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地隐藏,竟还是被北沧国士兵发现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来不及有过多的思考,娇躯骤然拔高,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向着吊桥攀去,躲避密集的箭矢。
那边负责保护她的士兵,反应亦是极为迅速,毫不犹豫地向着敌方发射出密集的箭矢。
宁贞儿的轻功虽说还算不错,然而她毕竟小产之后尚未得到充分的休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如蝗利箭,心中不免有些慌神。
就在这一愣神的瞬间,一支冷箭直直地射中了她的胳膊,剧痛袭来,她身形一晃,差点就从城墙上跌落下去。
好在她及时稳住身形,调整姿态,加之大奕国的士兵也向北沧国回射箭矢,这才让她得以有片刻的喘息之机。
此刻的她,人已躲在了城墙边,勉强寻到了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因为沈若汐几乎就要到达吊桥上,只要砍断那铁锁,大奕国的军队便能冲破眼前的屏障长驱直入。
所以,北沧国的士兵此刻全力以赴地想要击杀沈若汐。
一时间,冷箭如暴雨般纷纷朝着沈若汐射去,众多北沧士兵也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那边,君墨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大声喝道:“所有将士听令,吊桥一落,迅速出击!”
话音刚落,他竟突然从战马上腾空而起,毫不犹豫地直接朝着沈若汐所在的方向扑去。
“元帅!”众人不禁惊呼出声。
翟文心中清楚,此刻谁也无法阻止君墨泠去救沈若汐,于是他迅速冷静地发令,“许霁,关旗哲、刘乾,保护元帅,弓箭手射!”
三个人闻言,也都毫不犹豫地飞身跟了过去。
萧承逸的目光自始至终紧紧跟随着沈若汐,见此情景,他突然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宁贞儿躲在墙角,只要稍微一动,胳膊上的伤口便疼得钻心刺骨。
她咬着牙,将那深深扎入肉中的箭矢猛地拔出,鲜血喷出,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胳膊包扎好,刚一抬头,便发现萧承逸朝着这边飞掠而来。
这一发现,让她心中几乎喜极而泣。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终究还是在乎她的。
但就在那一瞬间,宁贞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萧承逸的目光,竟全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直直地冲着沈若汐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盆冰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寒意直透骨髓。
那边,君墨泠已然踏上了晃晃悠悠吊起来的吊桥。
沈若汐手中的龙吟剑寒光闪烁,削铁如泥,她卯足了劲狠狠朝铁锁砍去。
宝剑与铁锁激烈相碰,发出清脆而尖锐的声响。
一侧的铁锁瞬间断裂,然而还未等她来得及砍向另一边,便敏锐地感受到一股锐利无比的刀气扑面而来,她的身形迅速闪躲。
由于落脚之处狭窄,加之身体半凌空,下一刀转瞬即至,直直地逼到眼前。
沈若汐瞬间汗毛倒竖,此刻宝剑迎上去似乎已来不及,眼看那大刀就要朝着她的胸口狠狠砍来。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她整个人被猛地拥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紧接着便是兵刃剧烈碰撞的轰然巨响。
“躲在我身后。”君墨泠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沈若汐又怎会躲在他的身后?待到确认自身安全,她的身体再度腾空而起,朝着另一根吊桥绳索扑去。
君墨泠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离开,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出一身冷汗。
他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听到北沧国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杀了君墨泠,我们就赢了,杀!”
刹那间,他已被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重重包围。
好在保护他的人都已经过来了,厮杀起来,对方也占不到便宜。
沈若汐此时已经抵达了另一头的吊桥铁锁处,她的宝剑尚未砍落,便感觉到冷箭携着凌厉的锐气呼啸而来。
她迅速后撤,用宝剑奋力挡住箭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觉眼前压力骤然一轻,原来是有两人及时出现,为她挡住了如蝗般的冷箭。
“若汐,快砍吊桥铁锁,快!”君墨泠冲她喊道。
另外一人竟然是萧承逸,他跟君墨泠宛如天神下凡,同时降临。
沈若汐不敢有丝毫怠慢,飞身向前,奋力挥剑砍去。
只听“轰”的一声,吊桥轰然落下。
大奕国的军队如汹涌的洪流般蜂拥冲了过去。
宁贞儿紧紧按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双眼酸涩,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君墨泠和萧承逸并肩挡在沈若汐身前,奋勇拼杀,为她挡住了所有的危险。
那一幕幕,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双眸和内心。
硝烟弥漫,兵刃相碰,大奕国与北沧国的士兵在战场上激烈交锋,杀声震天,战况凶猛。
然而,大奕国凭借其充足的兵力,逐渐占据上风,北沧士兵节节败退,局势愈发危急。
“主帅,快逃吧!”一位将士急匆匆地赶来,冲着淳于冥炎大声喊道。
“撤,回关!”淳于冥炎竭力嘶吼着,试图回去固守。
可命运似乎并未眷顾他们。
“不好了,我们出了叛徒,峡关失守了!”士兵绝望的声音传来。
瞬间,淳于冥炎如无头苍蝇般,方寸大乱,只能惊慌失措地喊道:“快逃。”
战场的另一边,沈若汐砍断吊桥后,正欲下来与她的大师姐汇合。
此时,她瞧见宁贞儿正与两名北沧士兵拼死搏杀。
宁贞儿的一只胳膊已被鲜血浸染得通红,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尽管沈若汐对她极其反感,但此时此刻,宁贞儿确实是在为了国家奋勇拼杀。
宁贞儿只觉铺天盖地的杀气将自己紧紧包围,自从穿越过来,小产后的身体本就没有得到良好的休养,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