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泠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他家娘子护到了身后,手上凌厉的杀招已蓄势待发。
月光如水,倾泻着一地银白,弥一打着灯笼,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四周。
来人是八个年轻男子,“噗通”一声齐齐跪在两个人眼前,口中高呼:“沈侯爷救命。”
沈若汐和君墨泠两人借着这昏暗的光线,看清了这几人的相貌。
皆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且个个容貌出众。
然而,他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人瞬间错愕不已。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向我求救?”沈若汐满心困惑,被这几个年轻男子弄得一头雾水。
其中一名男子生得极其白净,斯斯文文,浑身透着一股学富五车的文人气质。
他压低声音,满是恭敬地说道:“沈侯爷,小的名叫林卿,我们这八人皆是北沧国世家的公子。
此次随我们陛下前来,本是为了侍奉您。
可听闻您已嫁与战王爷,陛下虽打消了此念头,但我们却已回不去了,又无处收留,如今唯有死路一条。”
沈若汐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方才淳于澈所说的特殊礼物,竟是这些男子。
每一个都俊逸非凡,不得不说,这个淳于澈还真是煞费苦心。
君墨泠也明白了其中缘由,一想到淳于澈那句自己王府没有,心中怒气顿生,简直是欺人太甚!
竟敢给自己的娘子塞男人,当他君墨泠是死的不成?
他本就气势凌人,此刻更是冷着脸,周身散发着低气压,那阴沉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吞噬。
他怒声道:“回不去?你们没长腿吗?你们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成为我大奕的子民?”
众人皆被他的强大气势所震慑,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唯有林卿还算有些胆量,他抬起眼眸,勇敢地与君墨泠对视,“战王爷,小的们皆是战争的牺牲品。
明明未曾上战场,家人却犯下罪行。
我们这些平日里无不良嗜好之人,承蒙陛下开恩,赦我们前来服侍沈侯爷。
只要能讨得侯爷欢心,家人便能留得性命。
倘若不能留下,回去便只能随家人一同被赐死。
还请战王爷和沈侯爷开恩呐!
小的什么都能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可为主子解闷。
若您不喜欢,小的有的是力气,粗活累活也不在话下,恳请沈侯爷收留小的。”
“望沈侯爷收留小的们。”
众人异口同声。
然而君墨泠的脸色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难看的神色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他的声音阴冷带着弑杀之气,反问,“沈侯爷?”
沈若汐敏锐地感受到自家夫君身上散发出来的嗜血杀气,她轻轻拉了拉君墨泠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她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声音清冷地道:“就像你们说的,我已经成亲了,已经不是沈侯爷,而是战王妃。
我不可能收留你们的。
别说你们求我,就是你们陛下真的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对不住了,你们死活与我无关,这是你们北沧的事情,更不是你们强迫我的理由,请让开。”
这些人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自家陛下明明说沈若汐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怎会如此绝情?
真的将他们往死路上推,无动于衷。
看着他们依旧跪着没有动弹,君墨泠周身的冷气愈发肆意弥漫,他怒声斥道:“滚开!”
林卿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战王爷,您是没有自信吗?王府之中有众多护卫、小厮、杂工,男人想必不少吧!为何偏偏容不下我们?”
这个人还真是狡辩,但君墨泠不想跟他废话,怒不可遏,“找死!”
话毕,他眼眸中的杀意骤现,就欲对林卿发难。
沈若汐连忙拦住他,声音依旧冷淡,“你们无法理解我也没办法,就如同你们不想做的事情,被别人逼迫难道就要去做吗?
你们家皇上刚登基,其实想让国家变好的想法值得称赞,但他走歪了路。我也懒得跟你们扯,夫君,我们走。”
说完,沈若汐紧紧抓住君墨泠的手,毫不犹豫地绕过跪着的众人,向前走去。
“王妃真的见死不救吗?小的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想讨口饭吃不行吗?”身后传来林卿带着不甘的呼喊。
沈若汐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的声音冷冷传来,“去哪里讨饭不行,非得找到本王妃,少来绑架我。既然你们有手有脚,总能养活自己吧!我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管你们。”
看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有的男子焦急地问林卿,“林公子,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回北沧去?回去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林卿沉默不语,望着那已经远去的背影,眼眸微沉。
人太多了,毕竟有8个人,若她没有成亲,带着侯爷的封赐,还在沈府,夫君是入赘,他们倒还有些许希望。
可如今她已嫁给了身份比她高的战王爷,即便心中有所想,也不能明不张胆表明心思。
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寻找别的机会才行,那就看各自的本领了。
“先稍安勿躁,陛下还会在大奕待上十天半个月,总会有机会的,我们先回吧!”
林卿沉稳的声音响起,他在这八人之中向来最有主意。
其他人听闻,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从,暂且回去再作打算。
淳于澈的屋内,暗卫将院内发生的种种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淳于澈坐在那里,眸子清冷如雪,心中暗自思忖:是呀!无需自己动手,那几人已然急不可耐。
那就瞧瞧他们八个有无能耐能让沈若汐高看一眼,从而留在她的身边。
“朕知道了,下去吧!”淳于澈有些疲倦挥了挥手,暗卫领命退下。
当了天子,又是战败国,焦头烂额。
更何况赔偿他们一大笔银子,国家现在又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