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陆逸远的面前,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陆逸远身边的叶楚月,疑惑地问了句,“这位是?”
“她是忠国公叶家二小姐叶楚月。”陆逸远向那人解释了一句。
跟着向叶楚月介绍,“这位是镇北大将军许莽。”
叶楚月还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许莽,客气地和他见了礼之后忍不住暗暗打量着他。
这位许将军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模样,模样倒是也和名字很是相称,一身的草莽之气。
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生着一双虎目,左脸脸颊上有一道很是明显的刀疤,看上去颇有些骇人。
那许莽听陆逸远说面前这人就是叶楚月,也不由多打量了她几眼。
昨天许宛仪回去跟他诉苦,说在外面被人给欺负了,欺负她的人就是这个叶楚月。
照他以前的脾气,他早带上找上门去把这个敢欺负他宝贝女儿的人给狠狠修理一顿了。
可叶楚月毕竟是忠国公府的嫡女,和勤国公府的季世子有牵连不说,似乎还和帝师大人是旧识。
和她有关系的都是大人物,许莽又不傻,没彻底摸清楚叶楚月的底细之前他就没妄动,也是没想到今儿在这儿竟然碰上了。
没见过叶楚月之前他还在纳闷,帝师大人一向不近女色怎么唯独对叶楚月格外不同。
今儿见了真人他也算是明白了,就单凭这脸,这身材,没几个男人能不动心的。
他心里已经把叶楚月划入到了以色侍人的那一类里头,面儿上却是热情地招呼着,“原来这位就是叶二小姐,昨日小女回家还提起过你,昨天她可是受了你不少‘照顾’。”
许宛仪跟许莽提起她?那绝对是告状的。
可现在许莽却说什么“照顾”?这不摆明了就是故意这么说来敲打她吗。
叶楚月心里明镜似地,面儿上却是一派温婉笑意,“昨日确实是和许大小姐见过,许大小姐让我印象深刻,不愧是在琼都城里颇富‘盛名’的人物,还是许将军你教养有方啊。”
这话明面儿上是恭维之词,可实际上却是嘲讽的意味十足。
现在谁不知道,许宛仪在琼都城的“盛名”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许莽闻言眯了眯眼睛,看向叶楚月的眼神明显沉了下来。
叶楚月不畏不惧,面不改色地和他对视,唇角始终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陆逸远不知道叶楚月和许宛仪那些过节,但他又不傻,自然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太对。只是刚说了两句话,就一股子的火药味儿,剑拔弩张压迫感十足。
他是要拜托叶楚月帮他说服薛苒的,可不想让许莽怀了他的事儿,所以适时地出了声,“我是有事儿要找叶二小姐帮忙,现在事情也已经谈妥了。”
陆逸远说着转望向叶楚月道:“叶小姐,我之前说的事,还请务必帮忙。”
叶楚月不置可否,“我可以去试试,但最后她同不同意,我不能跟你保证。”
陆逸远听出叶楚月这是愿意帮忙去和薛苒说了,不由长长松了口气,“那我就等着叶小姐你的好消息了。”
他说完这话这才转望向许莽道:“也是怪我在这儿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还劳烦许伯伯你亲自下来找我。”
“我也是听人说你早过来了,却一直没见你人影,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没事就好,既然你这边儿事已经了了,那我们就上去吧!”
陆逸远点头应下,和叶楚月招呼了一声就和许莽一起朝二楼去了。
叶楚月没跟上去,就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上楼,一直看着他们进了雅间,她这才慢悠悠地上了楼去。
经过陆逸远和许莽所在的那雅间门口时,她特意仔细打量了一下,记下了门上刻着的一朵梅花,旁边金漆的小牌子,写着“梅香厅”。
把这些特征都记下,她这才朝钱万金定下的牡丹厅走了过去。
钱万金听到动静就立刻过来开门了,见是叶楚月来了,笑着问,“你和陆世子已经谈完了?”
叶楚月没答他的话,只抬眸看向他道:“我刚才在楼下碰到镇北大将军许莽了。”
钱万金登时一个激灵,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把将她拉进屋里来,跟着立刻关好房门转过身来问她,“不是,你这怎么回事儿啊?”
“我这前脚刚和你说让你离他远点儿,你怎么转眼就跟他碰上了!”
钱万金急地直磨牙,“他跟你说话了?”
“嗯,说了。借着之前我和许宛仪有冲突的事儿,想在言语上敲打我呢。”
对比钱万金一副紧张的模样,叶楚月就显得格外的轻松自在。
她兀自走到桌旁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钱万金还盯着她,她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主吗?我当场就给怼回去了,没吃亏。”
“我的姑奶奶呦!你可真敢!”钱万金闻言差点儿厥过去。
他大步走过去拉过叶楚月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拧着眉问:“你仔细跟我说说,你和许宛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本来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叶楚月索性直接把事儿都给说了,“当时确实是许宛仪找事儿啊,我跟薛苒是认识的,她叫我一声姐姐,我难道还能不替她出头?”
钱万金听她说完,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了,“我以为你和许宛仪的冲突只是因为今天路上马车让道那事儿,没想到前面还有过这么一出……梁子早结下了啊,这下麻烦了。”
“要不是因为知道她就是个仗势欺人不讲理的,我今儿也不会那么不给她面子。”
叶楚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这才接着问:“你怎么说也是琼都城里的一号人物啊,怎么一个许莽就让你怵成这样?你和他有过冲突?”
“不是怵,是不想沾染他这样的人。”
钱万金本来是不想说许宛仪父女俩的事儿的,可现在叶楚月和许家明显是已经结下梁子了,他琢磨着给叶楚月说清楚,让她心里多点儿警醒也好,就索性摊开来和叶楚月讲明了。
“是半年多前的事儿,当时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