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泠的嘴角不可察的一勾,他神色淡淡道:“若你这样想也没错。”
淳于澈稍作思忖,说道:“以后我会带阿娴经常回来的,我本就对那个位置毫无兴趣,毕竟之前一直待在冷宫。
等国家安定,我就带阿娴回沈家住,还请大奕陛下不能阻拦。”
皇上嘴角撇了撇,心中暗想:这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好听的话谁不会讲?他能回来真给沈府当赘婿?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皇上并未揭穿他,反而很是客气地应道:“那是必须的,北沧君主想住哪里就去哪里,朕绝对不会阻拦,欢迎的很。”
淳于澈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冲着君墨泠说道:“我也没想到跟战王成了连襟,以后我们有机会必须再聚,我敬陛下还有战王一杯。”
说罢,淳于澈率先一饮而尽。
君墨泠与皇上见状,也随之将他敬的酒喝下。
相比较热闹的在屋,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冷凝,两人似乎都陷入了沉默,不知该从何说起。
半晌过后,邹氏默默地想给沈若汐斟一杯酒。
“若汐,以后不知道我们姑嫂有没有机会就像现在这样喝上一杯?”邹氏轻声说道。
沈若汐赶忙阻止她倒酒的手,微笑着说道:“五嫂,我有了身孕,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邹氏闻言,眼睛骤然一亮,满脸尽是惊喜之色,“若汐,你怀孕了?”
沈若汐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是怀孕了,只有一个月左右。
但我说的三年还是算数的,我会去看你。
你也知道,夫君只有完全离开朝堂,可能才避免跟皇上的冲突。”
虽说皇上等人就在外面,但屋子宽敞,加上隔音效果颇佳,邹氏倒也不担心皇上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突然神情严肃,压低声音说道:“有些事情你心里有数就好,毕竟这世上可信的人只有自己,凡事小心为妙。
其实早做打算也并非坏事,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行,你懂的?”
沈若汐轻轻点头,她明白邹氏的意思,倘若形势所迫,不行就真拉皇上下马。
说白了,以如今她夫君的能力,要拉皇上下马并非难事。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愿走上这一步。
但若他夫君长此以往,变得懒散成性,身旁之人见他这般不思进取,或许也会随他一同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然而,造反之事,又谈何容易?
她五嫂的话语,她深以为然。无论面对何人,都难以做到全然信任。未雨绸缪,早做筹谋,以防万一,总归不会有错。
命运的缰绳,的确应紧握在自己手中。唯有自身足够强大,对方才不敢对自己肆意妄为。
“五嫂,您尽管放心!我心中有数,知晓该如何行事。”沈若汐眸中清冷道
邹氏暗暗欣慰,毕竟她这个小姑子就没让人操过心,她点头道:“若汐,你是聪慧过人的姑娘,王爷对你亦是宠爱有加,我着实安心。
若论及此事的过错,向外言说便是我的不是。虽说皇上给足了体面,可我内心却始终在自我唾弃。”
沈若汐轻轻一笑,“其实我在梦中,也常见五哥埋怨于我。但人生苦短,变幻无常,谁能知晓明日究竟会发生何事?
您这般想想,当初诛杀淳于澈时,您可曾料到自己能存活下来?
所行之事,必然要承担相应的代价。他人相逼,您无从抗拒,只能被动服从。在这件事上,您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如此想来,或许您心中便能稍感平衡了。我想对您叮嘱几句,其实我也并非精通此道,毕竟有着段失败的婚姻,如今嫁给夫君还未满两个月。但我觉得,五嫂您在这方面或许还不及我。”
邹氏认同地点了点头,只因她与沈若汐的五哥新婚不久,他便奔赴战场,两人相处的时日寥寥无几,夫妻间未曾好好磨合。
她应道:“若汐,你说便是。”
沈若汐压低声音说道:“淳于澈从未有过其他女人,您又已育有孩子。如何让他离不开您,想必您心中有数。
保持容颜固然重要,但更要有强烈的占有欲。这占有欲并非针对您的夫君,而是用来对付外面的那些女人。
那就是你的男人,别人别想染指。
我这里还有一套与宁贞儿一同研制的胭脂,以及一些养颜丸。
您切记,女人无论到了何种年岁,内心都不能老去,一定要永葆一颗年轻的心。”
邹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谢谢你若汐,我定会把他守住。我能感觉到,他也并不喜爱身处这高位,或许五年,又或许十年,我们真能离开这皇宫,成为普通夫妻,逍遥于天下之间。”
“行,我不多说了,家里的一切你无需牵挂。好好教导湘儿,我只说一句,湘儿是你的女儿,也是我们沈家的女儿,所以,等她长大了,得回沈家。”若汐目光坚定地说道。
邹氏轻轻点头,应声道:“放心吧!即便我离开了,我依旧是沈家的人,我也定会回去。”
沈若汐很是欣慰,举起酒杯,“好,我们喝。”
邹氏毫不犹豫地将酒一饮而尽,而沈若汐却喝了水。
在这一刻,她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坚定,她坚信自己做对了,只有真正的豁达通透,才能活得舒心自在。
“若汐,我给大嫂留了封信,等下你帮我捎给她。”邹氏的话语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沈若汐微微蹙眉,面露疑惑,“我能问一下你写了什么吗?”
“若汐,大嫂迟早都会知道的,这个锅不能让你来背。我心里很清楚,若这不是我的决定,你绝对不会同意的。
大嫂可能会认为你用我去讨好淳于澈,让我成为了两国的牺牲品。我必须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与你毫无关系。”邹氏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诚恳。
沈若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五嫂,你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其实很多话我已经含蓄地跟大嫂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