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想和姐姐多呆一会儿。”殷梵惑眨眨眼,顺遂的他有点不敢信,这个人怎么会待他这样好,“我可以,靠着姐姐睡一会儿吗?坐马车有些不舒服。”想再近一点。
“四少爷可是有些晕?”白冰在外与车夫同坐,留在里面的是白玉,她本在安静煮茶。
“是,白玉姑娘何意?”殷梵惑一手扶额,面露不适。
“奴婢想起听太医院的人说过,用姜片可止晕,正巧车上备的有,四少爷不妨试一试。”白玉用帕子取了递过去,一股略辛辣的姜味扑面而来,连洑君都闻到了。
“……已经没事了,闻到这个味道我觉得好很多,请白玉姑娘收起来吧。”
“若四少爷还需要,吩咐便是。”她依言收了起来,这本是煮姜茶用的,只是郡主不喜欢那个味道,才没有拿出来用,也算歪打正着。洑君自然知道这是白玉在整他,亏她还能翻得出来,却也觉得无伤大雅,没必要戳穿,她自己还想靠着白玉睡一会儿呢,多了个男主睡不了了。
见殷梵惑似乎对她手里的书起了兴趣,大方的递了过去,看过一遍就很无聊了,可惜这车上没带新的。
梁祝式殉情爱恋,没劲,千金看上穷书生,建议写书的治治妄想症。
“姐姐很喜欢这个故事吗?”他低着头翻看,一下子跳到了末尾,看着上面的字出神。
“不喜欢,说是爱情故事,我只看见了话本作者的白日梦还有他痴心妄想的愤懑。”
“哦……我也不喜欢,这书生是个废物。”他意味不明道。
对于话本的讨论到此为止,筑雪庭到了,得知来人是江宁郡主,他们不敢怠慢,忙请了进去。说起来这儿的几位去了哪儿,他们有些吞吞吐吐,直到白玉说胆敢欺瞒便将他们拉走问罪,这才交代。
原来昨日六公主和苏嫣来后不久,几位王爷便带着瓦剌四王子及其公主来了这里赏景,他们进了山,出来时却不见六公主和苏嫣,这才派了人进去找。可是找到夜深都没有结果,这个季节已经不能再深入,今晨天一亮他们便一同进山去了。
“白冰,你去给济阳长公主府上的人回个话,就说我也会留下住两天,请殿下安心。”洑君摸了摸茶盏,失踪了两个人,隔了一夜能不能找回来,就看安成还记不记得她说的话了。
做好准备,洑君也打算进山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是,男主怎么不听劝也跟了过来,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他才露面,想赶也赶不走了。
“……不是说让你留在那里吗。”小子,你跟过来我只能走地了!
洑君听管事说山里有一座荒废的寺庙,但是建的特别深,两位贵客有可能去了那里,不过只是万一,还是得从外围开始排查;另外几位殿下金尊玉贵,恐也不会往里面找,若非洑君坚持问,他也不敢让这位郡主冒这个险。
“我怎么能让姐姐一个人深入寻找,自己留在安全的地方享乐,况且苏郡主和六公主是姐姐看重的人,姐姐忧心,我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殷梵惑摇摇头,面上是一派担忧,看不出异样。
虚伪的话听多了,洑君也懒得浪费时间,两日的积雪,几乎找不到人经过的痕迹,她是追着散落的箭支往这个方向来的,他们来狩猎,那些猎物是筑雪庭的人放出来供他们玩的;每个人的箭支上有标记,方便计数。
苏嫣拿到的是白色,本是不好找的,但安成的箭支标记是红绸,前十几分钟她看见的两种箭差不多落在同一处,推断两人去了同一个方向。那么只要在众多白色中找红色,就能追踪二人的去处。
……前提是,没有意外的话。
继续深入了一个时辰左右,洑君看着旁边树干上绑着的红绸带,陷入了沉默。这里已经走过一趟了,她追着箭矢,最后回到了走过的地方,而白色的箭支已经失踪好一会儿了,红色的箭支停留在错误的方向。
“姐姐,这天看着要下雪了。”殷梵惑仰头看向天空,等雪一落,不该存在的,都会被掩埋。
“是啊,要变天了,我忽然想起方才有一个方向还没有去,小惑陪我去好不好?若是也没有,我们便回去吧。”她在树干上又系了条红带,打了一个双蝴蝶结。
“姐姐…想去,我定然是要陪的。”他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眨了眨眼,很温暖,好像并不讨厌的样子。
洑君带着他来到一处断崖,藏在树林里,若非现在是冬季,还难以发现,崖下的枯枝挂住了一团红色的布,已经要被雪盖住了,零星的一点颜色是她用了系统提供的上帝视角才看见的。
换个人来,视力再好都不可能看见,偶尔娱乐功能也能派上用场。
【……宿主你】
〖合理利用一切条件,我只是看个风景而已。〗
她松开了手,殷梵惑还有些不舍,眼前除了悬崖,入眼便是雪。
“你觉得这个,眼熟吗?”
听到洑君说话,他一转身发现她拿着一根折断的箭,摘掉上面的红丝带,尾部是白色的,像雪一样白。
“我的好弟弟,有什么想说的吗?”到了他该还债的时候了。
“这不是苏嫣郡主的箭吗,怎么断掉了,她们的处境想必很危险,姐姐…想我说什么呢?”殷梵惑见她的眼神变冷,心情反而更好了些。
“想来你也知道,瓦剌不怀好意,瑞王有野心,王爷们亦是如此,陛下防备着呢;你跟我同病相怜,我们都没得选,都是那被利用的棋子。”洑君走到他身边,拿着断箭抬起手,又缓缓松开,它们就那样落了下去,“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她抱住了殷梵惑,他任由她抱着,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每一次的接触,他都觉得很温暖,这是喜欢吗?
他慢慢抬手也回抱她,这是从未拥有过的体验,并不讨厌,不像炭火灼烫,不似炎夏闷热,不由得让人贪恋。
“神无色,空无形,念想皆无,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洑君低声重复着经咒,直到殷梵惑失去意识,她将他放倒,在他手腕上系上一根红绳,看来裴悬易的“术”还是有用的,尽管用佛经格式的咒语很奇怪。
“你道士资格证是寺庙发的吧?”
“嘿!那不是因为你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