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十分热闹,新人送入洞房。
谢虞见证了新人礼成,伯爵爷夫妇将她安排在另外的包间。
宾客们用膳。
廖洛灵拉着凤青鸾说话,凤青鸾注意到旁边有视线,偏头看去,狄曼丽正怔怔的看着她,见她回看自己,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凤青鸾收回目光,谢宴没有来参加婚宴。
狄曼丽在凤青鸾视线收回的那刻,嘴角的笑容猝然收回。
她听说楚王在纶化郡的时候为救凤青鸾受了伤,肩上的那道贯穿伤就是为救凤青鸾而受。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狄曼丽心中涌上吃醋和妒忌。
她嫁入楚王府这么久,除了府上的事与谢宴说上几句话,平日很少见到他,更别说得到他的爱护和温柔。
听伺候谢宴的人说,谢宴最近经常看着一幅画春日图发呆。
那是凤青鸾以前送给他的,某些他不爱吃的食物也让人做,只因为那是凤青鸾爱吃的。
他在怀念他与凤青鸾的时光,令她嫉妒!
若说以前在谢宴心中永远排第一的人是凤舒瑶,她扳倒了凤舒瑶,不知道凤青鸾什么时候又走进了他的心里。
谢宴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狄曼丽眼中迸发凶光,她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在想着别的女人!
酒足饭饱,没多久宾客们推杯换盏,端着酒杯与其他人互相交谈。
廖洛灵吃得有些撑,提议道:
“青鸾姐姐,刚才没能去看荷花池,我们这会儿去吧,听说为了今日婚宴,伯爵夫人命人精心打造了一湖娇艳欲滴的荷花,还有并蒂莲,专供宾客欣赏,咱们过去赏赏荷消消食怎么样?”
何欢宜也挽着凤青鸾的另一只手臂说道:
“是啊,青鸾姐姐,过去看看吧。”
她好不容易等来机会接近凤青鸾,想与她多培养培养感情。
凤青鸾没辙,想着是在伯爵府内,应该没什么事发生,三人结伴去了莲花湖赏荷。
她们到的时候,已有许多来赏荷的公子小姐们也到了,不断传出欢声笑语。
谢虞由伯爵爷爷亲自招待,伯爵夫人知道他与谢虞是好友,在前厅招待宾客。
伯爵爷问:“殿下这次准备在京城待多久?”
谢虞道:“看情况。”
伯爵爷有些意外:
“殿下的意思可能会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
谢虞道:“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回来这么久,是该抽些时间与老朋友聚聚了。”
伯爵爷笑道:“是啊,咱们二十多年没见了,先前你说想去行宫过清静生活,我也没劝什么,如今想留在京城,觉得乏困需要解闷时与我说一声,随时奉陪。”
谢虞笑道:“你还是老样子,要是这话让伯爵夫人听见,怕是会吃醋。”
伯爵爷笑呵呵道:
“内人性格直爽,知道我与殿下关系好,不会在意这些。”
顿了顿,伯爵爷睨着谢虞神情,试探的道:
“除了我,还有一个老朋友殿下想见吗?殿下见过高阳王了吗?”
说到高阳王,两人之间的空气静寂了几秒。
谢虞道:“没有。”
二十多年前她离开京城,后又回来的这几年中,只远远的看了高阳王一眼。
伯爵爷叹息:
“不知道当年殿下与他有什么误会,不妨摊开来说,他在隔壁的琼花院,殿下愿意去见他吗?”
去见他?
谢虞心口一窒,去了琼花院。
再次看到那道挺拔俊逸的身形,如她记忆年轻时的他一样,谢虞心中泛起一丝复杂。
察觉身后有人,高阳王回过身,看到谢虞一袭华服气质清冷的走来,眼中难掩激动:
“终于肯见我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谢虞站定到他面前,看到对方的脸,才有种岁月完全过去了的无力感。
这人终究还是老去了,他们有几十年没见了啊。
谢虞道:“你问的是我在淮北的日子还是在行宫?”
高阳王眼神心疼:“都问。”
谢虞笑了笑:“还好,淮北没人敢欺负我。”
她到淮北和亲后,凭借手段让淮北皇子对她死心塌地。
后来他当上皇帝,没有其他妃嫔,也没有任何留下除了她与先帝所生的后代,她儿子成为新皇,谁也不可能翻起任何风浪。
所以她和她的子女在淮北拥有绝对皇权,她过得很好。
她在淮北为大夏国立下汗马功劳,阻止北部边境战乱,为大夏国争取数十载的安稳和平,回到大夏时,皇帝记着她的恩情,日子也过得顺心舒畅。
当然除了一件事
得知她过得好,高阳王心底松了口气,但也沉甸甸的,问道:
“你为何同意去淮北和亲?”
高阳王声音平静,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惑了他二十多年的问题,思绪也随之飘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
那时他参军不久,立下小功,从籍籍无名爬上六品小将,认识了当时的伯爵爷宗明达。
彼时宗明达还是伯爵府的大公子,二人一见如故,性格脾气投机,短短时间内成为好友。
宗明达自小与谢虞关系匪浅,一同长大。
有朝一日,谢虞学骑马,宗明达没时间教她,让他去教导谢虞。
他第一次见到谢虞,她穿着火红的窄袖骑装,英姿飒爽,娇俏美丽,很爱笑。
他被她爱笑的笑声吸引,扶着她上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拆解教她。
谢虞很聪明,一学就会。
他喜欢上了她。
深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他没有表达心意,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发奋图强,等他达到一定高度,才有资格仰望谢虞。
然而令他意外,一日宗明达告诉他谢虞对他有意,他高兴坏了,可是因为身份不对等,还是不敢向谢虞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