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帝被施针强行醒来,看到屋里的情况恼怒不已。
他想私下处置太子,醒来却听到京城已在传太子的事,这不是要将皇家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能促成这件事的,他几乎想都不想的怀疑是谢宴所做!
两个他最得意的儿子都不让他省心!
皇后看到夏明帝情绪激动,慌忙上前安抚:
“陛下,你才醒来,切勿动气,有事好好说。”
夏明帝挥开她。
皇后没站稳被推得摔坐到地上。
“母后!”
谢珩想上前。
皇后给了他一个制止的眼神,谢珩止住脚步。
元嬷嬷将皇后狼狈的从地上扶起来,站到一边不再说话。
夏明帝怒火中烧,指着谢珩:
“你犯下大错,不惩戒难以向天下交代,来人,奉朕旨意,太子参与纶化郡瘟疫之案证据确凿,造成无辜百姓死亡,朕”
夏明帝的处罚就要说出口了,这时,一道沉稳锐利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陛下,且慢。”
听到这个声音,谢烬眼神陡然冰冷。
众人朝殿外看去,一位雍容华贵,大气威严的妇人从殿外走进来。
她目光扫过养心殿内的几人,最后落到谢烬和夏明帝身上。
谢珩见到她,方才还一脸愁容的脸上绽放欣喜,快步迎上去亲切喊到:
“皇姑母,您回京了。”
谢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大长公主居然出现。
她不是一直住在颐华行宫从不过问世事吗?
这次竟回了京城!
要知道他这位皇姑母自淮北和亲归国,从不参加任何事情。
连上次他父皇五十大寿大长公主都没有出现,只派人送来贺礼,几乎完全是个隐世之人,回到京城插手谢珩的事?
谢宴袖子底下的拳头一点点收紧,她想做什么?
殿内的人见到谢虞,纷纷跪地行礼。
皇后心中既惊又奇,她向大长公主求助的信件昨夜送出,快马加鞭送到颐华行宫,大长公主得知消息再从行宫返回京城,至少需要四日左右的时间。
就算大长公主也同样着急,最快也得明日晚上才会抵达京城。
她出现在皇宫,是早知道太子之事提前回来了?
夏明帝也意外大长公主会出现:
“皇姐,你何时回的京城?”
谢烬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皇后派出去的信他派人拦截,谢虞不仅得到了京城的消息,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现在养心殿,消息之灵通,速度之快,让他不得不怀疑谢虞在京城安插有眼线,随时注意着京城的动向。
谢虞缓步走到夏明帝面前:
“本宫得知太子出事,皇帝,你处置太子相当于昭告天下太子做的事,岂不是让皇家颜面被踩在地上,让百姓诟病吗?
更重要的是当今太子残害黎民百姓,传出去将为大夏带来不稳定因素,皇帝要三思。”
谢虞的话犹如重锤敲打在夏明帝的脑门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朝太子做出残害百姓之事很可能引起群情激愤,百姓不公,倘若因此滋生出什么异心,那可就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见夏明帝似乎被长公主说动,谢宴急切道:
“父皇,您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太子做的事就不惩罚了吧?如果这样都能徇私枉法,今后朝堂之人效仿,大夏岂不乱套了?”
谢宴的话也不无道理,夏明帝神情紧绷如刀削,开始游移不定。
在谢宴说完话之后,谢虞凌厉的眼刀朝他射去:
“作为天子,当为全天下的百姓考虑,为了死去的那部分让全国百姓对皇室失望,严重着造成民心不稳,这是你想看到?太子要处理,但绝不是将他的罪责昭告天下!”
谢宴气急,他说不过谢虞,看向谢烬:
“八皇叔,你说怎么办?”
谢宴将谢珩所做之事放出去,在谢烬的意料之中。
他想知道夏明帝对太子的态度如何,从夏明帝的举动看来,他严惩谢珩。
谢虞横插一脚,站在全局的立场也不无道理。
谢烬正要说话,谢虞眸光朝他看来:
“容王,这件事你不要说了,一切由陛下做主!”
谢虞话中有话。
谢烬眼帘一沉,没有说话。
谢宴差点暴走:“皇姑母,这不公平,你为什么要纵容谢珩?”
大长公主道:
“纵容?本宫没说不处置太子,你急什么?”
听到几位皇室中人对话,缪良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不愧是皇室,做什么都要权衡利弊,累不累啊,哈哈哈。”
谢虞看他笑得东倒西歪:
“你是那个怂恿太子的罪魁祸首?”
缪良止住笑声:
“别这么说,没有人逼太子与我合作,说到底是他心术不正,心智不坚定,个人利益高于百姓才做出了那些事,怎么能说我是罪魁祸首?”
谢珩怒道:“闭嘴,你这个疯子!”
谢虞道:“皇帝,凶手在这里,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没什么好困惑的,拿出你的决断。”
经过深思熟虑,夏明帝心中有了决定,正要宣之于口,谢虞补充道:
“不许废太子,至少不是现在废除,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太子不也同样做实太子在纶化郡的事情上有牵扯。
不仅不能废太子,惩罚也要“冠冕堂皇”换成别的说法。
她这一说,夏明帝怒了,不可置信大长公主会插手到这个份上。
夏明帝咽下火气,没有明说,道:
“所有人出去,朕与长公主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