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月给银针上都沾上了药,正要示意夜墨寒把上衣给脱了,听到他这话,颇有兴味地挑起了眉来。
“这世上还有你帝师大人想要还得不到的东西?”
叶楚月好奇地问:“什么东西啊?难不成是已经有主的?”
有主?
夜墨寒垂眸思量了片刻,摇头,“暂时还没主。”
“没主的东西那还纠结个什么劲儿?凭本事去抢呗。”
叶楚月对他抬了抬下巴,让他把上衣褪下来,绕到他的背后去,“你都说了,你为了那东西都想杀人了,那就是很想要呗,谁和你抢你就和谁动手,这算什么病?没毛病啊。”
“我要是看上什么东西,有谁非要和我抢,那换我我也不乐意。”
夜墨寒浅浅扬起唇角,把自己的上衣褪了下来,他背对着叶楚月,也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兀自说着自己的。
“我是挺想要那东西,不过……我这身子你也知道,怕是撑不了几年。”
夜墨寒道:“所以有时候就想着,是好东西,别人又想要,那还不如我不要去争抢,一开始就不去碰,也就不会再想着要据为己有。”
叶楚月闻言十分嫌弃地“嘁”了一声,一边儿给他针灸,一边儿说着,“我早说了,你这人活的特别没意思,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端方模样,可实际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敢主动去争取,我都替你累得慌。”
“要我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图的不就是个自在快活。”叶楚月道,“你管他以后怎样?既然确定你现在想要那东西,那就抢过来啊,至少拥有过了就不会后悔。”
“说什么你没几年好活,那你不如换个角度想想,你现在还有精力有能力去抢到你想要的东西,可要是再过上几年,你真快死的时候,你就是想抢也没那个本事了,那不是死都死地特别憋屈?”
夜墨寒闻言眼底的笑意都深了几分,“你这么说……确实挺有道理。”
“因为本来就是这个理啊。”
叶楚月道:“这算什么事儿啊,哪儿能算是病。”
“你要非说这是病的话,那也好治,你想要什么你就想办法的到手就是了。你只要认真出手了,我估计这天底下应该也没有什么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当然。”叶楚月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自己看上的东西被别人给惦记上,确实会让人心里不爽,你这心态我理解。”
“不过心情不好就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她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事儿都可以好好商量的嘛。”
“对方要是实在不识相,非要拼命和你抢,那到时候你再和他动真格的也不迟啊。”
叶楚月说这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一直到把所有的银针都刺入他背后的各个穴位,这才重新绕回他身前坐下。
夜墨寒听完她那番话之后就一直没应声。
等看到叶楚月又坐回了他面前,他这才开口道:“确定是我想要的,就不要去管什么以后,只要得到手拥有过,不让自己后悔就好……”
他抬眸看向叶楚月,“叶大夫,你刚才的那番话,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啊。”叶楚月拿出纸笔来,一边儿给他写着方子一边儿应着他的话,“想要就凭自己的本事去抢嘛,毕竟是本来就无主的东西。”
“好。”
也不知是不是叶楚月的错觉,她总觉得夜墨寒这一声说的格外郑重,“这话我记下了,叶大夫你也记清楚了,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叶楚月写好了方子,正晾着墨迹,听到他这话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疑惑地瞅着他,“是我说的没错呀,有什么问题?”
“没有。”夜墨寒轻轻摇头,叶楚月恍惚在他眸中看过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你只需要记清楚这话就好。”
“奇奇怪怪的……”叶楚月眯眸瞅着他,一脸戒备地问,“你不会是想耍什么阴招算计我吧?”
“怎么会。”
夜墨寒反问:“我们认识以来,我有做过对你有害的事吗?”
叶楚月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因为她是黎曦女儿的缘故,夜墨寒对她算是一直挺照顾的,虽说遇上他的时候总没有什么好事儿,不过他也确实没对她用过什么心机手段。
想到这儿,叶楚月也就没有再往深了去琢磨,看桌上那药方的墨迹都已经干了,便把那写了药方的纸折了起来递到了夜墨寒手里。
“这个是药方,以后就照这个方子抓药,每天一次,睡前喝,能稍稍改变一下你体温偏低的症状。”
“不过这方子最多也就只能稳个一个月左右,等药效变差了,你再找我我给你换药。”
叶楚月说到这儿郁闷地轻叹了一声,“不过前提也是能把这一关给熬过去。”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夜墨寒接过那药方仔细收好,看向叶楚月,“一会儿我就出城,我会让他们直接把水源地的水送到你手里。”
“你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就直接给我传信。”他道,“那竹哨你已经用过一次了,就不用我再叮嘱你了。”
“啊!说起来那个竹哨……”
叶楚月提起这个就来了兴致,“海东青可不常见啊,你竟然养了它来传信,也是够奢侈的。”
“那鸟挺可爱的,有名字吗?”
她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夜墨寒竟然还真给那鸟起了名字,“有,它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叫大白。”
叶楚月的唇角狠狠一抽。
体型那么大的白虎你管它叫小白,体型偏小的海东青,你偏偏管它叫大白,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起这样的名字!
叶楚月在心里腹诽,不过琢磨着小宝管小虎崽儿叫大黄……这半斤八两的起名水平,她也不好再说夜墨寒了。
约莫过了有小半个时辰,院子外传来一些声响,应该是下人们得了常氏的吩咐都到她这院子里来了。
叶楚月琢磨时候也差不多了,把银针都取了下来,又让夜墨寒吃了药,跟着就直接开门送客了,“接下来我这边儿事儿还多着呢,这西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