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终究是瞒不住的,许霁嗤笑一声,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你择婿之事,我娘觉得萧承逸有权知晓,于是她亲自去萧家说了。
怎么着也得让他这位你的前夫把把关不是?谁能料到他能跟宁贞儿吵起来,他就是犯贱,跟你在一起时,与宁贞儿勾勾搭搭,如今与你和离了,宁贞儿竟然不吃香,又念起你的好了!”
沈若汐无奈地摁了摁眉心,心中虽有一丝烦闷,却也无法去怪罪自己的舅母。
毕竟舅母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只是她着实不想再与萧承逸有任何瓜葛,只觉得那人像是脑子有大病一般。
她冷着脸点了点头,沉声道:“知道了,只希望他过来能以大局为重,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这便是祖父母让我来此的缘由,绝不能让萧承逸那小子欺负了你!有我在呢!”许霁豪气地一拍胸脯,眼神中满是坚定。
沈若汐笑了笑,轻轻摁了摁自家表弟的肩膀,目光中透着关切:“这可是战场,刀剑无眼,表姐就希望你把自己照顾好。”
许霁挺直了腰板,自信满满地应道:“表姐,你就放心吧!”
沈若汐的目光随后转向了裴轩,眼神中带着疑惑与审视,要不问问他,要不她也不安心。
“阿轩,要不你说说,到底为何来此的?”
裴轩不想说,沈若汐索性摊开道:“你莫不是有我大师姐的消息了?”
裴轩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我听说你大师姐来了边城,所以我便来了。”
“你父母同意吗?”
“我求的皇帝表哥,顺便说去看看你,他就同意了,我父母只能遵旨,再说,我父亲就希望我能像战王一样,顶天立地,所以我才来了。”
沈若汐微微蹙眉,“我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却始终未曾遇到我大师姐,也不知她究竟去了何处,你这消息可靠吗?”
裴轩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失落与迷茫:“这边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寻人也并非易事,主要这里危机四伏,我担心她的安危。”
沈若汐安慰道:“我大师姐武功高强,自保应该没问题,你不用过于担心。”
裴轩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
君墨泠的大帐之中,气氛凝重,肃杀之气弥漫。
此时,一名探子匆匆来报:“启禀元帅,北沧国全部人马已退回到了峡关,不仅如此,他们更将重兵驻扎在月峡谷,估摸应有六七万人马。”
君墨泠闻此消息,陷入了沉默。
空气中仿佛凝结着冰霜,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淳于冥炎,不愧是北沧国的统帅,这位北沧国国王的亲叔叔,当真心思缜密,难以对付。
那月峡谷地势险要,两侧高耸,中间是狭窄的峡谷,倘若军队从此路过,只要他们在上方设下伏兵,己方多少人马都只能处于被动挨打之境。
想要重新夺回峡关,就必须先将月峡谷上的伏军清除。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简直难如登天。
“行,你下去吧!北沧国那边若有任何动静,速来禀报!”君墨泠低沉地说道。
“是!”探子领命退下。
那人刚离开,又有一士兵急冲冲地从外面闯入,跪地禀报:“启禀元帅,军师,我们一直埋伏在通往峡关的路口,却并未拦截到淳于炽!”
翟文不禁愣了一下,眉头紧蹙:“按理说不应该呀!难道他没有逃往峡关而是上山了?”
君墨泠微微点头,神色冷峻:“淳于炽老奸巨猾,的确很有可能!”
“要不要搜山?”翟文询问道。
君墨泠略作沉思,突然压低声音在翟文耳边说了几句。
翟文听闻,顿时一惊,连忙摇头:“元帅,不行,这太危险了!”
君墨泠的声音愈发冰冷:“老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虽然淳于炽如今已被打成了丧家之犬,但他的残部一旦与淳于冥炎前后夹击,我们也是难以招架的。
再说,大山广袤,地势险要,一旦他们蛰伏下来,对我们来说也是潜在的危机。
就趁现在淳于冥炎无暇顾及他,我们才有可能将他们引出来一举歼灭,去办吧!”
翟文沉思片刻,终是应道:“行,我会派人保护你们。”
君墨泠神色冷酷,微微点头,那坚毅的目光中透露出破釜沉舟的决心。
……
这几日,沈若汐始终悉心照料着伤员,每每都是天色已晚方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推开房门,瞬间便是一愣。
只见君墨泠正安然坐在她屋内的椅子上,神态慵懒,手中捧着一本书正专注地看着。
见到她回来,君墨泠并未言语,倒是一旁的青柠赶忙上前说道:“沈姑娘,是元帅不让属下叫您,执意要在此等您归来。”
沈若汐闻言,柔声说道:“无妨事。”
说罢,她款步向前,刚要施礼,却被君墨泠出声打断:“这是你的屋子,不必多礼,坐吧!”
沈若汐依言坐好,心中却满是疑惑,不知他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她抬眸问道:“元帅有事?”
君墨泠这才放下手中书籍,轻轻摆手示意青柠离开。
青柠躬身告退,这让沈若汐不禁有些惊讶,究竟是何事,竟要将青柠打发出去?
君墨泠抬眸看着她道:“上次你提及想去你父兄叔伯衣冠冢之处,本帅当时说等本帅身体康复,陪你一同前往,今日便是来兑现承诺的。”
此事沈若汐的确曾说过,君墨泠也确实如此承诺,可这并非机密之事,为何要支开青柠?沈若汐满心不解。
“元帅,这其中还有什么指示吗?”
她果真是聪慧过人,君墨泠沉声道:“本帅让老师放出风声,本王将会上山祭奠忠义侯。
北沧国之人做梦都盼着本帅身死,所以他们肯定会出现,明日,本王会当着你们沈家军两万英灵之面,斩杀淳于炽残部。”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