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
金赫被吓得惊呼了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白着脸一脸惊魂未定地再朝墙上那镜子看去,发现上面影像里的人竟然都还一直在动,又被惊了一下。
夜墨寒在叶楚月的身旁站着,一直在仔细观察着那镜子里的图像,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挑眉问:“是等于是能实时看到演武场里的情况?”
“对。”叶楚月道,“这机关也是许久都没用了,外面的机关应该是蒙了一层尘土,所以影像看着都有点儿模糊。”
“当年……”
她的话刚起了个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我听说,当年天医宗最鼎盛的时候,这里能看到的影像也格外清晰,不夸张的说,连人的头发丝儿都能看清楚。”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不由轻叹了口气道:“也确实太久没有人维护了,这些机关也跟着受损了。”
夜墨寒对机关术没什么研究,兴趣也不大,最开始的好奇和新鲜感褪去,他就对研究这机关没什么兴致了,反而更关注叶楚月带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刚才来的路上,有北冥国的人尾随着我们进来了。”夜墨寒道,“你应该是发现了,却没挑破,是故意让他跟着的?”
“当然。”叶楚月哼道,“不放点儿饵下去,怎么引到大鱼上钩呢。”
“趁着我们这会儿休息,他一定已经去给晏漠云传信了,相信以晏漠云的性子,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会跟上来。”
“我早说了,进了这神医宗遗迹就等于是进了我的地盘。那晏漠云只要敢踏进来一步,就等于是落在了我的掌心里,还不就等着任我拿捏吗?”
夜墨寒看了看叶楚月面前那操控机关的机器,又瞄了一眼对面墙上还在显示着演武场里动态的镜子,心里已经把叶楚月的盘算捋出了一个大概来。
“你想借着这机关锁定晏漠云他们的具体位置,然后动用神医宗里原本就有的机关来收拾他们?”
叶楚月本来还在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机关操纵台,听到夜墨寒这话,她的身子都不由微僵了一瞬,抬起头来眯着眸子瞅着他,眼底带着几分纠结和郁闷。
“我知道你聪明,可你这一眼就能直接看穿我的心思,这也太……”
“心有灵犀。”
夜墨寒很自然地就把话接了下去,可这词儿一出口,却让叶楚月的脸都刷地一下红透了。
她飞快低下头避开夜墨寒的视线,咬着牙低声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嗯。”夜墨寒颔首,“我也是很正经地在和你说话。”
这已经没法好好聊天了!
叶楚月很清楚,夜墨寒这人只是习惯少言,并不是他真的不会说。
若是真的论起嘴皮子功夫,她跟他对上也未必就能占得了上风。
想到这儿,她明智地打住了话头,轻咳了一声,这才重新抬起头来正色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打算借着神医宗里面的机关把晏漠云他们给收拾了。”
“刚才跟踪我们那人应该是把我们走过的线路都给记下来了。晏漠云他们想要跟着进来,又不想冒险,就只能按照我们刚才走过的那线路走。”
“一会儿我就把沿途的机关都检查一遍,把那边的情况在这影壁上显示出来,等找到了他们,我就能直接调动那边的机关对他们动手。”
叶楚月大概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跟着转头看向金赫,“一会儿我会按机关切换外面的机关,里面影壁上的图像需要你和我配合才能转换。”
“你的意思是,我也能动这机关了?”
这里是地底,空间相对封闭,不用担心有什么尸毒,所以进了这里之后三人都把掩口的巾帕给拿开了。
没有了帕子的遮挡,叶楚月这会儿能清楚的看到金赫脸上那受宠若惊的表情。
“对。”叶楚月笑眯眯地瞅着他,很是亲切地冲他点了点头,“操作不难的,我一开始就觉得,这活特别适合你做,所以特地把你也给带进来了。”
叶楚月表现的太过友好,反倒让金赫的心里隐隐有些发毛了。
他戒备地瞅了叶楚月一眼,没敢直接应,只道:“不用捧我,你先说说看,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就是我按按钮切换机关,你配合我切换影壁上显示的影像啊。”
叶楚月把话说的言简意赅地,怕金赫还听不懂,索性伸手往旁边一指,“你就守着那个就行了,我说让你拉的时候,你就配合着用力拉下去,就这么简单。”
简单的活干嘛还非要指定他来干?
金赫狐疑地瞅着她,等她说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等看清楚那东西,他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气地差点儿没直接厥过去。
叶楚月指向的是墙角的位置。因为隐在角落里,之前金赫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也就是这会儿叶楚月直接指了过去,金赫这才发现角落赫然垂了一根足有手臂那么粗的大铁链子。
就算没有上手去试,单是看着那尺寸和粗细他也能看出那锁链一定死沉死沉的!
“叶大夫,这就是你说的,特别适合我的活?”金赫气地直磨牙。
叶楚月却还是带着满脸的笑意,“那当然了,我可是仔细考虑过的。”
“你想啊,我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你主子呢,身上又染着病,体虚。”
她这话刚出口,夜墨寒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他微挑了眉,说话的时候压了声,语气就透出一股危险的味道:“我虚?”
叶楚月窒了一下,改口,“我意思是你堂堂帝师大人,身份和身子都金贵,不适合干这种粗活。”
“再者金赫他本来就是你的贴身侍卫,干活的时候抢在最前面,更要抢着做脏活累活。”
叶楚月义正辞严地说完这话,还不忘笑着反问金赫,“我说的对吧?”
金赫是真的想甩叶楚月一个白眼,可他主子就站在叶楚月的身边儿给她撑场子,金赫又实在不敢放肆,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闷声应了一声。
“行,我做,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