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头,看到一脸苍白的沈若汐走了进来。
“若汐,快快坐下。”
杨氏看着她,心中满是疼惜,她刚承受了那么重的伤势,也不好好休息。
她思忖,阿霁也真是不靠谱,居然没有好好照看他表姐。
想想,也并非许霁不尽心,实在是沈若汐的性子他根本管束不住。
沈若汐对自家大嫂安抚道:“大嫂,我真的没事。”
徐老太一阵痛心疾首,“若汐,如此证据面前,你还要联合翠翠诬陷老身吗?
沈家我已经不管了,账本都在你手里,我就想安稳度个晚年不行吗?
你非要用这种手段,这种难堪的罪责让你祖母死吗?”
沈若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把眸光锐利地投向陈棍。
陈棍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心头一颤,立刻低下头去。
沈若汐在心中盘算着,陈棍承认那奸情无疑是犯下死罪。
他之所以替徐老太顶罪,一来是因为他本就是徐老太的人,二来很可能是受到了徐老太的胁迫。
毕竟,又有谁愿意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呢?
沈若汐苦口婆心,“陈棍,我清楚那天的事并非你所为,你无需为他人承担罪责。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如实相告,我必保你性命无忧。
翠翠口中的阿泰,乃是魔教前教主的儿子邢渊。
昨夜我与他交过手,虽被他父亲所伤,但我敢断言,他们父子二人所受的伤势定比我更重。
他们逃不掉的,你如此年轻,实在不值得为别人去牺牲性命。”
陈棍不为所动,坚持道:“侯爷,那天晚上真的是我,我是来找翠翠的,与老太太无关。”
那边的徐老太脸色巨变,愣怔了老半天才阴冷道:“若汐,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魔教,你还真能扯!”
沈若汐心中生疑,看徐老太的反应不像是装的,难道她不知道那个阿泰是魔教前少主邢渊?
倒是有些意思了。
陈棍显然已经铁了心,他继续道:“侯爷,小人已经承认了罪行,您又何必继续诬陷老太太呢?要杀要剐随便。”
翠翠哭着为自己辩解:“侯爷,奴婢冤枉啊!”
沈若汐突然不再急于对付徐老太。
因为邢渊修炼的修罗煞功乃是采阴补阳的邪功。
既然他与徐老太有过苟且之事,那么徐老太无疑只是他练功的牺牲品,邢渊不断吸取她的精华,那徐老太现在的身体?
她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徐老太真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而且她手中已经基本掌握了后院属于徐老太的管事名单,如果其中有些人跟徐老太有染,定会被她传染而最终丧命。
她倒要看看,除了陈棍,剩下的人会不会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众叛亲离。
她直视着徐老太,口气满是轻快,“老太太,你是不是经常感到胸闷气短,肚子也时常不适?”
徐老太心头猛地一颤,暗想沈若汐怎会知晓这些,但她表面却故作镇定,绝不能让沈若汐抓住任何把柄。
于是她强装笑颜,回答道:“若汐啊,老身身体好得很,并没有任何不适。”
沈若汐嘲讽一笑,继续道:“魔教最擅长的便是采阴补阳之术来增加自己的功力,凡是被其采补的女子,都会逐渐丧失精神气,从胸闷气短到腹痛难忍,最终内脏衰竭而亡。”
徐老太闻言,双眼瞪大,心中惊恐不已。
难道沈若汐所言非虚?自己真的已经被邢渊采阴补阳了吗?还是沈若汐虚张声势,但自己的反应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老身行得端做的正,若汐你休要胡言乱语。”徐老太冷汗直冒道。
沈若汐不去搭理她,瞥了一眼陈棍,淡淡地说:“若是在此期间,有人与这被采补之人发生关系,也会同样中招,不久便会丧命。”
陈棍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生死未卜,只能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沈若汐嘴角微扬,这反应什么不清楚,她冲徐老太道:“是不是胡说八道,我们慢慢看便是。
既然陈棍已经承认那晚的人是他,那本侯就先将他跟翠翠带走。”
徐老太见状,脸色愈发难看。她恶狠狠地盯着沈若汐,咬牙切齿地说:“他与翠翠私通,犯下淫乱之罪。老身提议将他二人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陈棍没想到徐老太会如此狠毒,他抬头看向她,只见她满脸狰狞,丝毫不念一丝旧情,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绝望。
又想到家人孩子都在徐老太手里,只能无奈地认命。
然而,就在这时,杨氏却开口了:“老太太,您似乎忘了一件事。这个家里,若汐是侯爷,她说的话才算数的,现在,您没有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
一番话让徐老太脸色大变,没想到杨氏这个贱人竟然敢如此说话,她冷笑一声,“怎么,你们这是要合起伙来让我死?”
杨氏笑了笑,“祖母,您多虑了,指鹿为马,颠倒黑在我们沈府不可能发生,既然此事疑点重重还是先关押为好,不可草率。”
徐老太心头暗恨,她突然不怀好意看了陈棍一眼,眼底那赤果果的威胁十分明显。
陈棍也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不过也很明显,只要你放了我的老婆孩子,我不会背叛你。
徐老太略微放下心,她懒洋洋道:“老身信任你们,希望你们秉公办理,早点还老身清白。”
杨氏冷嗤,“自然。”
看着他们带着陈棍跟翠翠离开,她将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扫了下去。
侯嬷嬷担忧,“老太太,那人不会真是魔教的少主吧!”
徐老太猛然捂住自己的胸口,闷疼感传来让她变了脸。
她压低声音,“你现在偷偷去请个郎中过来。”
侯嬷嬷领命出去。
沈若汐的房间,她目光如炬看着陈棍。
陈棍承受不住她的威压败下阵来,恼羞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