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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种?”掌柜从木架上取出一个精雕细琢的木匣子,一打开,里面用泛着柔光的白色丝缎垫放着几根长针。虽然和陆微桐预想的有出入,没那么细,也没那么长,但也大差不差。
她伸长了脖子去看,不自觉伸出手,然后掌柜“啪”的一下合上盖子,差点夹到她的手。
掌故趾高气昂,“这针可贵着呢,是京城里的尖儿货,放眼方圆几百里,也就我这儿有。”
陆微桐问:“多少钱?”
掌故伸出五根粗短的手指。
陆微桐惊了,“五两?”
掌故:“五十两。”
这是银的吗?金的还差不多。
她气急败坏地拉着韩倾转头就走,韩倾回头看了眼那个装着天价银针的漂亮盒子,问:“你很想要那个吗?”
陆微桐:“我不想!我不要!我拒绝!”
说完,又顿住步子,摸着下巴想了想。
紧接着折返回铺子,掌故料定她买不起,这回连个眼神都没给。
陆微桐笑眯眯的,“掌故近来是否常有头晕眼花、脾胃虚弱、不易进食之症?”
掌故斜眼觑她,“是又如何?姑娘莫不是买不起针,想凭信口雌黄讹诈?”
陆微桐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非也。我看掌故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身子就这般虚弱,若不好生医治,将来恐成大患。”
“哦?那你说说,该如何医治?”
“要治病,首选须得找出病因。”陆微桐朝掌故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些,掌故哼笑一声,抱着看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的态度,朝她偏头。
听到陆微桐说出那两个字后,他瞬间勃然大怒。
“胡说什么!滚出去!信口雌黄的骗子!”
“这就走,不用你撵。记住,你若是治好隐疾,带上银针来李家村找我。”
“滚——!!!”
陆微桐被掌故搡了一下,撞到韩倾身上。
“没事吧。”韩倾扶住她,不动声色地朝铺子看了眼。
陆微桐摆摆手,“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
韩倾不由得起疑,“你适才断定他是什么病,为何他如此大动肝火?”
陆微桐:“肾虚。”
韩倾没说话。
陆微桐怕他没听懂,换了个词,“阳wei——”
“我知道,不必解释。”
陆微桐后面那个字的发音还没发全呢,就被韩倾一下打断。
她转头看过去,男人白皙润泽的耳垂居然有点红。
陆微桐大惊,“你害什么羞?又不是说你。”
“你——”
陆微桐还等着听下文,韩倾却抿了下唇,走了。
陆微桐笑嘻嘻的,又去买了其他东西,这才和他一道又驾着牛车回村。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陆微桐没说话是因为困,韩倾则是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买的东西不多,因此先把牛车还了,两人步行回去。
一推开院门,里面居然冲出来两个人,陆微桐看清对方面容后,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不是被狗比系统给骗了吧——
“阿桐啊!多亏你了!没有你,阿宝肯定凶多吉少!”
“阿桐你真是神医啊!你现在就是我们李家的再生父母啊!”
李阿四和李嫂子边说边走来,居然“扑通”一下跪下了。
陆微桐反应了一下,“阿宝怎么样了?”
“脓疮消了,也有精神了,肯吃饭了!”
“是啊,刚才还咿咿呀呀地喊我娘亲呢。”
李嫂子说着又要哭了。
陆微桐赶紧把人拉起来,“好了就成。快回去照看阿宝吧。”
李阿四扶着妻子,摸了把泪,说:“阿桐,你救了我家阿宝的命,你爹欠的债——”
“一码归一码,钱我一定会还。”陆微桐打断他,但她顿了一下,又说:“你和嫂子若真想表达谢意,我的确有件事需要你们相助。”
“你只管说!”李阿四打包票。
陆微桐也不跟他客气,几句话说清楚。
她说完之后,不仅李阿四和李嫂子听得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韩倾也面露诧色。
“娘子,你、要开针灸铺,行医治病?”韩倾问。
陆微桐点头,“有问题吗?”
韩倾欲言又止,最后只来了两个字,“不敢。”
李阿四却是个直肠子,说:“阿桐啊,我记得你连字都不认得,又怎么行医?再说那什么针、针灸……听都没听说过,就算是京城里的名医也不敢拿针往人身上扎啊。”
陆微桐:“我怎么不行?阿宝的病不就是我治好的?”
李阿四没话了,眼神闪烁。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吧?!!”陆微桐眼眸半眯。
“不敢不敢……”李阿四嘴上这么说,心里的确认为陆微桐救了阿宝完全是误打误撞。
陆微桐大手一挥,“不说这个了,反正呢,明天我的针灸铺就要开业了。李哥和嫂子负责现身说法,把我救治阿宝的事迹给大伙都说说。韩倾负责……算了,你好像不太行,暂时也用不上你,歇着吧。”
韩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