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说,是不是胤儿又招惹你了。”
“将军,没有的事,孩子们都很听话。”
“那你为何辞行,是我们怠慢了夫子吗?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啊,你可不能丢下这些孩子呀。”
赵弘殷苦苦恳求。
他虽是一介武官,心中却有济世之志。他希望匡胤,能够成为饱学之士,以后能够安邦定国。
陈学究说道,“将军,老朽才疏学浅,公子聪慧机敏,实不相瞒,老朽已经无道可传,无书可教了啊。”
“夫子这是过谦了啊。咱这夹马营,谁不知道,夫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想必是竖子太过顽劣,惹夫子怒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赵弘殷对匡胤真是太了解了。
数年以来,有陈学究管束着,胤儿听话懂事得多了,在夹马营里,招惹的是非,少了许多。
陈学究去意已决,挽留已经无用了。临走,亲手把那烧火棍归还给了赵家。
书馆中的那群娃,失了管束。
只等赵弘殷外出征战,夹马营住户们,又终日人心惶惶。
赵匡胤带着那帮喽罗,手提着那根九龙棒,在那夹马营里,弄得鸡飞狗跳。
赵匡胤惹下事来,遭殃的人,还不得闹腾。真要告发到杜氏那里,原本也就几文钱的事儿,只怕得弄出百倍千倍的损失来。
夹马营的人,不敢去杜氏那儿告状。
杜氏却叫人暗中留意赵匡胤,带人抓了匡胤几回现行,几番教训,根本就管束不了多久。
一日。
杜氏正在屋里侍弄花木,有人进来通报。
“夫人,外面有人愿意来坐馆。”
“请,快请。”杜氏欣喜得不行,赶紧派了人,出去把赵匡胤找回来。
来人便是辛文悦。
“娘亲,孩儿正在外面与人讨教武艺,叫孩儿回来做甚。”
赵匡胤进屋,端起热茶,便一饮而尽。
“胤儿,还不快过来,拜见辛夫子。”
“娘亲,陈老夫子才走不久,孩儿正想象得紧哟,我才不想见什么新夫子,咱可是极念旧情的哟。”赵匡胤扫了一眼辛文悦,有些不逊地说道。
辛文悦上下打量着赵匡胤,乍看便是一惊。
此子器宇轩昂,顽劣之中,却隐隐透出聪慧与霸气,顿时有欣逢明主之喜。
只是一块璞玉,未经雕琢。根基功力尚可,稍加点拨,定会成就一番大业。
“夫人,我可以在此坐馆。我有个规矩,想入我书馆,必须经过我的考量。”
“考什么考,我又没说非得跟你学。娘亲,陈夫子可是我爹恳求了八百回,人家才来的。像这么个自荐而来的,我倒是担心,本事没学成,把我给带偏了。”
赵匡胤显得更是狂傲,其实,他先前正和人大摆擂台,打得正起劲,被家里人叫了回来,自然是心里十分不满。
他和那辛文悦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这种时候,谁扰了他,他就和谁急。
“匡胤,你刚才说你正与人讨教武艺,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辛文悦笑着说道。
“新夫子,别逗了。就你那身板,怎么比划,我只需一记杀威棍,打得你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赵匡胤瞅着那辛文悦,身材单薄,骨瘦如柴,他早想赶走,不但目无尊长,还故意口出狂言。
“胤儿,休得放肆。还不快与先生见礼。”
辛文悦摆了摆手,“夫人,且待我与贵公子比划之后,再拜不迟。”
赵匡胤却说,“新夫子,只怕真交上了手,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先生没混上,连出这门,都不好意思哟。”
辛文悦站了起来,信步走到了外面庭院里。
平日里,赵匡胤一直在那儿习武,赵弘殷在家的时候,也时常在那儿练上拳脚枪棒。那庭院,自然比一般人家,大出倍不止,俨然一个点校场。
赵匡胤手执他那趁手的九龙棒,“夫子,那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你随意挑选便是。”
辛文悦根本就没有去看什么兵器。
杜氏也说道,“辛先生,那都是些普通兵器,你但用无妨。”
辛文悦笑着说道,“多谢夫人,我和贵公子,也就随便比划几下,真用不上兵器。”
赵匡胤收了自己的九龙棒,他心想,自己好歹将门之后,又自幼操练,和这么一个文弱夫子,用了九龙棒,胜之不武。
“新夫子,看招。”
赵匡胤心中暗想,对付这样的夫子,三招没有拿下,那就是自己输了。
赵匡胤第一招才出手,突然感觉到不妙。
明明是重拳出击,他原本是想,那一拳打出去,那新夫子指定是要当场趴下去求饶。
辛文悦根本就没有躲闪,赵匡胤那一拳在接触到辛文悦的衣衫时,那衣衫底里,似乎完全没有肉身。
真是见鬼了。
赵匡胤心里一虚,再几拳打过去。也仅仅是触及到了辛文悦的衣衫,私毫没有触碰到辛文悦的肉身。
转眼之间,辛文悦已经让过了赵匡胤四五招。
“小心了哟。”
辛文悦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来,在赵匡胤的手臂上一划拉。
赵匡胤明显感觉到,那轻轻地一划拉,完全没有力道。可是,不知道为啥,向来以下盘极其稳当的赵匡胤,此时却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与辛文悦擦身而过,眼看就要摔倒。
辛文悦顺手一拉,赵匡胤这才没有跌倒在地上去。
“新夫子,你这是在耍诈。你和我比划,一直都是我在用力,你根本就没有用心用力与我比划。”赵匡胤很不高兴地说道。
此时,他已经把那丢开的九龙棒握在了手中。
“来,不用怕,尽管打。”辛文悦鼓励着赵匡胤。
赵匡胤在先前的较量中,他感觉到受了辛文悦的戏耍,徒手不是对手,加上他的棍法,看你辛文悦怎么招架。
这一回,赵匡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