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宁贞儿这个女人,君墨泠心中还是有几分赞赏的,觉得她颇具头脑。
“到底怎么回事?”君墨泠询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压迫力。
翟文道:“她当时有孕在身,孩子是萧承逸的。”
听闻此言,君墨泠的眼眸危险地一缩,“为何没有一人告知本帅!”
那逼人的气势让人胆寒。
翟文想说,告知您?谁敢呐!只怕您知晓后,会将萧承逸撕得粉碎。
“阿泠,她既已和离,过往恩怨便算了断,应当一切往前看。”
君墨泠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翟文清楚,他心中已是恼怒万分。
“未曾想沈姑娘武功竟如此高强,昨晚连杀北沧国数人,就连淳于志也命丧其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翟文赶紧岔开话题,由衷地赞叹道。
君墨泠胸口闷得厉害,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师,本帅想睡一会儿。”
他说了这么多话,精力不济,翟文忙道:“行,我让军医过来给你腿上的伤换药,你再休息,沈姑娘说了,得千万小心,弄不好会站不起来。”
听到这话,君墨泠阴沉着眼眸,神色复杂,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曾经的他,哪怕瘸了站不起来,也不会在乎。
毕竟,他一度想战争结束,用自己的命换自己心安。
然而此刻,他却不想如此,因为他想好好保护她。
“行,你让军医给我换药,我也会注意。”
翟文一直看着君墨泠长大,本自认十分了解他。
可是自从五年前沈家军全军覆没开始,君墨泠就像是彻底换了个人,连翟文也再难以捉摸他的想法。
翟文无奈地心头叹息一声,而后缓缓走出去叫军医。
屋内,看着翟文离开的背影,君墨泠的眼眸忽明忽暗,愈发显得神秘莫测,令人难以窥探。
沈若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屋内躺下。
一股源源不断的困倦如潮水般袭来,然而她的双眼却难以合上,思绪飘向远方。
在她的脑海中,仿佛重现了曾经那支威风凛凛、英勇无畏的沈家军。
她清晰地看到了父亲和兄长们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奋勇杀敌的身姿,每一个动作、每一抹神情都如此真切。
可眨眼之间,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却又纷纷在敌人的围攻下倒下。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肆意流淌。
沈若汐痛苦地将自己紧紧捂在被子里,试图挡住那悲切的呜咽声。
被子里的黑暗成了她唯一的庇护所,却也无法掩盖她内心的伤痛和无尽的思念。
痛痛快快哭一场,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过来不是让亲人的英灵看她哭得,她也只允许她这一次的软弱。
以后她要奋勇杀敌,用敌人的鲜血祭奠他们的英灵!自此以后,流血不流泪!
晚饭后,她的帐篷来了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英姿飒爽,冲着沈若汐躬身道:“沈姑娘,小的叫青柠,元帅让小的侍奉您起居。”
“不用,我自己可以。”沈若汐果断拒绝,她是来打仗的,不是来享受小姐待遇的。
青柠淡笑,“沈姑娘,小的给您打个下手也好。”
沈若汐稍作思索,想到一旦开战,受伤将士众多,有个帮手确有必要。
“行,留下吧!”
一夜安睡之后,沈若汐晨起洗漱妥当。
当她从包裹中拿出衣服时,一个小盒子突然掉落下来。
“这个是?”一旁的青柠满是震惊。
“是元帅的,昨天事情多,忘记还给他了,一会儿我还给他。”沈若汐平静地说道。
青柠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沈姑娘,您有所不知,元帅心里有个藏了很多年的女子,这个小盒子便是那女子送的,元帅对其珍视无比。
听说这次也是因为这个东西丢了,他才不顾危险返回去找,元帅真可谓是当今痴情男子第一人啊!”
沈若汐听闻,错愕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为了它连命都不要了吗?”
青柠郑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元帅也就这么个念想。
平日里,他经常抚摸这小盒子,我倒觉得那个女子真是幸运至极,能被这样的一个男人喜欢。
那可是战王呀!大奕第一美男子。”青柠说着,两眼冒起了星星,一脸花痴的模样。
沈若汐却冷嗤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真是恋爱脑!这是在打仗,为了儿女情长差点丢命,真的有些看不起他!”
她心中愤愤不平,此刻突然涌起了毁了这个小盒子的想法,想要去了他的念想,但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没有下手。
不过,她觉得自己得好好警告君墨泠两句。
“他是单相思?若是真爱,求娶就好,何必主次不分。”沈若汐冷嗤道。
青柠摇头,“各种传说都有,有说那女子是山野女子,身份不配,也有说,那女子已经成亲,王爷无望,只能睹物思人。
也有说,那女子可能不在人世,才让元帅如此挂念。”
沈若汐越发有些看不起君墨泠,国恨家仇,为个死物差点丢了性命,哪里有一点作为统帅的担当!
沈若汐带着小盒子来到君墨泠处时,君墨泠刚小恭完,额头布满了冷汗。
他没想到,最痛苦的竟然是小恭。
只见翟文拿着六大碗药汤走过来,君墨泠一脸愁苦,头疼不已。
饶是他强悍的很,想起刚才的滋味也心有余悸。
“老师,问问干吃行不行?”君墨泠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就在这时,沈若汐正好推门而入,听到他这话,忍不住说道:“元帅这是想把小恭变成大恭?您觉得哪个更遭罪?”
君墨泠脸一变,大恭?他都不敢想。
“还是喝药吧!”君墨泠无奈道。
沈若汐将药碗端到他嘴边。
君墨泠望着眼前那碗黑黢黢的药,眉头紧紧皱起,似有千般不愿,但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