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路明非之所以会心甘情愿地当舔狗,完全是因为他不敢大声表白。
不管是诺诺还是陈雯雯,若是路明非真的挑破了,真的大声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她们肯定会拒绝,至少诺诺肯定会直接拒绝,这样路明非的内心也就不会抱有那丝像是堂吉诃德般假象的幻影。
可是呢,路明非,诶,他就是不表白,欸,就是玩儿,就是要抱着其实你有可能也喜欢我的对吧的妄想。
但是,当路泽飞和路明非真正谈话之后,他才发现,其实,他对于陈雯雯,并没有那种孤注一掷的爱,孤注一掷的想要表白。
路明非发现,他忽然又没有那么喜欢陈雯雯了。
或者说,他和陈雯雯注定是不可能的。
因为从一开始,路明非压根就不喜欢文学社,他只是想通过加入文学社来掩饰自己的孤独。
他假装自己喜欢陈雯雯,假装自己她喜欢的,假装自己就是她喜欢的那类人。
幻想着有那么一天陈雯雯也会喜欢自己。
可是,陈雯雯喜欢的书,什么杜拉斯的《情人》,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路明非压根就不喜欢。
似乎,搭配路明非的,应该是电竞少女之类的人设会更加合适。
从头到尾,路明非只是一个缺爱而孤独的少年,而陈雯雯是为数不多的,在同龄人中,会向他传递善意的人。
只是一抹小小的善意,就让路明非非常感动,而他,想从陈雯雯那里渴求更多的关怀或者关注。
只是,他把这种感觉,误以为了是爱情。
其实,路明非只是缺一些朋友,如果他真的有朋友,就不会和面瘫师兄结为兄弟,就不会天天一个人泡在网吧,路明非只是太孤独,太寂寞了。
包括之后的诺诺,其实也只是在他困难的时候,伸手捞了他一把而已,他就想要去回馈这个女孩,却从没想过对方需不需要他的喜欢。
她们只是偶然路过他的人生,看到那个衰小孩实在是太惨了,这才给予了一丝丝的善意。
当然,路泽飞为了帮路明非走出心结,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在原著中,路明非就仿佛是这个世界的孩子一样,谁也不敢叫他真正绝望。
每当他即将坠入悲伤的深渊时,总有人施舍似的给他一点点安慰让他能坚持住,因为,如果他真正绝望,那么他一定会变成魔鬼一样的东西。
身为路明非的亲哥哥,路泽飞有必要对其进行正确的引导。
那天,在仕兰中学的图书馆,路泽飞早早安排好了一位女演员,在那里等着路明非。
路明非刚一进入图书馆,就看到了那个女孩。
对方一身白裙,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就坐在图书室靠窗的一个位置,安安静静地看着书。
这文学少女的气质让路明非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陈雯雯。但她不是陈雯雯,陈雯雯的文静更像是民国时期的,而这个女生的气质,更像是以一个彻头彻尾的女学霸。
但不得不说,对方的文学少女属性似乎很加分,路明非的目光一下次被吸引了,他的内心有一种上去跟对方唠上两句的想法,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想法。
路明非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感觉自己这样看上去有些bt。
“我说老弟啊,你这狼狈的模样比你弟弟路鸣泽还捞呢怎么样,她跟陈雯雯,你更喜欢哪个?”
“哥哥你别胡说,我跟陈雯雯是清白的。”
“哦,我没说你们怎么了啊,快说,你觉得她和陈雯雯谁更好看?”路泽飞笑盈盈地看着弟弟。
“都,都,都挺好看的。”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面前这个少女的气质同样很吸引路明非,“但我感觉,陈雯雯更让我心动一点。”
“因为,她在你没朋友的时候,邀请你加入了文学社了?”
当路泽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路明非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他一下子好像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醒悟了过来。
其实,路泽飞觉得,很多问题等路明非长大了自然就能明白。
毕竟,学生时代的爱,大家都是青涩年纪,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路泽飞曾经也有一个白月光,上辈子,可是到现在,对方什么样子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在下课的时候他会抢着去食堂,当然不是帮女神打饭,而是抢着坐到女神最习惯做的位置的对面,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女神吃饭。
当时路泽飞成绩并不好,周围的人都说,你和她考不上一样的大学,有什么意义呢?
路泽飞就说:“那我就找了份工作,离她宿舍很近,当我学会了做蛋饼,就给她送一份早餐。”
“你学会做了蛋饼不是发现她不吃早餐吗?”旁边的死党默默吐槽。
另一个死党说,“可是她要是找了别人当男朋友呢?”
“那我就送两份,她一份,她男朋友一份。”
d,想想还有些羞耻。
这舔狗语录我也是倒背如流啊。
可是说白了,十几岁的小屁孩,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啊。
无非是颜值狗,馋人家身子。
至少对于大部分男生来说是这样的。
路泽飞看着小老弟,继续进行着攻心战术,“喜欢一个人,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可是呢,爱情从来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双向奔赴。”
“老哥,你的鸡汤快把我喂饱了。”
“别说白烂话,跟你说正事呢!”
其实路明非觉得,远远看着陈雯雯,默默守护在她旁边就很好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路泽飞无情打断。
“别和我说什么,只要她幸福,我可以在背后默默守护她之类的舔狗言论了。我现在只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不管你喜欢谁,不管你对陈雯雯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你现在要做的,是努力提升自己的修养和内涵,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不是吗?”路泽飞看着路明非,语重心长地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