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邢渊始终未被找到,沈若汐内心虽焦虑万分,可当下事务繁多,且众将士皆思乡情切,盼望着能早日回到京城。
于此期间,萧承逸去找了宁贞儿一回。
如今的宁贞儿独身一人,对于和离跟被休她倒也显得无所谓,索性直接向萧承逸索要休书。
萧承逸正值气头之上,哪能忍受妻子遭辱之后还这般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他是被侮辱的那个。
于是,他怒不可遏地将一纸休书扔给她,而后转身决然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宁贞儿向君墨泠告了假,言称一个月后再回京。
毕竟她身具官品,日后回京还得依靠此官品谋生。
趁着这段时间,她先好好休息,然后跟刑渊练功,等有了厉害的武功,她决心将她父亲被害之事查个水落石出。
军营那边,留下部分守军,大军终于在六天后整顿完毕,踏上了归京的路途。
那队伍浩浩荡荡,气势恢宏。
大军所到之处,皆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道路两旁人群夹道相送。
百姓们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对将士们的崇敬与感激。
经过二十天的艰苦行军,大军终于抵达了京城。
当京城那两扇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皇上亲自率领满朝文武出城相迎,这般阵仗堪称百年难遇。
君墨泠从战马上翻身而下,单腿跪地,声音洪亮而坚定:“臣,参见吾皇万岁。”
时光匆匆,已近六年之久。
常年的征战生涯,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多岁月的痕迹,有的只是愈发的成熟、锐利与俊逸,男子汉的气度愈发令人折服。
皇上在心中暗自比较,不禁发觉自己竟输了一筹。
暂且抛开心中杂念,皇上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满脸笑容道:“堂兄辛苦了,朕在宫中已为你和众将士设下庆功宴,快请。”
说罢,他故意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沈若汐。
沈若汐顿时感到有几分不自在,皇上的眼神复杂难懂,被他这般注视着,她只觉后背阵阵发凉,冷汗不知不觉间已渗了出来。
“陛下,容臣回府整理一番。”君墨泠拱手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
“可。”圣上微微颔首,应允了他的请求。
沈若汐也先回到了沈府。
刚踏入府门,两位少夫人便迎了上来,泪水涟涟。
她们看着沈若汐,心疼地念叨着:“若汐啊,你瞧瞧你,这出去一趟,黑了,也瘦了,真让人心疼哟。”这般关切的话语,弄得沈若汐哭笑不得。
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沈若汐不敢耽搁,赶忙前往皇宫,她深知,该面对的终究是躲不过的。
当她的马车抵达皇宫门口时,正巧看到君墨泠从他的王府马车上下来。
这是沈若汐第一次见他身着王爷蟒袍的模样,一时间,整个人不禁愣住了。
君墨泠一身五爪蟒袍,那华丽的服饰衬得他身姿更加挺拔,强大的气场瞬间展露无遗。
每迈出一步,蟒袍上暗涌的波纹轻轻摆动,仿佛带着凌厉的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臣见过王爷。”沈若汐很快回过神来,大方地行礼道。
自从那次山野之吻,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刻意避开对方,只是谁都未曾提及此事,就好像它从未发生过一般。
“若汐,一起。”君墨泠没有理会她的行礼,而是毫不犹豫地冲她伸出了手。
他也未曾想到会在宫门口与沈若汐相遇,心中只觉这简直是老天都在帮自己。
此次正好能让皇上还有众大臣瞧瞧,也省得他日后再多费口舌解释。
然而,这可是皇宫,如此举动,岂不是直接挑战皇上的权威?沈若汐秀眉紧蹙,面露担忧之色。
君墨泠却未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牵上了她的手,说道:“走了。”
沈若汐的手被他宽厚的大掌紧紧包裹着,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她抬眸望向君墨泠,轻声说道:“王爷,你确定这样?”
要知道,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而且挑衅的对象还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走吧!这样省得口舌不是吗?”君墨泠神色坚定,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牵着沈若汐的手,大步向着皇宫走去。
算了,对于他,沈若汐心中满是信任,如此这般,便也甚好。
两人手牵着手步入大殿,这一幕,惊得在场众大臣目瞪口呆,下巴都险些掉到地上。
待到皇上来时,瞧见君墨泠与沈若汐并肩而坐,他的眼眸瞬间危险地一缩,其中寒意令人心惊。
宴会伊始,歌舞升平之后,君墨泠根本不给皇上开口的机会,径直将帅印呈上。
皇上当场愣住,他身旁的手下亦是满脸震惊,完全没想到王爷竟然会主动交出兵权。
“臣当着诸位大臣之面将帅印上交,只为向陛下和众大臣明言,臣累了。
五年零七个月的征战生涯,臣自觉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大奕国的万千子民,如今,臣只想歇息。”君墨泠诚恳道。
皇上眸光闪动,这般手握重权的堂兄,一直让他夜不能寐。
如今他主动交权,虽说心中安稳不少,但不知为何,却总有股异样之感。
皇上道:“堂兄,你尽可休息,朕准你假,待休整好了再归来,这帅印还是由你保管为宜。”
君墨泠态度坚定,“陛下,臣已心力交瘁,再无力担当重任。
剩余的时光,臣欲筹备成亲之事,成亲之后,臣想携新婚妻子游历四方,从此只愿做个闲散王爷,恳请陛下成全。”
“既然如此,朕收下便是,至于成亲?”
皇上的话音未落,君墨泠已然拉着沈若汐单腿跪地,“陛下,臣与沈侯爷在边城相互倾心,私定终身,还望陛下莫要怪罪,臣想择良辰吉日与沈侯爷成婚。”
皇上脸色瞬间惨白,最担心之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只觉耳边一阵轰鸣,君墨泠后续所言几乎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