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过分配合的态度让叶楚月心里越发疑惑,她手里还拎着张洪,也没去接,转头冲车里叫了一声,“长生。”
长生闻言就下了车,走到村长的面前将荷包给接了过来,又走回叶楚月的身边,将那荷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叶楚月看。
是银票,一共一千三百两。
许氏毁了她家里的东西的补偿,一百两;她房子被毁的补偿,一百两;之前上山找人的赏金,一百两;再加上这五年来叶清婉给他的银子,每年一百两,按双份偿还。
加起来确实是一千三百两,一两都不差。
长生将那荷包里的银票都数了一遍,仔细给叶楚月过目,叶楚月只大略扫了一眼,示意长生把那些银票给收起来。
“我这人说算话,说好了少一两银子我要你张家一条命,既然你已经把钱给偿清了,那我也遵守约定,你张家人的命,我不动。”
叶楚月说着松了手,把张洪直接给扔了出去。
张洪早就被吓得腿软了,这会儿猛地被摔到地上半晌都没爬起来,还是几个张家人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走过去将他给扶了起来。
村长见自己儿子的命好歹是保住了,重重闭上眼睛长长松了口气,只是还没等他把那口气儿给喘匀呢,就听叶楚月道:“钱确实是算清楚了,不过村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你和叶清婉这几年间来往的信件呢,在哪儿?”
村长的身子狠狠一颤,抬眸看向叶楚月,哆哆嗦嗦地开口道:“没,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那些信件我每次看完之后都直接烧了的。”
“烧了?”叶楚月冷笑了一声,显然是压根不信他的说辞。
以村长那精明又喜欢算计的性子,那么重要的物证他才不会轻易销毁。
不过叶楚月也没逼他,只笑道:“信件烧毁了没事儿,你给我一份自证,讲清楚这些年你和叶清婉之间到底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只要把这份自证给写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账就算是彻底两清。”
看村长的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她还非常善解人意地提醒了一句,“你要是不方便写,我可以帮你代笔,你自己按个手印儿就成。”
“爹!”张洪这会儿被人扶着走到了村长的身边,重新获得自由,再加上叶楚月刚才说了她不会再动张家人的命,他登时又有了底气。
他边恶狠狠地瞪着叶楚月边和村长说道,“您现在变成这幅样子全是叶楚月害的,她都拿到钱了,您不能再向她妥协了!”
叶楚月听到这话就不悦地眯起了眸子,“你们张家人什么毛病,造谣成性是吧?我说了给你们三天时间筹钱,这三天我没有踏入北山村半步,你爹中风和我有什么关系?”
之前张洪就叫嚣说她害了村长,她那会儿懒得和他计较,可这会儿他竟然又提起了这茬儿事儿,叶楚月就实在忍不了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罪名凭什么随意往她头上扣!
“你还不承认!”张洪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敢说那两具尸体不是你让人扔到我家里的?!”
“如果不是你让人把那没了头的尸体放到我爹床上,我爹至于被吓到之后发病变成现在这样吗!”
叶楚月一听这话登时就明白了。
她确实是有让金赫把那两具尸体送到村长家来,本来只是想要给村长一些警告让他别耍什么花花肠子。
没想到村长竟然这么不经吓,竟然直接给吓到中风都发作了。
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她眼神中那讽刺的意味反倒更深了几分,“你爹被尸体吓到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那尸体是我让人放到你家的?”
看张洪还想要反驳,叶楚月一句话直接掐住了他的死穴,“或者我该问,你怎么知道那两具尸体和我有关系?”
张洪下意识就要反驳回去,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感觉到村长突然出手猛地拽住了他的手。
他一个激灵登时就清醒了过来!
叶楚月这话分明就是一个套!
那两个人是杀手,去杀叶楚月之前还来向他们打听过关于叶楚月的消息。
他这会儿要是敢说他确定那两个杀手是被叶楚月杀的,那不就是变相地向叶楚月承认他和那两个杀手认识?
这和亲自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叶楚月的手边让她砍有什么区别!
刚才他可是已经体会过一次了,这女人要是真的对谁起了杀心可是半点儿都不会手软的!
想到这儿的时候,张洪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死死闭着嘴,再不敢轻易多说一个字。
叶楚月看他半晌没吭声,也懒得再和他掰扯那尸体的事儿,只冷声又问了一遍,“村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是交信件还是写自证,你自己选一样吧。”
村长拉了拉张洪的手,张洪立刻会意伸手搀住他的胳膊把他给扶了起来。
村长艰难地站直了身子,跟着用力把张洪一把推开,他整个人身子一软“噗通”一声就整个歪倒在了叶楚月的面前。
“我要是写了那自证,我还是死路一条!”
村长努力撑着身子跪好,“叶小姐,我知道我这些年来给别人做眼线监视你是我不对,可,可我自认也没有对你做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
“还请你,请你高抬贵手,放放我一条生路。”
“自认没有做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叶楚月把这话给重复了一遍,差点没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想靠着这个把你自己给摘干净了?”
她冷笑了一声,垂眸看着村长,反问:“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了,要是你没你给我那好堂姐传信,那两具尸体怎么会凭白出现在你家院子里?”
村长伏在地上的身子狠狠一颤,就听叶楚月道:“为虎作伥,给杀人的递刀,这比明刀明枪地杀人更可耻!”
“当然,你也该庆幸你确实有点儿脑子没直接对我动手,”她垂眸冷眼看着他,眼神冰冷地宛如看着一团死物,“不然这会你的尸体都该凉透了,哪儿还会有跪着求我的机会。”
叶楚月的几句话让村长的心都彻底凉透了。
他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