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听到王全斌越过了万仞,乾渠渡和燕子岭,王昭远依然不相信。
“诸位,危言耸听了吧。那三个地方,本帅亲自去过。就说那万仞,咱们的人,居高临下,王全斌如何能过得来?”
正当王昭远对前方的天险,拥有着十足的信心的时候,从兴州方向溃散回来的逃兵,已经被王昭远的人截获了。
“没用的东西,坐拥着天险,怎么可能被宋军给攻破了呢。”
王昭远伸手甩了面前几个逃兵几记响亮的耳光。
“大帅,抵不住啊。兴州已经沦陷,我们是蓝思绾将军麾下的啊,宋军实在是太猛了,个个都能够一以当十。”
“韩保正誓死镇守兴元,没能够支撑到两天,城破之后,撤往西县,和蓝大将军的溃兵,合为一处。宋军的追兵,很快就到了。”
“两位大将军,弃城而逃,本想到下一处三泉寨,凭借天险,将宋军死死地阻击在那山寨之外。等到大蜀军飞驰赶到时,宋军的前锋史延德,竟然已经占了那三泉寨。”
“韩保正将军,咱们的韩将军被擒获后,被宋军砍下人头,悬挂在咱大蜀军回撤的路上,大帅,你若带着咱们大蜀军,到前面去,你可以看到,一路上,到处都悬挂着咱们蜀军将官的头颅啊。”
王昭远听到那些溃退回来的士兵的话,怒吼道,“一群没用的废物,一个个贪生怕死,陷我大蜀江山于险境,害我黎民涂炭,皆你等这些废物所累啊。”
“大帅,你也深受皇恩,如今,你奉陛下之命,前往北疆,抵挡王全斌的进击。像王大帅这样,英明神武,为何不快马加鞭,日行几百里,去往前线设伏。大帅龟缩于此,饮宴作乐,你又有何颜面,何资格,骂我们这些见识过真正战阵的蜀军兄弟?”
王昭远哪里听得进那些士兵的嘲讽,怒道,“来人,给我把这没用的怂兵,给我拖出去砍了,将头颅拿去,给咱大军看看,这就是临阵脱逃者的下场。”
王昭远命手下人,封锁了溃兵逃亡的所有通道。
这一招果真有用,看到前面的人,被擒获后,死在了王昭远大军手里,那些溃散的蜀军,赶紧往回跑。
王昭远站在利州城楼上,看着那些溃兵,在他的督促之下,全都往回跑,便笑着对副将说道,“看到没,蓝思绾和那韩保正,皆是无能之辈。军中若无严刑峻法,哪来什么勇武之士啊。”
副将赶紧拍马屁,称道王昭远用兵如神。
王昭远拿出北疆地图来,“看吧,在我们前面,便是葭萌关。从三泉寨,到葭萌关,那可是一条险峻无比的栈道。我大蜀军,完全可以放弃那三泉寨,从栈道火速撤回到这葭萌关,顺便一把火,将那栈道烧毁掉。”
“此计高招啊,王帅,某愿亲率三千铁骑,快马加鞭,赶到那栈道,替大帅将那栈道烧毁了,以绝宋军进攻的后患啊。”
王昭远乐道,“好,就辛苦了。听我说,你此去,可千万别有妇人之仁,赶到栈道,直接纵火烧毁了,切不可在那儿死等我大蜀兵撤回来,区区蜀军,与我大蜀天下相比,孰轻孰重,你可万万糊涂不得啊。”
这王昭远,看来和那孟昶有得一拼。
真要是后蜀那十多万的将士全没了,那大蜀江山,谁又能够替他们守得住。就像那孟昶所说,他只要有他那花蕊夫人,江山社稷,在他的眼里,啥也不是。
蓝思绾带着些残兵败卒,飞奔到了利州城下。
“大帅,我是思绾啊,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啊。”蓝思绾在那城楼下,大声地叫喊着。
城楼上,刷刷刷,站好了弓弩手,箭已在弦上,随时都可能把蓝思绾的那些人,全被射杀了。
王昭远站在城楼上,盛气凌人地说道,“蓝兄啊,偌大的兴州,地势险要,你都守不住,你有何面目,见蜀中父老啊。”
蓝思绾说道,“大帅,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蓝思绾,好歹谋得一条性命回来,在大帅麾下,可报我兴州之仇啊。”
王昭远得意了一番之后,便把蓝思绾接进了城里。
“大帅,利州无险可守啊,依末将之见,倒不如分我些兵士,我去那葭萌关替你打个前阵如何。”
“思绾,你这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腰。有一点,我是真弄不明白,万仞天险,乾渠渡,还有那燕子岭,你如果不亲自去把宋军接过来,他们怎么可能过了那么三个险关呢。”
王昭远冷嘲热讽地说道。
蓝思绾苦笑着说道,“大帅,这宋兵啊,真是鬼得要命。夜袭,那三处险关,我都遭了夜袭。”
“思绾兄,你呀,一大把年纪了,是不是夜夜笙歌,把这身子骨给弄垮了,这才让王全斌钻了空子啊。”
“生死攸关,哪里还有那心情。王大帅,咱们得防着宋军中那探马啊,说不定,就现在,在大帅这利州城里,已经早混进来了不少探马了。”蓝思绾心有余悸地说道。
“探马有何稀奇,咱们的军中,不也有很多探马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哪一方,又没有隐藏着无数的探马哟。”
蓝思绾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惶恐不安地说道,“大帅,你可听人说起,那赵匡胤的皇位本身就来得不正道。因而,他当上皇帝后,对手下的兄弟,对百官,完全不再相信。赵匡胤设立了武德司,由王仁赡负责。”
“这武德司和探马有啥关联。”
“大帅,赵匡胤手下的武德司里,聚集的全是一等一的高手。那帮家伙,飞檐走壁,除了会刺探情报之外,还可以替军队扫清各种障碍,那武德司中,不乏各种高手,比如毒的,要你三更死,不会让你等到五更天的。”
蓝思绾便把那三处险关,王仁赡带着他的武德司中顶尖高手,从那悬崖绝壁之上,飞身到顶,一举杀灭了那些潜藏在关隘中的蜀中之将。
如果不是王仁赡的那些顶尖高手在其中作怪,万仞,乾渠渡,还有那燕子岭,没个数月,根本就打不过来。
“蓝兄,你从那兴州逃出来的时候,可有烧毁咱们的粮草?”
“大帅,没时间啊,末将那个时候,都已经刀架在脖子上了,哪有工夫去琢磨烧毁军粮哟。”
听到蓝思