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是?”两个丫鬟错愕问道。
沈若汐清冷道:“把聘礼账单找出来,花出去的就算了,剩下的嫁妆全部整理好封起来,谁来取都不给。
我爹娘兄长用命换来的钱财,是用来给家人花的,不是给外人挥霍的!”
“小姐?这?”春桃越发不明所以。
夏莲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没错,我家小姐有貌有才还有身份地位,森林那么大,何必守着他这棵歪脖子树?奴婢这就去办!”
春桃也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图,她咬了咬唇,“小姐,您放心,我们离开的时候,一个铜板都不会留给他们!”
“去吧!”
两个丫鬟离开后,沈若汐微微皱眉,想到自己和皇上之间的恩怨,有些头疼。
说不定他不仅不会促成她休了萧承逸,还会再塞几个女人给他,给她添堵。
当务之急,她只能找自己的表姐贤贵妃许瓷了,从她的口中探一探口风,有没有可能休了萧承逸这个负心汉。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沈若汐冷声问道:“哪位?”
屋外传来一恭敬的声音,“少夫人,老奴是宁少夫人身边的刘嬷嬷。”
“进来吧!”
刘嬷嬷四十多岁,她躬身施礼道:“少夫人,宁少夫人肚子有些大了,衣料不够用了,想做几件新衣服,这银子如何拨?”
沈若汐心头嗤笑,一抹凉薄的笑容袭上面容,“她和我平起平坐,怎么还要来请示我呢?让她自己处理去,若是处理不来,让她去找将军,以后不要来麻烦我。”
刘嬷嬷微微一愣,心中不禁纳闷:一向温婉和善的少夫人,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她突然恍然大悟,哪家夫君往自家屋里抬女人,夫人能高兴得起来呢?也能理解。
“老奴这就回去禀告宁少夫人,先行告退。”刘嬷嬷轻声说道。
沈若汐烦躁地摆了摆手,这四品将军想要娶平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圣上还未下旨,萧承逸却已迫不及待地让所有下人称呼她为少夫人,还真是情真意切。
洞房花烛夜时的誓言,到底去了哪里?
绝不负她,好好在家等他。
可如今,她等来的却是他与别人的恩爱甜蜜,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不是对萧承逸还有什么幻想,只是觉得这两年的付出喂了狗,浪费时间,失去自我,替自己不值。
……
老夫人的屋内,看着一群人离去,她面露疲惫之色,轻轻揉了揉眉心。
“老夫人,您身体欠佳,就别再操心了,先把药喝了吧。”于嬷嬷轻声劝慰道。
老夫人喝了药,无奈地叹道:“周氏耳根子软,自从阿来离开后就没了主心骨。承逸这次回家,她更是不敢多说什么。这个家,还得老身撑着。”
于嬷嬷安慰她道:“将军不过是纳了一个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老可别操心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妾室?你没听到他说是平妻吗?”
于嬷嬷低笑,“平妻也是按照入门先后排序,只是好听些罢了,本质上还是妾。”
老夫人淡淡道:“这两年若汐管理萧家大权独揽,账目都是她一个人负责弄,我们也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
宁氏进门也好,可以帮忙打理后院,也能磨磨她的性子。”
“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到。”
“男人也不能一直被女人拿捏,迟早都会纳妾的。她早点认清现实也好,嫁人了,就得听夫君的,不然岂不是要翻天了?”
于嬷嬷一愣,“那您刚才……”
老夫人眸中闪过算计,“这一大家子还得靠她撑着,适当敲打一下,让她别忘了自己的本分,但也得哄着。
毕竟她是忠义候之女,也算给我们将军府撑了门面,众人都看着呢!表面功夫要做好。”
于嬷嬷由衷赞叹,“老夫人真是英明。”
老夫人对于嬷嬷的马屁很是受用,笑着说道:“行了,你先出去吧,让我歇歇养养神。”
“是!”
……
午后,沈若汐坐上马车出了将军府,马车缓缓停在皇宫门口。
她为了维护将军府的颜面,几乎与亲人断了来往,此刻心头揪的死紧,难受的厉害。
让守卫禀告,不大一会儿来了一位公公,三十多岁,冲沈若汐一施礼,“萧少夫人,请随老奴前来,贵妃娘娘在倚娴殿等候了。”
来的是倚娴殿的总管太监元宝,沈若汐礼貌地回应,“有劳元宝公公了。”
说完,她给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心领神会,一锭金子悄悄塞进了元宝的手中。
元宝虽眉开眼笑,却极力推辞,“萧少夫人,这使不得!”
“公公辛苦,这是应当的。
元宝这才将金子收入囊中,心情愉悦道:“萧少夫人,请随老奴来。”
贤贵妃的宫殿富丽堂皇,尽显皇家气派。
沈若汐恭敬地行礼,“若汐参见贤贵妃娘娘。”
贤贵妃许瓷眼中一热,眸子就红了,努力克制心头的情绪,淡淡道:“平身吧。”
“多谢娘娘。”沈若汐起身道。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贤贵妃挥了挥手,屏退左右。
待宫女太监离去,许瓷起身一把抱住沈若汐,嗔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又出不了宫,你就不能常来看看我吗?”
沈若汐眼圈泛红,泪水打转,“表姐,是若汐愚笨,怕自己跟你们走的近,抹了夫家小门小户的脸面,真是蠢得可以。”
她心中满是委屈,却又不敢找外祖父外祖母倾诉,他们年岁已高,经不起任何刺激。
他们也遭遇了巨大的丧亲之痛,失去了女儿女婿,以及七个外孙,如此沉重的打击,谁能承受得住呢?
许瓷冷声,“萧承逸弄回来一个大肚子女人是不是?”
这么快表姐都知道了,果然她在将军府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