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宾客见状,又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个通房丫鬟吧!”
“这位新夫人真是醋意十足啊,不仅挤走了正妻,连通房都要发卖,真是太可怕了!”
“就是啊!之前还听说他打仗勇猛,我还挺崇拜她的。
没想到她不仅插足别人的婚姻,连通房都容不下。
以后萧将军恐怕连个妾室都不敢有了!”
“这种未婚先孕的女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也只有萧承逸把她当个宝!”
宁贞儿藏在盖头下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手指因愤怒而捏得发白。
这可是她的大婚之日啊,本应喜气洋洋,如今却在这讽刺羞辱与糟心之事中度过,她几乎要气炸了。
更让她心寒的是,那个曾口口声声说深爱自己的男人,那个声称不爱沈若汐的男人,在面对和平和离的时候,竟然宁愿抗旨,哪怕遭受各种讥讽,也坚决不愿放手。
他真的不爱她吗?她不禁苦笑连连,自欺欺人罢了!
“若汐。”周氏颤抖着双唇,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愧疚。
“萧夫人。”沈若汐轻声回应。
这三个字让周氏心中的酸楚愈发难以忍受:“是我们萧家对不起你,我代我那不孝的儿子向你道歉。你说得对,我就是太软弱,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沈若汐淡然一笑,道:“萧夫人,你无需向我道歉,此事与你无关。前路漫漫,多多保重,若汐先告辞。”
说完,她冲周氏点头示意,带着一行人转身就要离去。
“若……沈侯爷,既然你跟承逸和离了,这东西?”萧家老夫人讪讪冲沈若汐道。
她希望沈若汐别打萧府东西的主意,毕竟她现在封侯了,不差那点东西。
沈若汐顿足,轻蔑一笑,“萧老夫人放心,属于我沈若汐的东西,即便我砸了也不会留在萧府;
不属于我的,我绝不会带走一丝一毫,你可以让管家跟着我的人清点。”
萧老夫人的身子瞬间瘫软,这些年置办的东西,几乎都是用她的嫁妆办的。
萧家夫人欲哭无泪,不敢想。
旁边又有人窃窃私语:“萧家两年前连聘礼都拿不出来,家里摆设简陋得很。
自从沈侯爷嫁过来后,没多久家境就好了很多。
萧老夫人怕她拿东西,是怕搬空了萧府吧!”
“说不定我们坐的这把椅子都是人家沈侯爷的呢!”
“就是就是,一家子白眼狼。”
周氏羞愧,萧老夫人气愤,她用沈若汐的嫁妆怎么了?她嫁过来就姓萧,不应该吗?
但现在她想拿走,她似乎一点办法也没有。
“诸位,你们坐的椅子跟这些桌子的确都属于我沈若汐的。
但今日特殊,这些我不会动,大家无需担忧。
我只需带走后院之物,若有打扰,还请诸位海涵。”沈若汐说罢,微微颔首,便转身带着她的人离去。
两年前随沈若汐嫁入萧家的沈家人,早已接到通知,所以各人物品准备得差不多了。
一听说今日即将离去,众人便忙不迭地收拾起来,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便毫不留情地毁坏。
很快,后院的花草树木也遭受了无妄之灾。
沈若汐见状,不禁蹙起眉头,“那些就别动了!”
“全都拖回去当柴烧,也不留给他们!”众人愤愤不平。
沈若汐明白他们要发泄心头的不满,随他们去了。
于是,半边门、半边窗,凡是能拆的都被拆了下来。
尤其是翠竹轩,甚至连床都被拆得七零八落,插花物件统统被打包带走。
春桃更是雇了六辆马车来搬运这些物品。
沈若汐看着萧家的一切,只觉得心烦意乱,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吩咐众人继续收拾,自己则先行返回沈府。
老夫人虽然在前院招呼客人,但心中始终放心不下沈若汐那边。
她担心沈若汐真的会把萧家给拆了,于是便派于嬷嬷去后院查看情况。
不一会儿,于嬷嬷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老夫人,少夫人真的在拆家……”
萧老夫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腾”地站了起来,浑身气得发抖,于嬷嬷却压低声音,“老夫人不可。”
她心中暗自怒骂,暗想管家怎能如此放任不管。
其实,管家心里明镜似的,哪些是沈若汐的物品,哪些是萧家的家产,他分得清清楚楚。
前院因为新婚喜庆,沈若汐未动,已是给足了萧府颜面。
如今沈若汐毁掉的是自己的东西,管家哪里能管得着。
“快让承逸去阻止。”萧家夫人捂着胸口痛心疾首说道。
“知道了。”于嬷嬷赶紧去找萧承逸。
此时的萧承逸,整个人还沉浸在一片迷茫之中。
他的脸上机械地挂着假笑,向众人敬酒,但心却早已飘向了沈若汐那边。
很快,虎子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将军,后院少夫人正在拆家。”
萧承逸愣了一下,反而心头轻松了些许,喃喃自语道:“让她拆吧,生气就说明她还在乎,拆完了气也就消了,本将军再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虎子觉得将军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人家都已经跟你和离了,你还说这些,是不是太幼稚了点!
“少夫人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打算先离开了。”虎子说道。
萧承逸闻言一惊,抬腿就往后院跑去。
于嬷嬷回来给萧老夫人禀报:“将军已经赶过去了。”
萧老夫人这才稍微安下心来,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骂道:真是个白眼狼,白疼她了,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
等萧承逸赶到后院时,沈若汐已经出了府。
他心头一紧,立刻飞奔而出。
到了门口,眼见沈若汐即将登上马车,萧承逸大声喊道:“沈若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