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便看一眼她,可若是与她的目光碰上,又会慌乱的别开。
经历过几次后颇觉心累的洑君为了不伤害到这位郡主的幼小心灵,委婉的问:“郡主可是有些事不好说出口?你这样我会很困扰。”
【真委婉,就像荆轲刺秦王时一样委婉】
〖我承认我图穷匕见,但系统什么时候也负责吐槽了?莫非你的本体是眼镜吗。〗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和我见过的贵女们都不一样,长得也好看,不自觉就做了那种失礼的事;我就是,想跟你道歉,但是你看着好像不需要,所以……对不起。”苏嫣说出口后紧绷的精神就松懈下来,若是不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她接下来的话就更说不出了。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那我们就没有矛盾了,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看见的第一眼,她就觉得洑君长得漂亮,接触了一下发觉性子也好,不自觉就想亲近。
尤其是气质,她形容不出来,但莫名很吸引人,她想和洑君交心,就不能让这根小刺横在中间;因为自己好像是给她带来麻烦了,即使她不说,也不能厚着脸皮当做不知。
洑君品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就算这位郡主心思玲珑,也肯定是有自己没装好导致情绪漏了点出来,她该进修一下演技了。
不过小姑娘的心思还是好懂的,自己并不讨厌这个表姐,发展一下做个朋友倒也行。
只要不再需要她讲这么多话就好。
“可以啊,郡主也很可爱,能成为朋友我很高兴。”洑君对她笑了下,发现苏嫣甚至脸红了,不由感叹自己这个皮相真是优秀。
放开之后的苏嫣不再拘谨,而是说着自己知道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其中一些离奇到洑君都听的一愣,也有朝堂上的边角料,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却是丰富了一下洑君的认知。
也让她领教了一下什么叫做“活泼”,听苏嫣讲话是挺有意思的,可时间一长就显得极为难受,她太能说了,怪不得太后拉了她做挡箭牌。
“我只比你大一岁,你叫我嫣嫣就好,论身份我还不如你呢,让有封号和封邑的郡主叫我这个空头郡主为郡主,有点怪怪的。我能叫你君君吗?”她亲密的贴着洑君,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苏嫣没有恶意,洑君也就随她去了,称呼而已,妥协一下没什么,倒是得知济阳长公主想把她嫁给魏王……值得深思。
“唉,我其实是不太想进京的,我母亲做公主时跟皇舅舅闹过不少矛盾,偏她又不爱道歉,就是,我地位挺尴尬的。皇祖母仁慈,这才保了我母亲长公主的名号。”
洑君边听边还想着魏王一党的优缺点,突然被她抱住,就安抚般拍拍她的背。
“我不想嫁给魏王表哥,他都27岁了,这么久不成亲太恐怖了,更何况,他性子不好,总之就是不好。”苏嫣把脸埋在她颈窝处,声音闷闷的。
“舅舅不一定会让你嫁给魏王表哥,这么久都不成亲,也许是心有所属呢?”虽然她没听过魏王性子不好的传闻,看她这么怕就哄一下吧。
关于苏嫣喜欢诗画的事,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确实爱画,但诗书却是无稽之谈,那个东西实际上是市井流传的各类话本,她偏爱狗血类,尤其虐恋情深,边哭边看。
这个理由足够让她相信,但洑君要是想骗自己,恐怕得进行删号重来;她的看法是,魏王能在一众亲王中成为陛下登基前的儿子里唯一留在京中的人,必有特殊之处。
“呜……真的吗?”
“真的,你若是相信我,那么我向你保证,你不会被指婚给魏王。”洑君猜测,魏王是个聪明人,哪怕真的被指婚,他也会想办法拒了。
因为太子妃,注定是一个烫手山芋般难以抉择的选项。
皇后为何匆忙的替怀王择了一个平庸的王妃,可能就是看穿了太子之位的潜台词,她有爱子之心,不希望儿子卷入争端。
即便怀王退出也仍然是六位候选人,他们各自都有着优势,而郢王世子虽不显,实际上代表的,许就是已经被迫退出太子之争的亲王们。
清王和卫王,明明是与最小的宁王年纪相同,却去了封地,就是典型的资本不够了,母家不显,自身不优,只有这样才能留一条命。
倒也是全了天家父子情。
剩下未封王的,年纪太小,根本不够格。
“我信你。”苏嫣呆了一会,认真的道,“唔,找个时间我替母亲向皇舅舅道歉,我没事了,不能让母亲有事。”她总是思维跳跃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赴宴的时间,整理仪容后,洑君便和苏嫣一起去了乾清宫,二人的席位很近,位置也比较靠前。
洑君看了一眼,估摸着六公主又不来了,女席会空荡到只有她们两人。
等到那群亲王们到齐,就是痛苦的营业时间,听了好几个时辰的八卦,再加上推理,她现在想到这群人都已经是苗疆蛊虫一样的五毒俱全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