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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2 / 2)

近,只是这次迎接他的并非匕首。

“跟我回家。”

她露出一个好看的笑,隔着一张帕子握住他的手,温暖透过那层薄薄的丝帕到他手中,一晃神便本能的应了好。

他被拉着进了府,直到高堂上被问及生母姓名,才恍如隔世般记起,自己是来认亲的。

“不知,此次若非奶娘病故,将信物予我并告知身世,也许一辈子我都没有机会踏入京师。说来惭愧,母亲无姓,我便也只有名,此名粗鄙,只做有便是福。”殷梵惑垂着头,将早已打好的腹稿托出,并把信物呈上。

洑家……最重德行,以有庶为耻,这可是他物色了好久才选出来的,洑望生,也是难得的污点,这人啊,心里有鬼,自然是经不起推敲的。

“父亲,此事是儿子糊涂,愿领家法,洑家子不可落于荒野,请父亲网开一面。”洑望生如他所料,果断的选择将他留下,其夫人宋氏也是稳得住的,陪同跪下请罪,这样一来,倒是好掌握。

“祖父,还有二叔二婶,不知可否听我一言。”洑君早有打算,遂笑着开口。

她是陛下亲封的江宁郡主,享封地食邑,且与他们并不亲近,自然得客气对待,洑太师看向洑君,示意她详说。

“洑家从未有过庶生子,更何况……他的年岁,禁不起细推,若是外传,岂不是伤了二婶的颜面?因此,他的名字不能记上洑家的族谱。”

洑望生面带犹豫,宋氏紧着的拳头倒是松了松,而高堂上的洑太师则是毫不意外,轻微颔首。

“不错,洑家向来没有庶生子的道理。”

殷梵惑装作唯诺,他知道洑君定有后文,便没急着说话。

“但若真是洑家子,也确不能流落在外,祖训难违,假使为此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于天地,于良心,亦是无法。”她状似无意般咬了那个“真”字,以道理铺垫,提出了方式:“不若将他记为养子,如此,也好有个说法。”

只是养子,倒是无妨,最多是麻烦点,到底不如亲生子身份便利,殷梵惑心下遗憾,却也不觉得不妥。

若再不说话,只怕就要被以学习的名义打发到他处的书院了,他隐隐有这么一种感觉,这位江宁郡主啊,绝非善类。

“……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过多,能来此一遭,已是幸事,若生了事端,惑便是死也难以还清了。”殷梵惑跪的利索,俯身行礼,倒也周全。

洑君怎能让他一人演的尽兴,自己在旁边干看着,她可不是给男主当捧哏来的,为他作嫁衣?怎么可能。

“父亲,此事是二房的不是,儿子愧对婉娘,愧对一双儿女,更是愧对这孩子的生母和他。”洑望生听到殷梵惑的话,内心的愧疚终是压过理性,是他做了错事。

“二叔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二婶和堂弟妹们,我既然提了,便不会亏待了他。方才在外面,我与这位堂弟颇为投缘,就是不知二叔肯不肯将机会让于我了。”洑君坐在那儿,眼睛却是在看着殷梵惑。

“郡主这话的意思是……?”宋氏有了猜想,试探开口。

“我喜欢他,所以,可以将他记在长房名下,以嫡子名分相待,除了不入族谱,以养子名,行嫡子事。”她知晓宋氏不愿意留男主在二房,更是会因此与洑望生爆发矛盾,干脆顺水推舟做个好人,让她记自己一份情。

在身份高贵的长房做嫡养子,比二房的庶子前途好很多,也不会影响和睦,洑望生的顾忌也就没有了。

“郡主可有同长公主商量?”洑望生斟酌了下,他大哥向来尊重家人的想法,对自己的妻子更甚,若是长公主同意,那么此事就妥了。

“二叔是不信我?”洑君四两拨千斤,以问答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是个孩子罢了,这皇家人的气势竟让他一个朝臣都觉得有压力。

“这……郡主所言,自然是好的,那便依你。”一边是洑君提出的优渥条件,一边是爱妻和儿女,他这也不算是把殷梵惑推出去,只是希望他过得更好罢了。

洑太师将决定权交给小辈就离去了,在这三人的拉扯机锋里,殷梵惑就这么被决定了归属,他倒是乐得清闲,无论去哪都行,当然,也没人真心在意他去哪。

洑望生的那一点愧疚比正午的衣裳干的还快,而宋氏也只在乎自己儿女会如何;至于洑君,这个人,真是有趣得紧。

殷梵惑身上穿着并不合身的披风,在两个婢女及两个侍卫的死亡凝视中被洑君牵着回长房的院子。

隔着帕子的。

他觉得暖极了,心跳得很快,隐隐闻得到自己的血同她身上香气交融的味道,那身白绫袄在他眼中早就不是白色了,是红的,透着让人心痒难耐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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