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几双眼睛都落在谢烬的身上。
谢烬缓缓张口:
“私放印子钱,凤政是主犯,凤舒瑶帮持,楚王管理内宅失察,此事风气不可开,楚王乃皇子,若是轻饶必引起百姓不满,臣弟建议,褫夺谢宴楚王封号,禁足府内反省。”
随着谢烬的声音落下,不仅是谢宴惊呆了,凤青鸾也在心里对他说了一个勇字。
不愧是当朝皇叔,冷面无私。
她虽不了解大夏国关于私放印子钱的具体处罚,但褫夺王爷封号这一点太过严重,谢烬真是一点也不怕得罪谢宴。
让说就说。
谢珩嘴角勾起笑意,果然让皇叔来处罚谢宴的提议是最好的。
看看他这位皇叔,一点也没有给谢宴留情面。
反而因为谢宴的皇子身份处罚的更严重呢。
他压制住嘴角的笑意,看戏似的看着谢宴,看他要做何反应。
谢宴在听完谢烬的处罚后,想当场撕了他!
“皇叔,你这是狭私报复!侄儿之前是冲撞了你,可你也不应该在这事上大做文章,侄儿不过是失察之罪,何以严重到要褫夺封号?”
他不由得恨恨地剜了一眼凤青鸾。
心中暗骂,谢烬这么做,说不定是凤青鸾让他蓄意报复。
凤青鸾之前对自己不闻不问,就是在等这个时候吧!
谢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谢宴,看向端坐在轮椅上的夏明帝。
夏明帝从龙椅站起来,踱步到殿中央:
“不愧是前大理寺总掌司,铁面无私,大夏国有容王在,谁还敢顶风犯罪?”
听到夏明帝赞扬,谢宴的心都凉了透底。
跪到殿上:“父皇,这事是儿臣失察,儿臣自愿领罚,求父皇降罪。”
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求轻饶,认罪态度良好说不定还能在父皇那里换得一线生机。
毕竟容王是来提建议,真正下处决的人是他父皇。
夏明帝目光灼灼的盯着谢烬。
他正值壮年,虽早立下谢珩平息储君之争,但为了不让谢珩一家独大给他机会撬了自己,在培养谢珩的时候,他也酌情重视楚王,让他俩互相制衡。
他的精心打算,想必谢烬早看穿了。
让他来处罚谢宴,一试便试了出来。
想折了他一个儿子?
不可能随了他的心愿。
谢烬眼底波澜不惊,两人目光交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算计。
见场上情况微妙,似乎暗流涌动,谢珩站出来帮谢宴求情道:
“父皇,褫夺封号事关重大,请您念在楚王初犯,三思。”
他看出来父皇并不想过重惩罚谢宴,顺水的人情做一个对他无妨。
这次的事是他弄出来的,也想一举扳倒谢宴,目前看来事情并没有如他预料的发展。
谢珩的话给了夏明帝一个台阶。
夏明帝直接下令:“楚王管理内宅不善,卸去所有职务,禁足处王府半年。凤舒瑶目无法纪,品德有失,贬斥为通房,其父亲凤政是此次案件主犯,刺字流放五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听到是这样的处罚,谢宴心里悬着的大石落了下来。
与夺去封号相比,卸去职务算轻的,只要他能立下大功将功补过,还能重新将职位收回手中。
他在朝廷的根基也不是短短的一年半载能肃清的,还是有不少官员暗中支持他。
且有他母妃帮他暗中操持,半年后他还能再重回朝廷。
但若是斥夺了王位,为了能恢复身份与谢珩抗衡,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去领兵打仗并立下大功,等他离开京城,这京城岂不全是变成了谢珩的天下了。
谢宴心底还是有些后怕,幸好父皇还是很重视他,给他留了后路。
至于凤舒瑶和凤政,这两人险些将他多年来的筹谋付之东流,死不足惜!
谢宴的事情处理了,夏明帝让他和谢珩退下,留下谢烬和凤青鸾。
凤青鸾神情微禀,夏明帝让她跟着进宫,除了看戏,接下来要说的才是与她有关的内容。
两人走后,夏明帝走到谢烬面前:
“容王,朕叫你进宫,除了刚才的事,还有一事要你去完成。朕昨日得到上报,沧县山匪作乱,掳走数十名无辜少男少女。
以至周围几个区县的百姓们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朕要你明日带人前往沧县,将山匪全部清剿,还百姓安稳。”
说着他看向凤青鸾:
“凤青鸾是你的未来王妃,朕听说她住进容王府有一段时间了,看来你二人感情良好,她医术高明,朕让她跟你随行,也能帮上你的忙。”
谢烬眸光微闪:“是。”
凤青鸾也应道:“是,陛下。”
两人离开养心殿。
看着他们的背影,夏明帝眼中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深意。
走到宫道上后,凤青鸾道:
“昨晚我们得知沧县有山匪掳人,皇帝就让我们明日剿匪,我感觉这件事透着奇怪,你怎么看?”
谢烬道:“收拾行李,安排好王府的事,前往沧县。”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得吩咐下去几件事,去见一个人。
两人回到容王府。
离京时间紧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凤青鸾让狄曼丽出来见了一面。
谢宴知道了凤舒瑶是谢珩的眼线后,楚王府内宅这段时间应该很精彩,凤舒瑶不好过,她应当会察觉到这一切事情的蹊跷,为了拢住谢宴的心,会再想其他的招数。
她得提醒狄曼丽后续的事情。
谢宴先从宫里回到楚王府后,去了樨灵轩。
经过一顿鞭打,凤舒瑶还在昏迷中。
谢宴在宫里受了气,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下命令:
“从今日起,凤舒瑶被贬为通房,一切份例以通房的来,抬走!”
说贬就贬,还直接变成了通房,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凤舒瑶没听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