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你都对她那么客气了她还……不识抬举。”
“我对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听夜墨寒微微挑高了语调,金赫心里登时一紧,忙道:“她就是一个医术不错的乡野大夫而已,您却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
“一个乡野大夫能出手就解了贺承都束手无策的奇毒,还能仅凭号脉就知道我体内寄生了蛊虫?”
金赫被堵地面色微红,“她……医术是比普通大夫都强一些。”
“她昏迷的时候,我曾向北山村的人打听过她的身份,你还记得北山村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吗?”
夜墨寒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金赫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眯起眸子仔细回想了一会儿道。
“他们说,她姓叶,好像是叫……叶楚月?是五年前到村里的,脑子一直有点儿不太正常。”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像是抓住了重点一样,立刻道:“可是这个叶大夫看上去不像脑子有问题!”
“回去之后去藏书阁闭关十日思过。”
夜墨寒冷冷撂下一句,“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脑子还是没长进。”
金赫的脸都垮了下来,觉得自己无比委屈,就听夜墨寒道。
“琼都忠国公叶家二小姐也叫叶楚月,和这位叶大夫同名同姓且年纪相仿。五年前叶家二小姐被歹徒掳走后‘身死’,这个叶大夫五年前到了北山村。”
金赫听他说到这儿已经隐约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就听夜墨寒跟着道:“叶二小姐曾和勤国公世子季临渊有过婚约。”
“季世子曾找了能工巧匠,耗费一年的时间,打造出了一把举世无双的精致匕首,送给叶二小姐做她十三岁生辰的贺礼。”
“这个我知道!”金赫立刻接口道,“那匕首是找了玄炼锻造的,当时玄炼还跟我炫耀过,说那匕首是他当年最得意的作品。”
“那匕首设计精巧,除了刀刃锋利刀鞘华美之外,刀柄的位置更是用纹路雕镂出了叶楚月名字。”
夜墨寒说到这儿的时候,转望向金赫道:“还记得我那会儿还给叶大夫的那把匕首吗?那匕首的刀柄上就正好有个月字,和季世子当年托玄炼打造的那把匕首一模一样。”
“这个叶大夫,就是忠国公叶家的二小姐!”金赫惊呼出声。
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又觉得不可思议,“她人明明还活着,为什么叶家要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
“她说她的儿子都已经四岁大了,北山村的那些人也说她是大着肚子到北山村的。”
夜墨寒的唇角勾起一抹冷诮的弧度,“一个已经失贞且精神失常的女人,对叶家人来说,这和死了有什么不同?”
金赫闻言一窒,他也不傻,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想来叶家就是为了遮掩这家丑才对外宣传叶楚月已经死了,实际上却是把她送到了这北山村来自生自灭。
一个女人怀着孩子被扔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想想都觉得凄惨。
金赫咂了咂嘴,心里刚对叶楚月生出了那么一丝同情,突然又觉得哪儿不对,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猛地抬起了头来。
“她之前好像说她过阵子就要回琼都了?!”
一个被叶家宣称已经死了的女人又活着回去了,这得在琼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啊!
夜墨寒没应他话,只仰起头看了看天色。
厚重的乌云一层层积压而下,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