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与从容,实在是极具魅力。
“请用。”他推过来茶盏,又吩咐上了她喜欢的点心,缓缓开口:“昨晚小宴上你遇袭的事,我虽不确定,但有七成把握是你那位新弟弟做的。”
“哦?那殿下应该,不只是见过我弟弟那么简单吧。”洑君意料之中,她甚至还知道男主原本的目标是谁,最意外的地方,也就是男主这么早就和魏王搭上了线。
“说来惭愧,是在栖梧寺碰见的,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与几个小沙弥争夺佛经,而后我又巧合的看见他在道观中与真人谈笑。”魏王无奈叹息,“迫不得已入了局,竟是无一人可倾诉,江宁无需在意我的胡言乱语,就当我在发牢骚好了。”
洑君笑笑不接话,她持保留态度,魏王意在提醒她殷梵惑这个人有问题,但是却不知道人本就是她故意引进来的;与其留在二房,不如放在眼前。
“看来江宁心里有数,是我多事了。这处厢房环境不错,素日只接待贵客,若是江宁有需要,倒是可以常来坐坐。”他起身要离开,报以一笑,“这家的午膳里有一道雀舌不错,是辅以多种茶烹制的,选了其中最为特色的部分为名。正巧快到用膳的时间,江宁不妨试试,我可不想成为让人来了却空着肚子走的哥哥。”
“您都这么说了,我自然要尝尝的,殿下慢走。”洑君礼貌相送,有人请吃饭,不留下多对不起,说了这么多,外面想必有热闹看了。
等上菜时,她从窗边望下,目睹了一场车祸,两边都是她的老熟人,还有一个“意外”,多少让她有些头疼。
没办法,她只能让白玉下去请了那四位上来,要是堵在那让人看了笑话,自己可就很长时间消停不下来了。
“说说吧,路那么宽,怎么撞上的?”洑君捏着眉心,决定先从自家这俩倒霉孩子问起,马车若非受他们命令,怎么会突然提速。
二房的姐弟俩垂着头老实得像鹌鹑,一句话都不敢说,虽然只差一岁,他们还是很怕这个大姐姐的。
“洑熙芩,洑熙葉,说话。”
两人苦着脸,对视一眼知道逃不掉,只能老实交代:“我们……不小心的。”
“才不是!他们是故意的,我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这位小哥躲得快,能被他们撞飞出去。”苏嫣神色不善的盯着姐弟俩。
就那撞到自己马车的架势,说是不小心的谁信啊!
洑君是真的无奈,只能再问殷梵惑:“你呢?今日不是说要挑两个人吗,怎么出来了?”
他满脸无辜,小心的瞟了一眼二房姐弟,才道:“没什么,改日……也是一样的。”那副委屈的模样,看得两人一肚子火。
洑熙葉沉不住气先开口:“你这什么意思?!我和姐姐好心帮你,结果你不仅不要,还挑了两个最差的;让你坐马车也不坐,一个人跑得飞快,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一样!”
苏嫣听着也来气,直接反驳:“明明就是你们欺负人!仗着人多颠倒黑白,谁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样?!”
洑熙芩绷着脸,她也看不惯苏嫣这种不知道事实就胡搅蛮缠的傻子:“你又知道多少,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这个外人没关系吧?说我们欺负人,你有证据吗。”
“行了,都别纠缠了,真要掰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清,来了就坐下吧。”洑君膝盖想都能知道男主和二房姐弟各有一半责任,然后殃及了苏嫣这个池鱼。
就是不知道谁先撩拨。
菜上齐了,那道雀舌是鱼,肉质细嫩,还带着茶香,新意是有,却称不上特别美味,多吃几口连苦味都出来了。
殷梵惑和苏嫣一左一右黏在她旁边,挤走了二房姐弟的位置,让他们俩有些郁卒。
吃完后又坐了一会儿,苏嫣提出了告辞,她还得去看看府邸打扫的怎么样了,二房两位在洑君没发话时只能老实坐着;至于殷梵惑,他本来就没打算走。
“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有别人在我不问你们,现在,老实说。”
“……我们确实是去帮忙的,大姐姐打过招呼,所以我们也想帮他挑,但是他不仅不领情还骂我们眼神不好;为了气我们选了俩最差的,要是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我们打算带他去牙行再多选两个。”洑熙葉闷闷应声。
“马车本来是慢慢走的,不知道为什么到这楼下突然就快了,车夫说马有些受惊。”洑熙芩补充道,这似乎不是巧合。
洑君看向殷梵惑,他也看回去,翘起唇角:“二小姐和三少爷确实没说谎。”
“那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洑熙葉恨恨道。
“嗯?遇上了姐姐,那么别的事都得往后放,所以,改日…有什么问题吗?”殷梵惑仿佛真的不解对方误解了他的意思。
洑熙芩拦住还想说的弟弟,咬牙认了下来:“是我们错了,大姐姐,您今日还回府里吗?祖母昨日还念着您呢。”
“恐怕不行,小芩替我向祖母问好吧,过几日我再回去。”
“好,那我们先告退了。”她拉着洑熙葉离开,经过殷梵惑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终究没把话说出来。
“你不回去?”洑君注视着窗外方才发生意外的地方,竟还真留意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那是晋王的随侍…以及温府的马车?
同样的地方,出现了同样的意外,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幸运,马车翻了,侍从们慌忙着救人,而受刺激的马掀翻了沿途的不少摊子,惹得旁人一片闹声。
这一块儿有个茶馆,御史们得了闲会去坐坐,如果没看错,边上站着的是王御史,扶人起身的是张御史,这二位是刺头中有名的头铁,多次试图以死明谏。
温府啊……京城里的,是文渊阁大学士来着,温从声,政绩平平,听说有个才学出众的儿子叫温眠雪,今年十四岁。
那道雀舌是挺不错,多应景。
“我只想多和姐姐待一会儿。”他立在洑君身侧,少年的身量不算矮,真看上去,倒真不像十三岁的,十四五岁更合适些。
“你已经想好骗我的借口了?”
“姐姐何出此言。”
“你是故意引他们出来的。”洑君只说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