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帝王蟹之外,上杉越还准备了一条银红色的野生真鲷,蒸锅炖鱼汤的香味很快就传了出来。
用方笋和青梅除去真鲷的海腥味,的确是颇为美味。
上杉越又拿出了一壶烧酒,和路泽飞相对而坐。
一老一少又聊了一个多小时,路泽飞在走之前,郑重地说道:“我跟你保证,最多只需要三个月,我就可以终结这一切,无论是赫尔佐格的阴谋,还是猛鬼众与蛇岐八家多年的恩怨,连同白王,我都会一起解决,让这一切都变成过去式。”
路泽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深邃的眼神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
之前,路泽飞只有在谈及绘梨衣病情的时候,会露出这般神态。
看见这个眉宇之间还依稀带着青涩的少年,上杉越忽然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孩子们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
这一次,上杉越没有对路泽飞的话产生怀疑,他看着对方,忽然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枚戒指扔给了路泽飞。
“拿着这个,如果碰到蛇岐八家的人的话,就把这个给他们看,如果他们还认我这个影皇的话。”
路泽飞接过了上杉越递给自己的戒指,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枚戒指握在手中的感觉颇为冰冷,通体由黑铁所锻造,式样并不华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朴素,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直到,路泽飞看到戒指的另一面,有八个狰狞的蛇头互相纠缠在一起,隐约构成了一个“皇”的字样。
如果把这个给源稚生看,对方应该会打消对自己的最后一丝疑虑并且彻底相信自己的话。
“对了,我让源稚生来见你一面,你意下如何?”
在走之前,路泽飞忽然回头,看向了上杉越。
上杉越沉默了好几分钟,让路泽飞差点以为对方也会什么【时间零】之类的言灵把时间定住了。
好半晌,上杉越在缓缓点了点头。
“谢谢。”
路泽飞和上杉越喝酒聊天的同时,源稚生也是很好地扮演了东京地陪的身份。
除了路泽飞之外,夏弥楚子航芬格尔三人带着源稚生,没错,是他们带着源稚生在东京瞎逛了起来。
源稚生陪着夏弥,当了整整一天的导购。
夏弥第一次来东京这种大都市,所以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新奇。
夏弥拿着路泽飞给她的卡,就像是拿到了皇帝的手谕,想买什么买什么。
源稚生真的很佩服这三个本部专员,这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事,可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看不出他们有多少紧张感。
现在的东京,暗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搞死本部专员,所以他们是真的很心大。
芬格尔对于东京一些小店售卖的不可名状之物颇有兴趣。
“这个东西居然能把衣服脱掉,还做得这么逼真,简直就是色狼玩具。”
“这是手办,不是什么色狼玩具。”芬格尔一把拿过夏弥手中的手办玩具,教导说道:“能脱衣服是因为有换装功能,不是为了让你脱掉衣服看她光光的样子。”
“你说的那种色狼玩具,一些小店有很多的,跟真人一样大,也能换装,还是充气的。”
“哇,能带我去吗?”
夏弥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你们这些人能正常一点吗?
对于这种毫无营养的对白,源稚生已经无力吐槽了。
几个人此时正在一家日料店里面,顶级的寿司师傅正在专心地切着三文鱼。
这家日料店的装修极为复古奢华。
幽暗的大厅,烛火昏黄,假山上人工喷泉吞吐着水流,,红檀木地板极为异常的大面积铺陈,角落则是碎石堆积的空地和泥土,龙舌兰烘焙炙烤的清香味道弥漫整座餐厅。
源稚生不想搭理这群白痴,如果路泽飞在这,这几个白痴的对话估计会更加没有营养。
他低头擦拭蜘蛛切,装作不认识他们。
楚子航对于芬格尔和夏弥热切讨论的话题也是丝毫不感兴趣,他走到源稚生的旁边,指了指他手中的蜘蛛切,问道:“我看看你的刀么?”
源稚生怔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到了楚子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楚子航的惯用武器似乎也是日本刀。
一念及此,源稚生将蜘蛛切递给了楚子航。
楚子航双手接过,这家日料店灯光有些昏暗,楚子航索性来到了一个阴暗的窗台,借着月光看起了这柄刀。
光源消失之后蜘蛛切反而明亮起来,仿佛夜空中有看不见的冷月照亮了它。
楚子航目光深邃地看着蜘蛛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东西看上去年头不小了吧,这种古物应该很昂贵了吧。”
“放在刀剑博物馆里算是古物了,”源稚生淡淡地说,“不过刀还是要用才能称之为刀,在博物馆里面的刀剑,并没有什么意义。”
源稚生说完,富有深意地说了一句,“鲜血浸染过的刀,有无数尸体祭奠的刀,才配称为刀。刀造出来就是脏东西,用得越多越脏,沾过的血能洗掉,腥气却留在上面。”
“你这柄刀的血腥气确实很浓。”楚子航也是玩刀的好手,所以几乎是一眼能看出源稚生的蜘蛛切上面,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
即便现在刀身被擦拭得很干净,但是楚子航依然能够感应到里面传递出来的腥气。
“你为什么也用日本刀?”源稚生看着楚子航,突然问道。
“我爸爸留下的东西,后来那柄日本刀断掉了,现在的这把,只是仿品。”
源稚生来了兴趣,问道:“你的父亲?”
“过世了。”楚子航淡淡地说,“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楚子航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认真。
源稚生觉得,真要从本部这四个专员里面选一个人交朋友的话,源稚生一定会选楚子航。
倒不是因为他看上去最正常,而是因为源稚生觉得自己和对方很投缘,很像。
因此,楚子航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